墨玉只是微微的一抬手，便将她牢牢的稳在自己的怀里。一切都是这么的顺其自然。
“你似乎对你这位生父没什么怨恨。”
“嗯，我不了解他，但我相信我阿娘的眼光，若没有发生什么事，他断不会做出那种抛妻弃子的事情来的，只不过他不说，我就全当不知道呗，省事了。”
墨玉的手里拿着一本书，很老的那种，连封皮都有些残缺不全了，怕就怕是百年前的人所著。
苏若水好奇的伸长了脖子，一探究竟。
“什么书啊，看的这样入迷。”
她的墨玉可不是什么简单凶狠的妖精，他虽不爱与人交际，却是实实在在的见多识广，很多猎奇的事情，都是从他口中得知的。
“一本普通的话本子，想着要是有趣就给你看看。”
“讲的什么呀？”
墨玉一边扶着她免于掉下去，一边淡然开口。
“无非就是些情情爱爱什么的，这一本倒是有些不同，讲的是一个男的狐狸精和女子之间的事儿。”
一听这话，本来还觉得有些累的苏若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www.trip118.com
“真的吗？结局怎么样？快给我看看。”
墨玉一点都不吝啬，她喜欢便直接将书递给了她。
苏若水一边翻着一边叨咕。“应该是在一起了吧？应该是吧？”
人和妖精，就算是相恋了，也没办法偕老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苏若水听了，心情直接跌到了谷底，手上的动作也随即停了下来。
“墨玉你也不认为，妖和人是可以厮守的对吗？”
“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也需要本尊细说吗？”
墨玉完全就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他很敏锐的感觉到了苏若水的失落，却也没办法知道其中的原由。
“怎么了？”
苏若水摇摇头，似是不想让墨玉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一般。
“没事，只是感叹这世界之大，想必抱着什么样子想法的人都是有的。”
随手便合上了这本书，也许已经没有再翻动的必要。
“其实，这种事本尊也曾亲眼见过，那是一只虎妖，喜欢上了一个官家的小姐，那小姐起先不从，终在那虎妖日日的殷勤下算是松了口，他本以为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谁知那家里请来了很是厉害的收妖师，可怜五百年道行的虎妖，只留下一张巨大的虎皮。”
苏若水一边听着，一边收紧了抱住墨玉的胳膊。
“怎么……会这样？”
墨玉抚摸着苏若水的头发。
“这种事啊，还有很多很多，以前怕你害怕，倒是没有敢跟你说过。”
苏若水抓住墨玉在自己头上的手，抬头对上墨玉的眼睛。
“那你呢？长期留在人间，是不是也有被捉妖师收了去的危险？”
苏若水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自私，墨玉是妖啊，自己知道他是好的，别人到未必，若哪日也被一道人发现，自己岂不是害了他？
墨玉顿了一下，小小的被苏若水的想法惊了一下。
才后知后觉，这人在关心他。
心里有一阵暖意，莫名却又不排斥。
“本尊已经修行万年，莫说什么道士，就算是神仙，也轻易不敢招惹，若说怕，也只有特别厉害的天谴了吧？”
“妖与凡人相恋，是不是就会遭受天谴？”
墨玉笑着问苏若水为何会这么想。
苏若水便指着手里的话本子。“喏，这上边就是这么想的，人与妖精相恋，容易招来雷劫。”
“妖精不受天庭的管束，与凡人相恋也无甚麻烦，只要不草芥人命便好，倒是那些所谓的神仙，不可与凡人如何如何。”
“是这样啊，看来做神仙也没那么多好处。墨玉，你见过神仙吗？”
“地仙倒也常见，有洞府神仙就不轻易出来走动了，至于天上的那些，除非历届。”
原来就算是神仙，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
各司其职，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想想，还没有一些妖精快活，只不过妖精的寿命不能与天同齐罢了。
唯有凡人，本事最小，活的也算是最简单。
“我倒是觉得，能自天地间寻到一爱人，不管是相守几十年还是在一起几百年，只要是在一起的，便够了。”
几十年，在墨玉眼里或许转眼即逝，却是她的一辈子。
人或许生来就不会满足，儿时贪恋墨玉的怀抱，长大了便开始想要一条老蛇的感情。
即便这条老蛇清清楚楚的跟她说过，自己活的太久，久到有足够的定力压抑心中的所有欲望。
天就这样渐渐的暗了下来。
墨玉感受到空气中有同类的信号，轻轻的将已经熟睡的苏苏若水放到床上，起身打开房门。
外边闪现一红衣女子跪在地上，许是道行不深，还没有幻化出与凡人相同的瞳孔。
“蛇尊，长老要我来通知您吗，蛇族有难，请您务必回去拿个主意。”
“知道了。”
此时的墨玉，跟刚才的又为不同，俨然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声音清冷，更听不出有一丝的温度。
素手一挥，两人便消失。
是生灵就会分出三六九等，妖界更是以强者为尊，几千年前，蛇族被狐族围攻，墨玉只不过是路过，念在是同类便帮了一把。
谁知就被这些人黏上了。
那时候是非要让他当族长的，一族之长事情那么多，他当然是不情愿，后实在是拗不过他们，便挂了个护法的职位。
即便是如此，他的话，蛇族无敢不从，没有大事，也不敢轻易来寻他。
蛇族，没有被进攻的痕迹，只是很多蛇面上愁云惨淡。
墨玉背着的手掐指一算，原是现任族长大限将至。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死气，若不是有一定道行的妖精，也觉察不出来。
族长见墨玉来了，一向恭敬的他现在也只能是略微点了点头。
“蛇尊，您来了。”
只有种族最强者，才能担当得起尊这个字。
墨玉略微点了点头，妖精，到了一定的年纪，修为跟不上也是要尘归尘土归土的。
“请蛇尊来此，也没有别的事，还是想将整个蛇族交到您的手上，蛇族修行，比其他的妖精要更加艰难一些，是以数量虽多，法力强的却没有几个，若没有了蛇尊的庇佑，恐有灭族之灾啊。”
墨玉在犹豫，按他自身的习惯来说，确实不想管这些事儿，可蛇族确实能担当大任的蛇了。
族长不强大，弱肉强食乃是迟早的事。
身为一条蛇，他不能说意一丝的责任都没有。
墨玉为人果断，只不过思考片刻，便有了答案，
“本尊可以答应你暂代族长之位，等到小妖们成长起来，选一个出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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