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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回春堂生意明显冷清，相反，百善堂门槛快被人踏破了。
沈夕夕上午还待在家。
女二确定了，徐虎那边也发来最终调整后的剧本，趁着正式进剧前让所有演员捋一捋。
中午，季瞳来了。
她也是极易过敏的体质，沈夕夕跟她说了那药的副作用，然后跟她交待些事。
季瞳听得很认真，而且整个人非常有干劲的样子。
“沈小姐您放心，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一定能超额完成任务！”
吃过午饭，沈夕夕看一眼时间，就准备往百善堂出发。
刘曼文和沈晨硕不放心，说要跟着一起，不过走到门口，就见裴玄的车子停在那儿。
后车窗降到三分之一，男人侧颜好看到令人咋舌。
他说，“二老在家，我带她去。”
沈夕夕没想到他能回来，“文文说你今天很忙啊？”
男人帮她把车门打开，嗓音清沉，“太太要去砸场子，得给太太撑场面。”
沈夕夕笑了下，跟着上车。
季瞳做副驾。
等沈夕夕坐好，裴玄倾身靠近，帮她把身侧车门关上，坐回去时，侧耳擦着她脸颊。
虽然已经有过很多次亲密行为，但裴玄每次靠近，沈夕夕总是会没出息地心如擂鼓。
裴玄靠回椅背，喉结滚动，“什么时候加的陆博文微信。”
“看那边！”沈夕夕无缝连接地抬手指天上，“有大飞机！”
全车除了裴玄，都不约而同地往窗外看了。
包括司机。
裴玄淡然看一眼沈夕夕，没有要深究的意思，倒是皱眉冲着后视镜里的司机，“专心开车。”
司机动了动领带缓解紧张，“是，裴总。”
快到百善堂时，裴玄打了一个电话，但大多是那头再说，他只偶尔应一声。
很快，车子停在百善堂门口。
司机苦于没地方停车，此刻百善堂门口的停车位全都爆满，还有横插在别人车后面的。
乌央央的人都是去买万能药的。
季瞳，“沈小姐，看来他们卖得不错。”
沈夕夕露出一抹小狐狸般的狡黠笑容，“那才好，卖得越多，他要赔的越多。”
下车前，沈夕夕全副武装，对着后视镜把墨镜帽子口罩全都戴上，以免被路人认出来。
裴玄帮她理帽子。
季瞳先一步下车。
沈夕夕和裴玄则在十分钟后下车。
沈夕夕想了好几种方法，但最后还是决定直接如法炮制钟富涛曾经对回春堂做的事。
今天百善堂人多的程度，不亚于过年前一天超市大促销的热闹程度。
顾客们都被这药的神奇疗效和平民价格吸引。
人挤人。
裴玄就将沈夕夕控制在自己身前，他眼皮子底下。
里面，季瞳已经买到药了，“请问平时关节疼，吃几粒合适？”
售药员忙得不可开交，没空理她，在她问出第三个问题后耐心尽失了，“后面说明不写了吗？咱们这是保健药，不是处方药，没有严格规定，3-10粒都行，你要是问题严重就吃10粒，好得快。”
巴不得她早点吃完早点再来买。
“哈哈，是啊是啊，今天这药太受欢迎了，您一定要把这盛况跟上头表达一下，如果能收购我们百善堂，我们百善堂一定会给他创造更大的利益！”钟富涛今天红光满面，接电话的声音都尤其洪亮。
一上午万能药直接卖疯了，下午经介绍过来的人更多，得亏他储备得多。
而他之所以敢跟银行贷款储备这么多存货，全因为某大集团放了想要收购他们的消息。
以前跟付氏合作，做什么都得精打细算，这下可好了，那边可是大东家，据说出手豪爽不差钱，而且最近这两天那边想要收购他们的消息来得更准了。
他钟老三这次终于能扬眉吐气！
沈晨硕不是清高吗？不是捂着药方就怕别人知道吗？
这下不气死他才怪！
这会儿他刚挂电话，就被几个同样开药方的大客户缠着问东问西。
“钟老板，这药真有你说的那么神？要真这样我今天可就直接定两万瓶了啊？”
钟富涛，“诶呀，你看看我这儿忙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就两万瓶你还用这么谨慎？”
“真不是我们不信您，关键这药这不是刚问世嘛……”
钟富涛斜看他一眼，同时，也注意到刚研究完药瓶成分、当场打开药瓶就要服药的季瞳。
钟富涛，“看看人家顾客，就没你们这么多事儿，人家当场就敢吃我家的药。”
“行，你们不是不放心？等人家吃完药给你们来个最真实的用后感，”说着，他看向季瞳，“姑娘，你身体是哪儿不舒服啊？”
季瞳，“关节酸疼，这会儿痛风正犯病，疼得厉害。”
“关节疼？那太对症了，”钟富涛拍了拍手，周围厚厚一圈顾客全围了上来，“这样，姑娘你现在当着所有人面现场吃我家药，吃完不用等久了，就五分钟，你且感受一下关节还疼不疼了，你帮我试药，这瓶我就送你了，怎么样？”
周围人一听钟富涛这样有信心，全都来了兴致。
季瞳微微一笑，“可以。”
说着，她当着他们面撕开包装，拧开瓶盖，然后直接倒出10粒吞了。
在裴玄帮助下挤到前排的沈夕夕看着季瞳，“……”
她来之前特意跟季瞳说吃2粒能看出过敏反应就行。
这孩子太刚了，直接吞10粒。
所有人都在观察季瞳的反应。
过了能有两分钟，钟富涛问她，“怎么样？关节还疼吗？”
季瞳身形晃了一下，扶着柜台稳住，“真缓解了。”
周围惊叹声连连。
“这么神奇？”
“简直立竿见影！”
“我赶紧买十瓶备着——”
“等等！你们再等等！我怎么看这姑娘不太对劲？”
所有人盯着季瞳原本白白的脸看，只见她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一个红点，两个红点……一脸红点！
周围响起倒抽凉气的声音。
钟富涛也懵了，愣了好几秒才开口，“你这脸怎么回事？这跟我们的药绝对没关系啊！”
季瞳扶着柜台，揪着心口，很痛苦的样子，“我还想问老板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吃完你的药浑身都开始过敏，眼前也发白。”
这演技太逼真，沈夕夕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是真的还是演的。
钟富涛原本油嘴滑舌的那张嘴瓢了，“怎么可能啊？你眼前发白……那是药劲儿冲上百会穴在帮你顺气……”
可还没等他胡说八道完，就听“咚”一声。
季瞳两眼翻白，直接倒地不起。
“啊！”
“姑娘！”
“妈呀！有人吃了万善堂的药出事啦！！！”
钟富涛慌忙看向周围，“大家别慌！这是碰巧赶上了！肯定是她身体本来就不好！”
而顾客们根本没人听他的，全都挤到柜台那儿退药。
不久，赶来的医务人员抬着担架把人带走。
季瞳被抬走时，沈夕夕注意到她置于身前的右手挠了挠左手手背。
虽然幅度很小。
沈夕夕轻笑一声，蹙着的眉头这才松开。
果然是超额完成任务，要么说人家能考上研究生呢？
而百善堂也被她精彩演技吓得全都乱了，钟富涛不肯退钱，还在试图安抚顾客，“你们相信我，我的药没问题，现在还有大集团要给我注资，我的百善堂以后规模会越来越大！”
“我们不管你规模大不大！赶紧退钱！”
“就是，这种药谁敢吃？退钱！”
沈夕夕扫一眼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就想起曾经父亲被人唾弃却百口莫辩的样子。
但父亲是被人冤枉，而如今的钟富涛完全是自食其果。
钟富涛，“但你们不得不承认，那姑娘一开始吃完我们的药确实腿不疼了啊，上午也有顾客吃完药说药效神奇的！就是那姑娘自己体质问题！你们冷静！”
周围安静了一个分贝。
拥挤的人群被一双大手拨开，“麻烦让一让。”
裴玄开路，沈夕夕走到人群中央，她抬头，一张小脸全副武装的但也能看出气势。
“大家别为难钟叔叔了，他是真不知道这药现在还不完善，会对少部分人群有致敏的副作用。”
钟富涛终于听到有人替自己说话眼泪都要出来了，可紧接着，他就觉出那声音耳熟。
没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又听沈夕夕道，“因为这方子，是钟叔叔从我们回春堂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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