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走出了2号楼的门口，善念才钻出从程籍的身体，看着程籍的脖子上血淋淋的伤口，善念的眼中有了些不知名的情绪。
“今天的事，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你不如谢谢阿洁，她要是下手了，就我们两个还能像现在这样站在一起说话么。”程籍抿了抿嘴，笑着说。
但是善念知道，当时冰冷的刀落在脖子上的压迫感有多大。
善念不会疼，是因为疼在了程籍的身上，而程籍一旦抵抗起来，善念就没办法控制身体了。
是程籍给了他足够的信任。
善念知道这一点。从之前的每一次小细节中，善念都体会到了程籍的可靠与对他这个曾经想要霸占程籍身体的仇人的宽容。
“走吧，去找林琅。”
程籍向前走去，善念呆在原地没有动。
“对不起。”
程籍的脚步停下，善念盯着程籍的背影，等待着他的回应。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要是找到身体了，以杀了我的家人的仇人的身份站在我的面前，怎么挡下我的攻击吧。”程籍的话中仿佛带着笑容，善念也听了出来，程籍在活跃着气氛。
“快来啊，跟上我。”程籍见善念还没有动。
“来了！”善念跟上来。
“你真的要现在去找林琅？都已经0点以后了。”
程籍很淡定，“当然不去了，我们在2号楼里也能听到0点时的钟声，那么明显，我也没法忽视啊。”
“我肯定会去帮阿洁报仇，是出于你的关系，也有我对阿洁的哪一种，呃，应该说是感同身受比较合适。”
“所以我帮她找出凶手，但是一定是在我保证我自己的安全的情况下。”
程籍回头，这回却看到了一个周围发着蓝色的微光的人，和自己差不多高，少年的意气风发中又带着点风雨沧桑感。
“走吧，看着我干嘛啊。”这人开口，善念的声音传来。
程籍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是善念啊，刚才在二号楼和阿洁的对话，解决了我一直堵在心里的杂念。”
“只要我能够用善良治愈其他人，我就能够获得力量。刚才，我做到了治愈我自己的过去，所以我现在至少像个人类了，不和原来那样，像个小宠物一样。”
程籍表示：“你有这能力怎么不早点说啊…”
善念却嘴硬道：“我又没有成功过，在我以前的身体里，是恶念在主导啊！他都已经成为能和怨念级别鬼对抗的人类了，我这在恶中仅存的善，能够留下就已经很不错了。”
程籍也不再问，这回他不是自己一个人了，而是两个人在并肩前行。
程籍知道，虽然善念出现才半天，但是他们两个已经是经历过生死的朋友了。
如果今天这几次，有一次互相之间的不信任，拒绝了合作，他们两个人都会直接在今天双双去世。
善念问：“现在你要去哪里？”
程籍回答道：“我也不能回宿舍啊，现在只能去何知那边的那个房间了。”
于是程籍和善念向实验楼走去。
中间的路上，附近的树林里总有沙沙声，程籍也不知道是鬼怪还是小动物，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程籍和善念一路上什么都没有搭理，能不惹上其他鬼怪就尽量躲避。
毕竟…现在他们两个要处理掉一个鬼魂都得齐心协力，还得小心翼翼，不能出现失误。
终于来到了实验楼，程籍他们两个走进去，没想到刚进门就听到了保安大爷的声音，“你，小伙子！这都后半夜了，来实验楼干嘛？”
程籍很意外，这是0点后啊！
这大爷居然没有变成鬼？
看来这大爷还有点特殊在身上啊！
“喂，想什么呢？难道你是小偷？别动！”大爷见程籍站在那里寻思什么东西一样一动不动，又对着程籍喊道。
程籍赶紧回过神来：“大爷，不是小偷！我…我是四楼那个刘老师的学生啊！你忘了我吗？昨天晚上11点多我还和一个同学一起来的呢！”
大爷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昨天有这两个人。
“那你进去吧！我还是那句话，年轻人注意身体啊！”大爷又一次叮嘱道。
“好！谢谢大爷关心了！”程籍礼貌地感谢了一番，就走向了电梯。
善念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一起来到了五楼。
程籍找到了何知昨天带他来的准备室，门没有锁，程籍推门就走了进去。
门里灯还亮着，程籍一眼就看到了对着人体骨架模型发呆的何知。
何知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看了看程籍，说：“哦？今天有点热闹啊。”
一句话，程籍和善念都开始怀疑起来。
善念疑惑，尝试着开了口：“你…能看见我？”
这是善念的试探，程籍如果不开口，而何知做出了回答，那么就说明一个问题了。
结果，何知回答了：“当然看得到，两个人又算不上热闹。”
善念疑惑地问：“按理来说，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魂，这个世界上没人能看到我啊？”
“我的眼睛一直都很神奇，总是能看到许多奇怪的东西，那就是我的事了，和你们工厂没有关系。”
“倒是我比较好奇，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可是履行了承诺，没有干扰你们之间的恩怨。”
“这就说来话长了，早上和你分开后………”
……
程籍和善念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和他讲了一遍，包括善念本来想要隐藏的关于他是海王这件事，却被程籍选择性地忽略了他的意见，把一切都与何知说了。
何知本来听的挺没意思了，结果越听越上头。
“赵博，没想到你那次和我分头行动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何知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善念一阵无语，“别叫我赵博了，就叫我善念吧，那不过是一具身体而已。”
何知回应：“行行行，就叫你善念，本来都是我们两个联手，我还寻思这次你们两个无论是谁消灭了另一方再和我合作都接受呢，没想到这次我们变成了三个人。”
程籍表示：“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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