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
赫连卿面色突然有些古怪。
他盯着燕凰：“你知道和一个咒术师立契的代价吗，他们掌控无数奥秘的咒术，要是利用契约从中作梗，你很有可能会被摆一道。”
这一点，燕凰当然想到了。
她云淡风轻地开口：“在他控制我之前，我会先杀了他。”
见燕凰似乎真的不为所动的模样，赫连卿松了一口气。
“你要找他，他有用？”
燕凰眸光一转：“不，我只是要借助他进入梵天楼。”
当时她和燕无霁被驱逐出去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或许这些她可以在梵天楼里找到一些线索。
“你进梵天楼干什么，你又不是咒术师……算了。”
赫连卿嘟囔了几声便不感兴趣的中断了。
他打了个哈欠：“反正记得你答应我的就行。”
“……所以你也找不到他？”
燕凰的眼神顿时变得嫌弃了起来。
原本还犯懒的赫连卿立马就炸了：“你这眼神瞧不起谁呢！！你和他有生死契，本就可以感应他的位置，还来问我？！”
“……感应不到，联系断了。”
燕凰揉了下眉心，无奈的开口。
她要是能感应到，直接就去找了，干嘛还来这里浪费时间。
“感应不到？”
赫连卿愣了一下，他手指搭在下颌上思考着，“或许，他已经进入了梵天楼。”
“梵天楼神秘莫测，有人说那是上古阵法，也有人说那是一个幻境……更多的人猜那是一块独立的空间。”
“若真是空间，说不一定就能屏蔽契约的感应能力。”
赫连卿说着，抽出旁边架子上的一个卷轴展开。
卷轴展开，以北朔州绿洲城为中心，上面的画面像是活了一样，逐渐浮动起四周的地域。
赫连卿直接指着一处陡峭的戈壁滩说道：“我的人最后跟丢的位置就是这里。”
他瞥了一眼燕凰：“沙漠里危机四伏，当时他杀了附近的一个沙漠霸主，没过多久人就消失了。”
燕凰确定了那个位置便收回了视线：“你是猜他被梵天楼主动吸引进去了？”
“嗯。”赫连卿点头，“梵天楼承自上古，他又拥有梦魇血脉，梵天楼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回到了快乐老家。”
说完，他悠悠地睨了一眼燕凰：“就是不知道你这个和他有生死契的存在，能不能得到认可了。”
“呵。”
燕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别给我搞激将法，走了。”
她转身就要离开。
赫连卿也不拦她，只是笑嘻嘻地补上一句：“别忘了我的阳春红曲！！”
燕凰挥挥手，没有回头。
***
踏入那片沙漠，周围一望无垠，望不到尽头的辽阔。
北朔州的流沙是流动的，好在修灵者的五感一向敏锐，照着脑子里的地图，燕凰径直前往了戈壁滩。
一路上她也遇到了不少想进入沙漠中探宝的修灵者。
咒术师血脉稀少，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开始流传着梵天楼里拥有着让你一夜之间得到咒术师血脉的力量，因此让许多修灵者趋之若鹜。
若不是咒术师比任何职业都要神秘，再加上梵天楼几百年不现世一次，恐怕会有更多疯狂的人。
燕凰路过的时候，已经看到不少人还没找到地方，就因为路上找到的机缘而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一看到这个画面，她就不由得回想起上古时期那些礼仪完善，谦虚无私的上古先人。
——当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18小说
那些半神强者知道自己献祭后得到的新世界会是这样的吗？
或许这件事，只有扶桑会知道。
万年前她杀了扶桑，虽然是为了救他，但他似乎并不想得救。
而万年后，他以一身神血救她……
啧。
该死的轮回宿命。
就在燕凰脑海中思绪纷扰的时候，她到达了那处绵延几百里的陡峭戈壁滩。
除了她之外，这里也聚集了不少人。
应该也是知道这里是姬容宴最后消失的地方，所以才特意来这里蹲守。
只不过，蹲守的人多了，显然已经先开始内部争斗了。
一头沙漠霸主——漠毒蝎的出现，就引发了那些人的争抢。
漠毒蝎庞大的身躯攀上前面的悬崖岩壁，下方跟着无数追上来的人。
“这漠毒蝎是我们先发现的！！”
“可笑！你们先发现就必须是你们的吗？！”
“不如诸位各凭本事，谁能斩下漠毒蝎就是谁的！”
“哼！怕了你们不成！”
燕凰屹立在半空中，隐匿着身形慢悠悠地注视着下方互相争抢的一幕。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争抢演变成了狗咬狗。
“……”她颇有些无趣的嗤笑一声，“啧。”
就在燕凰准备结束这搞笑的画面时，她的神识空间里突然传来了细微的波动。
她眸光一凛，抬头望向了戈壁背后的一处虚空。
眼中猩红浮现，凝聚着凶煞之力，透过虚空，她隐约看到了空间裂隙之中若隐若现的塔楼身影。
燕凰嘴角一勾：“还真在这啊。”
无人发现，下方的人还在致力于争抢一头漠毒蝎，而燕凰已经大摇大摆的破开虚空禁制，进入到了梵天楼中。
她降落在一片苍茫的纯白空间中。
四周没有边界，燕凰也不知道自己到达了哪一层。
她也不急，漫不经心的在这片空间里闲逛着。
直到梵天的身影逐渐浮现在空间之中，无奈的制止了她。
“我要是不出现，你还真就这样逛到天荒地老？”
燕凰淡定地停了下来：“反正我知道你肯定比我急。”
梵天一噎。
如今出现在她面前的，只不过梵天消失前遗留下来的一丝力量，用来维持整个梵天楼。
说明，她此时正在梵天楼的最顶层。
燕凰来到他面前停下。
梵天挑了下眉：“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不是乌月。”
燕凰顿了一下。
她和梵天交流的次数太少，单独的时候更是没有。
再加上她暴露身份的时候，梵天已经神魂消散了……
“你让你男人来试探我的时候，他就主动言明了身份。”
梵天笑了笑，“再者，他身上那浓郁纯粹的法则之力，我身为咒术师也不能装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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