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和阎解娣到了夏镇,被分到下面昭阳大队王家村。这是一个紧靠湖边的典型湖村,全村的人靠湖吃湖,都是在水里讨生活。
微山湖位于鲁西南与江苏的徐州毗邻,南北狭长,由微山湖、昭阳湖、独山湖组成,西侧有京杭大运河贯穿整个湖区。
昭阳大队王家村就在中间的昭阳湖的东侧,全村有200多户人家,人口900余人,是个比较大的村庄。
王家村在陆地上只有很少的田地,在湖区滩涂地有几千亩的芦苇荡和湖面,主要靠湖里的芦苇编织席子,湖面打鱼为生。王家村有大小渔船60艘。
棒梗、阎解睇到了王家村,住进了知青点。
知青点和村委在一个院落里。
村里有二十几位知青,来的早的已经5、6年,从外表来看与当地的渔民几乎没有了差别。
村支书肖宁阳是位四十多岁的壮汉,黑红的脸庞,一双不大的眼睛闪烁着精明,“贾梗、阎解睇同志,欢迎你们来我们王家村。我们村是个湖村,主要靠种植芦苇、编制苇席、打鱼为生。你们会水吗?”
“不会,我从来没有下过水。”阎解睇尴尬地说道。
“我会一点,可以学。”棒梗跃跃欲试。
“在咱们这里不会水比较麻烦,因为我们的主要工作的地方在湖里。阎解睇同志,我们村还有100来亩旱地,种些庄稼和蔬菜,你以后跟着他们在地里干活吧。贾梗同志,你要尽快地提高水性,以后跟着下湖干活。”肖宁阳书记说道。
“好的,书记。”
“你们先安顿下来,知青点是你们的老大哥彭理通同志负责,走,咱们过去,我和他说下一下,先安排好你们的住宿。”
棒梗自从到了王家村后,感觉如鱼得水,很快学会了撑船,游泳的水平也大幅提升。每天乐呵呵地跟着村民下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中午休息的时候,棒梗划着小船进了芦苇荡。湖里的芦苇荡像华北平原的青纱帐一样,两块地之间有路,不过湖里是水路而已。
芦苇荡里有野鸭、各种水鸟,清澈的湖水里能找到鸭蛋、水鸟蛋,棒梗最喜欢找野鸭蛋,既能练习水性,又能找到鸭蛋,回去的时候从村里的菜地里偷几个青椒,炒个青椒鸭蛋吃。野鸭和水鸟不好抓,船一靠近就扑棱棱地飞走了。
棒梗毕竟是一个16、7岁的半大孩子,有时候玩高兴了就忘记回去干活。村里人刚开始害怕他自己一个人在湖里出事,等他回来还会训斥一番,后来发现这是偷懒耍滑的破烂,也就懒得管他了。
棒梗来的时候,秦淮茹给了他不少钱票,对村里每个工日只给他记4分也满不在乎,只要有点工分就能在年底分一些粮食,不够吃的自己不是还有钱票吗?没钱了怎么办?呵呵,还有自己的娘和冤大头傻柱呢。棒梗的底气就是这么足。
时间长了,大家也都知道了棒梗的秉性,别看小小年纪却是个棒槌,逐渐地在知青点不受待见了。棒梗不在乎,看那些老知青,一个个和当地渔民有什么不同,你们不喜欢我,我还懒得搭理你们呢。
村里的二流子王云鹤是个三十来岁的光棍,好吃懒做,偷鸡摸狗,看到刚来的小知青也是个不着调的人,就凑了上去,主动和棒梗示好。棒梗刚开始嫌弃王云鹤,身上始终散发着一股恶臭味。不过时间长了,自己一个朋友也没有,甚至一个大院里来的阎解睇也不怎么搭理他,还是需要一个说话聊天的人。于是,两个人臭味相投,走到了一起。王云鹤经常带着棒梗去夏镇的供销社买些吃食酒水,捎带着慰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棒梗花钱如流水,坐吃山空,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兜里比脸还干净。嘴吃叼了,钱没有了,能怎么办?两个家伙把主意打到村里养的鸭子上。说起来这些鸭子,还是许大茂鼓动熊大几个人做羽绒服的时候开始大批量养的,这几年一直稳定往四九城供应鸭子。
王家村常年放养一万多只鸭子,在湖边有养鸭场。王云鹤、棒梗馋了的时候就在晚上到养鸭场偷一只鸭子,在王云鹤家里炖了吃。
一天晚上,两个人商量好了十点到养鸭场偷一只鸭子。这次运气不好,放鸭子的老张头晚上起夜,在朦胧的月光下,发现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养鸭场偷鸭子,转身回了屋,拿了一支鱼叉出来,在养鸭场的门口一站,像个门神一样威风凛凛。
王云鹤、棒梗抓着一只鸭子往外走,出了门,一看老张头拿着个鱼叉拦住了去路,两个人一看不好,扔了鸭子分头就要逃跑。
“好小子,年纪轻轻不学好,站住,要不然我就叉你了。”老张头在棒梗后面大声喊道。
棒梗不敢停下来,拼命逃跑。
“有小偷,抓小偷。”老张头不敢真的叉人,只是不断地大声叫喊。m.trip118.com
湖边的住户听到了老张头的喊声,纷纷从家里冲了出来,很快把棒梗扑倒在地。
“这不是四九城里刚来的小知青吗?”大家认出了棒梗。
“快,报告给肖书记。最近少不少鸭子,我正寻思着有槐树狼呢,没想到是这个小王八蛋干的。”老张头说道。
很快,肖宁阳书记来了,把棒梗带到村委办公室进行审问。棒梗供出了王云鹤。
肖书记让村里的民兵到王云鹤家里把装睡的王云鹤抓了回来。
两个人面对事实对偷鸭子的事情供认不讳。肖书记一听,好吗,这两个家伙还是惯偷呢。和大家一商量,决定天亮了把两个人送到夏镇处理。
就这样,棒梗不到半年的知青生活结束了。夏镇革委会把两个人判了三年劳改,送到了湖西农场进行改造。同时把棒梗的情况向四九城革委会进行了通报,四九城革委会通知了东城区,秦淮茹知道了棒梗的事情后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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