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玄静静站在弟弟面前，努力回想那段阴霾生活。
一想、脑袋就发胀得疼，他踉跄后退几步。
虚浮无力走向他，粗暴拽起弟弟衣领
沈之南见他神情恍惚，提醒道:
“...黑皮鞋...”
“...黑屋...”
“...还有苏俞年...”
“哥哥......想起来了吗？”
这些话像是魔咒一样，萦绕在脑里
沈之玄脑海里闪现出破碎画面。
他有些站不稳，颤抖着手松开弟弟衣领，眼尾渐渐染上红润
“哥哥，黑皮鞋，黑屋，我们被他囚禁半年，哥哥好好想想，他用皮鞭...抽打我们...给我们画人像...”
“哥哥想起来了吗？哥哥......”
沈之玄似乎被这些话语深深刺激到
晕晕沉沉撞到桌子，双手死死扒住桌沿18小说
心脏疼得喘不上气
很快，等情绪缓和后，脑海里碎片慢慢拼凑
一幕幕画面浮现在眼前
他...全都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是苏简”
见哥哥连站都站不稳，焦急询问，“哥哥...你怎么了？”
“嘭”，他一巴掌拍在桌上，猛然抬起头看着浴缸里的弟弟，“我不是沈之玄，我才是沈之南。”
听到他的话，沈之南睫毛微颤一下，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很害怕哥哥换回身份，还有...沈之南这个名字。
试探性问他，“哥哥...都想起来了，是吗？”
沈之玄见浴缸里泛着血丝，眉宇微微皱了皱。
把他从浴缸捞起来，抱到床上，“怎么？你怕我把你的身份泄露，还是把你的秘密告诉所有人......你、其实是沈之玄。”
沈之南明白，换回身份，他就会彻底失去一切，但...那是哥哥的名字，自己才是占着他名字不还的人。
“哥哥......想再换回身份？”
“我要你这身份也没什么用，不过...当初你为什么非要换身份，只是...为了玩？”
“哥哥真笨，连这个都猜不到。”
“那...为了什么？”
很快，衣角被掀开，腰间的伤口已经发炎
沈之玄摁着他肩膀，为他清理伤口，“忍着点，我可不想唯一陪我玩游戏的人死了。”
“我可不怕哥哥把我的秘密告诉所有人，我的秘密是为了保护哥哥。”
“你什么意思”，沈之玄听得一头雾水，不小心摁压到他伤口上。
沈之南疼得闭上眼睛，枕在他腿上，攥紧他衣角，“哥哥杀了苏俞年，苏简也莫名其妙死了，我怕别人发现是哥哥做的，我才骗你玩互换身份游戏。”
沈之玄听后，觉得有些好笑，笨蛋就是笨蛋，真是自以为是。
看他闭着眼睛的样子很是乖巧，抬手想要像小时候那样揉揉他的发丝，却悬在半空不敢落下去。
沈之南睫毛微颤，忽然睁着圆溜溜眼睛看着哥哥，嘴角微微上扬
视线移动悬在半空的手，拉过哥哥的手放在自己发顶上。
沈之玄摸到顺柔的发丝，指尖微蜷，声音从头顶响起，“我可以不换回身份，我挺喜欢沈之玄这个名字，不过......你不是发烧忘了苏俞年怎么死的？现在...又想起来了？”
“我骗你的，我看见哥哥把他的尸体踹进河里。”
沈之玄把手落在他额上，还好...泡水里那么久，没发烧
看来，还挺耐扛
他故意拖长尾音，“亲爱的弟弟，你真的确定是我杀的？”
“不是你，还能是我啊...只有我们俩是精神病。”
沈之玄慢条斯理解开绳子，“你就没想过，是苏简那个变态杀的？”
沈之南忽然攥紧他手腕，愣怔几秒，“哥哥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谁会杀自己儿子。”
“那......你知道苏简为什么要绑架我们吗？”
“为什么？”
沈之玄陷入沉思，感觉那双灼目盯着自己，偏过脸望向透出一丝光亮的窗外。
缓缓开口，“因为苏俞年，我发现他被苏简虐待，他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的，你还记得有一次，他瘸腿来上课。
那天，我偷偷跟踪他，发现...苏简有那种...癖好...，他让苏俞年穿裙子...为他画人像...”
听到这话，沈之南整个人都傻了，结结巴巴问，“你...你...你说什么...”
“我当时太害怕，想爬窗子到二楼救他，却不小心撞倒苏简的画，被他发现，后来...他就把我们绑了关起来。”
沈之南沉默不语，责怪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发现苏俞年被毒打
良久，他才缓缓抬头问，“那精神病院的灵鱼又是怎么回事，哥哥为什么要用苏俞年的名字。”
沈之玄见他手腕被勒得泛红，轻轻摩挲着他的手，“灵鱼...笨蛋一个，我当年去鬼市求药，他竟然为了救我，背叛族长
灵鱼从鬼市出来后，我就给他取名为苏俞年，后来...我偷了普罗的东西，他把我卖到精神病院
灵鱼为了救我，整成我的样子，和我互换身份，我利用他把你骗到缅北哑巴村，引你入局。”
沈之玄说到灵鱼，似乎是陷入某种情绪，双眼逐渐猩红。
“他死了，哥哥不难过吗？”
他身体一僵，盯着弟弟，没有回答。
沈之南见哥哥那张冷脸也没有再问。
见哥哥衣袖上满是鲜血，抓过他的胳膊，卷起衣袖，“我现在终于明白...阿渡说的因果是什么意思...我和你互换身份，这是因，害得银错找错命选之人，这是果。”
忽然抬头与他对视，“哥哥，你才是银错真正的命选之人。”
沈之玄抗拒得抽回手，“银错？是我说我叫阿年，逗他开心的那个人...我不记得了。”
“那哥哥...究竟有没有杀苏俞年。”
“我没杀苏俞年，我倒是把苏简给干死了。”
“哥哥...你说...什么...”，他满脸震惊。
沈之玄冷着脸睨他一眼，语气硬邦邦，“苏简、是我杀的，苏俞年是苏简杀的，笨蛋。”
“真...的...”，他忽然直起身体，被哥哥目光盯得害怕，艰难往后挪动着身体。
沈之玄把人捞坐在床上，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还真是好骗啊...我说什么你都信啊！”
沈之南把手搭在他肩上，稍稍把身子往前倾，勾唇一笑。
“哥哥，我只是想看你笑而已。”
“其实，人是我杀的，哥哥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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