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秋,清晨的寒风已经有了几分冬日的寒冷。
破晓时分,太阳刚刚出头,露出几丝阳光照破黑暗的大地,更映射在宫门前守卫宫门的禁军脸上。
前来上朝的文官已经三五成群的站好,以司马光为首,全都在商讨等下该如何应对盛长槐。
“众位大人,不必如此,眼瞅就要开宫门,盛家小儿此时还未到,我想他肯定是胆寒了。”
“对啊,如今汴京城中,读书人都在骂他,说了数典忘祖,若不是圣人学问,他能有如今的地位。
可他倒好,转眼间就将圣人的文学给踩在脚下,不妄图传播圣人学说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写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意图蛊惑官家。”
“不错,还想让工匠做官,他莫不是忘了,他自己老子就是做的工部侍郎!”
“对,他还做生意,与民争利!我算是瞧明白了,三代为官,他盛家也摆脱不了商人那股子市侩气,现在我都能闻到他满身的铜臭气!”
…………
盛弘和盛长柏两人孤零零的站在一起,听着众人都在骂盛长槐,脸色都不好看。
长柏几次想上前去和这些人理论,但都被盛弘给制止了。
“算了,多说无益,再说了,长槐若是走了,我们还要在朝为官,将人都得罪了,今后这朝堂之上,可就没我们父子二人容身之地了。
瞧瞧苏家父子,没有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当中,有人贬官在外,有人步步高升!”
长柏闻言,最终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会,官员陆陆续续的都来了,但盛弘还是没有看到长柏的轿子,脸上有些担忧的说:“长槐不会不来吧?”
长柏:“不会啊,孩儿记得,七哥儿是先于我出门的,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早就到了。”
包拯这时也走过来问盛家父子,盛长槐是不是出了意外。因为若是再不来,很可能要误了入宫的时辰。
被众官员围簇的司马光就算和众人交谈,但心中依旧关注着盛家父子。
见包拯来问话,盛家父子脸上露出尴尬与不安的表情后,赶忙上前问话。
“包相公,盛侍郎,盛翰林,盛小相公怎么还没来,莫不是年弱,在家赖床吧!”
此话一出,其他保守党人无不哈哈大笑。
前几日,盛长槐用年弱为借口,想将百官的弹劾给混弄过去,今日司马光又用盛长槐年弱这件事来说事,因为很明显是在羞辱盛长槐。
面对司马光的刁难,包拯仗着年纪大,直接对司马光冷哼一声,再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至于盛家父子,因为不敢冒犯他,只能低下头,什么话也不敢说。
见此,司马光想落井下石,继续羞辱盛家父子,就在这时,一声驴叫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大家顺着驴叫声方向看去,发现盛长槐骑着驴子缓慢的走了过来。
众人不由懵了,本朝一直以来都是文官坐轿,武将骑马,但如盛长槐今日这般骑着毛驴上朝的,还是第一个!
被众人用如此异样的眼神看着,盛长槐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态。
不仅如此,甚至众人还能在盛长槐脸上看出得意的模样,那模样像是在告诉众人,在座的都是垃圾一般。
而盛长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系统的电子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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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持续不断传来,盛长槐知道,自己这骑驴上朝的事情,将来肯定会成为传说!
见盛长槐在那里得意的样子,司马光忍不住嘲讽说:“真是跳梁小丑,真是会博人眼球!”
骂完后,司马光就径直走到盛长槐身边,冷冷的说:“盛小相公,骑驴上朝,可是对朝廷不满?”
见司马光给自己扣上如此大的一顶帽子,盛长槐赶忙摇头说:“自然不是!”
“不是?”,司马光指着刚刚升起的太阳说:“若不是对朝廷不满,怎么上朝还姗姗来迟,莫非是这驴子走的不快?”
面对司马光的刁难,盛长槐苦笑着说:“司马相公,你这可是冤枉下官了,下官一心为公,官家又对我恩重如山,下官又怎么会对朝廷不满。今日如此,实在是事出有因,情非得已啊!”
盛长槐话音刚落,一阵杂乱的叫喊声忽然传来,众人再看,发现许多百姓气冲冲的朝自己所在方向走来。
而自己这里靠近宫门,见此情况,有的文官忍不住慌乱的大喊:“不好,有刁民闯宫!”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慌了。
因为若真是刁民闯宫,那在场众人全都没好果子吃。
包拯,司马光还有韩大相公听到这话,忍不住瞪了一眼说这话的官员。
随后相约一起,走到百姓面前说:“宫廷重地,又是百官早朝之所在,闲杂人等不得擅自走入。
你们若有什么冤屈,可以去开封府说,包相公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包拯此时也走上前,挺着头对众人说:“本府开封府知府包拯,大家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本府讲!”
“包大人,我们知道您,您能不能和官家说一下,不要罢免盛小相公啊!”
“对啊,盛小相公是个好官,若他走了,我们可就没活路了!”
“包大人,我家三个孩子,就靠我一个妇人在皇家纺织厂做工过活,若是盛小相公离开,我家就没活路了!”
“包大人,我们今日大着胆子前来,就是想和官家说,请官家不要罢免盛小相公的,不是来闯宫,对官家不敬!”
…………
听着外面百姓的声音,司马光身后的保守党人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因为按照这些百姓的意思,自己弹劾盛长槐,似乎就是蒙蔽官家的奸臣了。
盛长槐此时满是不好意思的看着司马光说:“对不住了司马相公,下官怎么样骑着驴子,又匆忙赶来,全都是因为百姓们听说我要被罢官,就在路上拦着我。
我瞧其中,很多百姓样貌憔悴,像是没睡好,就卖了身上的钱财,又劈了轿子,给他们当柴火。
又有百姓瞧我徒步上班,就将自己送货的驴子借给我上朝,如此这才耽搁了!”
对于盛长槐这话,司马光嗤之以鼻,见身后小弟们一个个都畏畏缩缩,毫无一点官样后更是气愤。
这时,盛长槐赶忙对司马光说:“司马相公,你看的见天下大势吗?这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如今天下,变法是一定要进行的,现在下官只做了一点点就深受百姓们的爱护。
他们听到我要被官家罢免,就做出如此举动,足以见得变法是人心所向,你还想阻止我吗,你能逆的了天下大势吗?”
百姓们像是听到了盛长槐的话,忽然全都异口同声大喊:“我们要见官家,官家,你不能罢免盛小相公啊!”
面对百姓们汹涌激愤的气势,保守党官员全忍不住后退一步。
见众人如此,司马光忍不住冷哼一声。www.trip118.com
“你这黄口小儿,居然也敢在老夫面前谈什么天下大势,真是不知所谓!”
怼完盛长槐,司马光又来到保守党的官员面前,冷冷的看着他们大声叱喝起来。
“提起胸膛来,身为朝臣,就要有个官样,看看你们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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