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良辰粗暴地踢开门,将阿景放在外间的椅子上。
阿景微微抬起面具,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她悄悄打量。
外间的陈设很简单,只放了桌椅屏风和书架剑架,此外只有一张桌案。
许良辰多年未归,这里仍是一尘不染。
想是下人们经常进来打扫。
也许,他的父母,很期待他能回来,所以特意嘱咐过。
阿景心里很希望是这样,她希望这世间的人,能多爱惜许良辰一些。
他值得。
许良辰从里间出来,将一块令牌塞进阿景的手里,重新将她抱起来,跨出门槛。
“站住!”
柳北远远地看见侯爷修长的身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过身,仍拿着信去忙正事。
父子俩已经碰上面,用不着他禀报了。
许良辰回过头,阿景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立在走廊之上的男子。
他和许良辰长得有几分相似,面部轮廓并不锋利,皮肤白皙,所以很显年轻。
单看脸,男子似乎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
只是他白发太多。
虽未显憔悴,花白的头发与两道剑眉却加深了他不怒自威的气势,徒增距离感。
这位,大约就是许良辰的父亲、永安侯许云泽。
许云泽的目光落在阿景手中紧握的令牌上:“你拿着令牌,要做什么?”
亲爹问话,许良辰自然是实话实说:“进宫面圣。”
许云泽面露不悦:“景业的事情我听说了。他平素为人放荡不羁,日日眠花宿柳,是个浪荡子。你要替他求情?”
许良辰的表情没有波澜,勾一抹浅笑,一本正经地回:“那个浪荡子,是我表姐苍寻琴的未婚夫,也是我正经结拜过的异姓兄长。儿子替他求情,合情合理。”
“呵。兄长?一个商人之子,他也配?”
轻蔑的言辞令阿景感到不适,她闭了眼,将脑袋缩回许良辰的怀抱。
许云泽的眉头越皱越深,他看向阿景的眼神里多了些怒意。
外面的传言他早就听说了,他并未放在心上。
少年儿郎血气方刚,身上有些杀戮气,算不上什么坏事。
可是,这个混世魔王,不仅仅是嗜血。
和景业那种人混在一起,这个逆子,他如今又沾上了不干不净的女人。
也不知他怀里抱着的女子,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带出来的。
还戴着面具,她是有多见不得人……
许云泽越想越气,大步向前,指着他的鼻子教训道:“不务正业的孽障!放下她!我不准你进宫!”
许良辰恭顺地低下头:“父亲的意思我都明白,儿子谢父亲教诲。”https://www.trip118.com
明白是都明白,但听话是不可能听话的。
敛起笑意,他转身就要走。
阿景松了一口气,探出脑袋,呼吸新鲜的空气。
一抬眸,又瞧见一个人。
妇人衣着素净,容貌温婉,她芳唇含笑,犹如不惹尘埃的仙子。
她扶着丫鬟的手,款款走来,她每靠近许良辰一步,唇边的笑意便加深一分。
许良辰叹气。
前有娘后有爹。
碍事。
楼雪一眼便瞧出了他的不耐烦,笑道:“母亲不拦你,母亲只是想骂你。”
“是,母亲请骂。”
楼雪教训起儿子,语气要比许云泽严厉许多:“良辰,你抱着一个蒙面的女子进宫面圣,成何体统!你这是大逆不道!
你自小聪明,脑子什么时候被狗吃了?
而且,我听说你邪念未除,已经四年没有回雪云崖。想来崖主也不怎么待见你,既是如此,你哪来的资格,竟敢如此狂傲?
你不把侯爷放在眼里,也就算了。难道你也不把我朝的天子放在眼里?!放下她!”
也就算了?
这话听在许云泽的耳中,实在是不顺耳,甚至是有些刺耳。
他本就皱着的眉头更难舒展开了。
阿景倒是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皇帝是天子,是天底下最要面子的人。
许良辰若是真的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进宫,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若是天子动怒,景业的处境会更危险。
许良辰低眉顺目:“母亲教训的是,那我便将她留在侯府。”
说罢,他给阿景使了个眼色。
阿景会意,乖乖地将令牌塞进他的怀里。
她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发的木簪,对准了院中的桂树,直射出去。
木簪穿风而过。
桂树粗壮的枝干被小小的木簪打出一个圆圆的大洞,溅出的碎屑四散,其势犹如弩箭。
碎屑深深地扎进走廊的几根柱子里,割开昂贵的红漆,裂开了一道道可怕的缝隙。
许良辰满意地点头,幽深的目光盯住她坚定的赤眸。
他说:“谁敢碰你一下,你就杀了他。”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他要永安侯府所有的人都知道,阿景是他的人。
他不在的时候,他的女孩一根毫毛都不能少。
楼雪面露惊色。
这少女究竟是何来头,他何以如此宝贝?
许云泽气得甩袖而去。
夫人说的对,许良辰确实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个孽障连亲生父亲都威胁。
许良辰将阿景抱回房间,让她在椅子上坐好。
他不再多话,拉起她的小手亲了一下,闪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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