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阿辞忍不住笑了笑，"甜得要命，也就你能做出这样滋味来。"
黎黎佯怒地伸手锤他："我做给小神女吃的，又不是给你！"
"好啦好啦，我不与你争，你在这儿陪着小神女。"阿辞无奈摇摇头，朝外走去，顺道将大殿门合上。
黎黎便将盘子放在软榻旁的桌子上，顺手给谢轻捏了捏肩膀道："小神女在子规殿可有受苦？听说帝君是个死板到不行的家伙。"
谢轻翘着二郎腿，咬了口精致糕点想想道："虽说某些地方比较死板，但总体还是很合我意的。"
"哦？"
黎黎略微震惊，"竟还有老师能合您的意？"
谢轻鼓着腮帮子："帝君生得极好看，也愿意做糕点给我吃，还在外头替我说话，法力高强，我自然喜欢。"
"喜欢？"
黎黎眼底闪着八卦的光芒，手上动作不由自主停下，捂着嘴道，"哪种喜欢？"
谢轻疑惑地转头道："喜欢还分类别？"
"自然分啦！"
黎黎坐直背脊，"师徒之间的喜欢和男女之间的喜欢就不一样。"https://www.trip118.com
谢轻瞬间凑近她，大眼睛眯了眯："好呀你，还知道男女之间的喜欢！"
"我，我当然知道啦！"
黎黎缩缩脑袋，"你以往看的那些画本，可还是我同其他小花精借来的呢！"
谢轻哼一声，趴在软榻上，撑着下巴道："行，那你倒是同我说说，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黎黎期待又认真地道："师徒之间的喜欢，是尊敬对方学识品格，保持一定的距离，而男女之间喜欢，则是想与对方亲近，相守一生，自然不一样。"
"哇。"
谢轻盯着她，软乎乎小脸皱巴了下，"你怎么比我还懂，可恶。"
"哼，小神女成日在外头与男子打架，自然不会懂男女之事。"黎黎揶揄道，"还是得多接触接触，才能觅得良人。"
谢轻摆摆手，颓废地把脑袋塞进被子里："不觅不觅，他们活得太短了。"
黎黎忽而想到什么，惊声道："帝君活得不短呀！"
"这倒是。"谢轻认可地点点头，"他老不死。"
黎黎："......"
这师徒关系，由此可见一斑。
谢轻睡下后，黎黎蹑手蹑脚地替她盖好被子转身出去。
正巧遇上几只与她同样的小仙娥，正在花园里打打闹闹。
瞧见她忙围上来道："小神女可还好？"
"没有被帝君欺负吧？"
"我方才瞧见似乎瘦了些，莫不是子规殿的人待她不好？"
"......"
黎黎无奈地道："小神女好得很，似乎帝君也待她很好，还给她做糕点，都别担心啦。"
众人这才松口气，其中一个小花精突兀道："对了，你有同小神女说吗？小神女什么反应？"
"对啊，你不是说想去天界当差？小神女若知道，断然会伤心吧。"
"是啊，咱们无妄殿开开心心的，灵气还充足，什么事也没有，待着不好吗，外头竞争这么激烈。"
黎黎面色稍变，轻摇摇头道："我还没说。"
小花精们见她心情不好，忙宽慰道："不过你也别想太多了，小神女从来不苛责咱们，一定会答应的。"
黎黎勉强点点头："我知道，我再考虑一下吧。"
她叹口气，朝别处走去，眼底却划过一抹不甘。
旁人只以为她想离开无妄殿，殊不知她真正想要的。
无妄山的无妄花，由小神女的灵气滋养幻化成花精，全都漂亮又美丽。
大部分都只爱待在无妄山上，没见过外头世界。
可她不同。
她下过山，不愿意拘泥于这一方小小世界。
她同样想受人敬仰，被人宠爱。
若是能去天宫当值，自然能碰到许多上仙。
她也会跟旁的无妄花精大不相同。
这么想着，她坐在秋千上，唇角漾出一抹浅浅淡淡的笑。
谢轻睡醒就看见黎黎做了一桌子糕点堆在她榻前。
她揉揉眼睛，疑心自己在做梦，半晌才问道："黎黎，你疯啦？"
"小神女......"
黎黎一改常态，扑通跪倒在她身前，眼底含着水汽，楚楚可怜道，"我，我有一事......"
谢轻被她吓得险些从榻上掉下去。
忙将她扯起来道："有事您说话，搞这一出做什么？"
黎黎却不肯起，抬眼泪盈盈地道："小神女，我想离开无妄山，去天宫当差。"
谢轻眨巴眨巴眼睛，更加不解："那你去好啦，我又没拦你。"
“真，真的吗？您不怪我？”黎黎擦擦眼泪，柔弱得人心都要碎了。
谢轻晃着两只脚，歪头笑道：“我何时拘束过你们，你们想做什么，自己去做便好，无妄山只不过是你们的家，你们自然不用一辈子待在这里。”
黎黎哭得更为厉害，抽抽噎噎道：“小神女，我还会回来给您做糕点吃，会常来看您的。”
“哭什么呀。”
谢轻扯着自己衣角给她擦擦眼泪，将她扶起来，弯了眉眼道，“我本来也不在无妄殿内住，你即便待在这里也见不着我，又有什么好愧疚的。”
“我们小花精的命，是您给的。”黎黎总算缓和下来，“若不是您，我们又怎么可能幻化成人形。”
“你们的命不是我给的，是你们自己的。”
谢轻摇头晃脑道，“无妄山上这么多无妄花，化作花精的却独你们几个，若非你们愿意，谁都帮不了。”
黎黎低着头轻轻嗯一声，抽了下鼻子道：“谢谢小神女。”
“好啦，你出去吧。”谢轻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不要想太多啦。”
黎黎却没动，仍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轻叹口气：“黎黎，你在我身边这么些年还不懂我性子吗，有话便说就好，不必担忧。”
“我，我毕竟只是只小花精，法，法术什么的都不精通……”黎黎脸微微泛红，有些难堪道，“您可否帮我问问天宫的人……”
谢轻一下子就明白她的意思，心中虽有些惊讶无妄花化作的精灵竟也会有不纯粹想走后门的歪心思，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上梁不正，下梁哪能不歪，便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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