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这么得意，还不是连场像样的生日宴都没有，每年都蹭沈明珠的。”
说话的人是之前围在沈明珠身边的女孩之一。
凑巧的是，沈意君和吕恒正好在这个时候从她身旁走过去。
吕恒一听，脚步顿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沈意君。
沈意君没有说话，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周围的空气降了一个度，吕恒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走了没几步，沈意君回头递给吕恒一个眼神：“你去处理一下。”
吕恒点头应是，感叹瑶瑶小姐在先生心中地位超然。
没过多久，大厅里有几人同时接起电话，不知那头说了什么，他们脸色瞬间大变。
宴会结束，衣香鬓影的男男女女逐渐散去，除了关系好的世交，那些看在谢骋面子上才来的商政界大鳄早早便已离开。
沈孟章正准备送客，家里的佣人忽然过来，说沈意君叫他过去。
他不明所以。
来到偏厅，入目是几个熟悉的老朋友带着他们的女儿，沈意君坐在最前方，神情冰冷，沈瑶瑶和沈明珠也在。
“这……怎么回事？都在这里做什么？”沈孟章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走过去问道。
沈意君随意瞥了他一眼，目光再次落在身前几人身上。
“大哥来得正好。”
他靠在椅子上，姿态随意，大长腿徐徐伸展，眼眸幽深冰寒，和沈孟章记忆里他的模样相去甚远。
就像，一只猛虎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沈孟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此刻的沈意君确实实实在在给人一种陌生的压迫感。
“说说吧。”沈意君看向他们，尤其是那几个女孩：“刚才是怎么说的，一个字不差的重复出来。”
几个女孩来之前已经被父亲训斥过一遍，哆哆嗦嗦牙齿打着颤，被沈意君的气势吓得发抖。
“我、我……”
几人的父亲也是脸色难看，身居高位这么多年，居然被一个晚辈逼迫至此。
沈孟章也太不够意思了，他弟弟这么厉害，这么多年了，愣是一点口风都没透露过。
“没关系，几位想好了再说也行，我们有的是时间。”
沈瑶瑶就比沈孟章早来了一会儿，也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她朝沈意君身边凑近了些。
“小叔叔？”
沈意君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m.trip118.com
说坏话的几人这下看出来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在给沈瑶瑶出气。
沉默了好久，终于有人受不住压抑的氛围，哆哆嗦嗦着开口：“沈瑶瑶，沈瑶瑶除了那张脸长得好看，一无是处……”
沈瑶瑶一愣，继而怒瞪向她。
那人身子发抖，低着头不敢看沈瑶瑶的方向，尤其是她身后的沈意君。
“还……还说她是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
“狐媚子……”
“生性放荡，下贱……”
这下就连沈孟章都听不下去了，他瞪大眼睛，相信居然有人这么说沈瑶瑶。
他对这个女儿是有些头疼，但自己说和别人说是两码事，更别提还是这么恶毒的词汇，甚至牵扯到了方虞。
“还有呢？”
沈意君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让人摸不清他的心思，带着压迫感的目光让几人不敢抬头。
“还有……还有……说她可怜，连自己的生日都没拥有过。”
沈瑶瑶早就习惯这些奚落的话了，并不伤心，只是生气，怒视着她们。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几人已经被万箭穿心了。
倒是沈孟章神色恍惚，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外人施加在沈瑶瑶身上的恶意。
“我们知道错了，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可以和沈瑶瑶道歉，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您能原谅我们。”
几人目露哀求，父亲说了，如果不能取得原谅，就要把她们送出国，一辈子不能回来。
沈意君眼神毫无波动，而是看向沈瑶瑶：“你想怎么出气？”
这句话明明白白地告诉众人，他今天就是来为沈瑶瑶撑腰、让她出气的，以后谁再敢说一些诋毁的话，可要掂量着来。
沈瑶瑶也毫不客气：“让她们跪下给我磕头道歉。”
她就是坏，谁让她不痛快，她就百倍还回去。
几人还在犹豫，她们的父亲已经将她们按着跪在地上：“没听见吗，还不快给瑶瑶道歉。”
额头碰触地面的瞬间，一阵屈辱感从心底升起。
“对不起。”
沈瑶瑶掏了掏耳朵：“我没听见。”
几人声音更大了点：“对不起。”
沈瑶瑶冷哼一声：“现在，谁是狐狸精，谁是狐媚子，谁下贱，说清楚。”
“……我们，我们是。”
沈瑶瑶心里的气撒完了，心情好了些，猝不及防对上沈孟章愧疚的眼神，她冷着脸扭过头。
对沈孟章的怨气一辈子也不可能消失。
沈孟章心里很不是滋味，诸如愧疚的情绪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爬上心头，啃食着他，久违的父爱在此刻显得有点可笑。
……
北城。
作为首都，北城有着不输海城的繁华。
顶层的总统套房，沈瑶瑶盘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夸张的电子音效听得人热血沸腾。
这次沈意君来北城出差，顺便把她也带上了。
一局酣畅淋漓的游戏结束，沈瑶瑶躺靠着沙发，视线自然而然落到不远处正在办公的沈意君身上。
男人穿着休闲，头发细碎地散落在额前，呈一种很放松的姿态，比起出入各种重要场合，身穿手工定制的西服，头发一丝不苟的模样多了一种别样的魅力。
时钟滴滴答答走到二十三点五十九。
沈瑶瑶屁股扭来扭去，欲言又止，不停地看向沈意君。
“想说什么？”
沈意君就像是头顶长了眼睛，明明没有抬头，却精准地捕捉到沈瑶瑶此刻的状态。
沈瑶瑶笑起来，跳下沙发凑到他旁边：“小叔叔，我的礼物呢？”
沈意君嘴角微勾，故意装听不懂：“什么礼物？”
沈瑶瑶不可置信，备受打击：“生日礼物啊，小叔叔你不会忘记了吧？”
秒针缓慢地走了一圈，手机上的时间变为零，新的一天到来。
沈瑶瑶得生日，到了。
沈意君轻笑一声，不逗她了，视线转向窗外：“看外面。”
窗外，中心商圈，高耸入云的商厦，也是北城最高的商厦，巨大的LED广告显示屏，赫然几个大字：
【沈瑶瑶，Happy20thBirthday！】
底图是沈瑶瑶生日宴那天，她穿着黑色镶钻裙摆优雅扶着旋转楼梯缓缓走下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面容娇美，头戴王冠，想一个小公主。
“从现在，到明晚十二点，这个屏幕属于你。”
沈瑶瑶先是震惊加感动，而后浮现在脑海里的话是，这得多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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