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蓉蓉“酒后吐真言”般，对胡栓低声道：“我的同行朋友已经开始下乡收布票了，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要保密。”
听到这话，胡栓像获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惊喜极了。
他极力掩饰，仍然止不住双手微微颤抖。
而梁书诚则是恍然大悟，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思路。
乡下人没什么闲钱买布，肯定会剩余布票！
胡栓和韩梅换了下位置后，挨着魏蓉蓉坐了。
小声追问道：“下乡找谁收？”
魏蓉蓉调皮一笑：“你猜。”
胡栓连忙低声下气道：“好姐姐，我哪猜得到，总不能挨家挨户去收吧？”
魏蓉蓉扬起右手，搓了搓手指，意有所指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胡栓立刻就懂了。
只要给好处，这事让谁帮忙办都成。
他的心里不由得佩服。
这些商人真的太会钻空子了！
胡栓高兴地帮魏蓉蓉端起酒杯：“来，魏姐姐，我再敬您一杯！”
魏蓉蓉则拨开了他的手：“不行了，再喝就吐了。”
胡栓目的已经达到，便换了话题，聊了些轻松的。
喝了两杯茶后，魏蓉蓉借口说头疼，要先走。
便让郑平安搀扶着她离开了。
出了饭馆后，郑平安怕她冷，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魏蓉蓉十足一副醉酒的样子，要不是郑平安扶着，她都站不住似的。
一直走过十字路口，拐了弯后，魏蓉蓉才呼出一口气，不装了。
郑平安笑她道：“你演技不错啊。”
魏蓉蓉摆摆手：“差远了，不过骗胡栓和梁书诚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们已经上钩了。”
郑平安其实还是不知道下一步的计划，问她：“所以，你继续跟我卖关子？”
魏蓉蓉抱紧了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胳膊上：“对，我等着你夸我。”
另一边，胡栓、梁书诚、韩梅三人不多时也离开了饭馆。
韩梅自己回去，梁书诚和胡栓则是同路。
胡栓笑道：“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明天咱俩就去乡下找找联络人。”
梁书诚本来很高兴，一听说明天去，就不太高兴了。
“这么着急吗，明天过节呀！”
胡栓则瞪他道：“现在全市还不知道有多少布店在考虑这个办法，咱们下手晚了怕黄花菜都要凉了，两天假期而已，我以后再补给你！”
......
这天晚上，郑平安依旧没回大院。
许珍珠和傻柱的破事注定不好办，就让刘海中他们处理去吧。
何况秦淮茹厂里元旦节有联欢活动，下午才放假。
索性他就又在魏蓉蓉家住了一晚。
1956年1月1日凌晨，在零星的鞭炮声中，京城的天空飘起了雪花。
早上，郑平安醒来时，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
从窗户往外看去，发现魏蓉蓉正戴着棉手套在扫雪。
她清扫出了院子中间的一条通道，然后就将扫把丢在了一边。
兴高采烈地堆起了雪人。
这个年纪的女人，还能保持一份童真，实属难得。
郑平安穿戴整齐出来，捡起扫把想要继续扫雪。
魏蓉蓉却制止了他：“别扫了，我到时候花钱找个人来打扫算了，反正我也没有推车，没法把雪运出去。”
郑平安只得作罢。18小说
“饭已经做好了，你等我会，咱们一会吃。”
魏蓉蓉边说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她略略吃力地滚出一个大雪球，然后把旁边一个小点的雪球摞上去。
一个雪人的雏形便做好了。
然后捡了两片落叶塞到小雪球上，做眼睛，又拿了两截树枝插在大雪球上做胳膊。
“好了，就这样吧，就是丑了点。”
魏蓉蓉说着，拍拍手上的雪，招呼郑平安回屋里去。
吃过饭后，郑平安先回了大院。
之前和秦淮茹说好了，她父母来的话她自己去接。
郑平安先回大院做做准备。
因为连着两天没回家，总要回去适当收拾一下家里。
回到大院后，刘海中问他怎么两天没回来。
郑平安说朋友那有事，他抽不开身，就没能回来。
刘海中不再多问，跟他汇报了那晚上全院大会的处理结果。
原来那晚许珍珠和傻柱各执一词，相互指责对方，许母更是叫嚣着要报警抓傻柱。
但她只是咋呼，自己闺女那晚上到底做了什么，她心里清楚得很。
只不过是白吃了哑巴亏，不能就这么忍了。
总得找个替罪羊。
就想着让傻柱赔钱了事。
但傻柱坚决不同意，说他什么事都没干，分明是许珍珠自己往他家跑的，还骂许珍珠是女流氓。
双方态度强硬，让院委会很为难。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又分别对当事人做工作、调解。
刘海中其实怀疑傻柱和许珍珠私下里有事，可能是因为钱的事谈崩了，才闹出这么一场怪事。
他还给出了主意，说这俩孩子年龄差不许多，不如凑一对结婚得了。
但傻柱和许珍珠互相看不上对方，都没同意。
最终易中海让傻柱私下里赔三块钱，不再开大会讨论。
傻柱虽然不情愿，但本着破财免灾的心思也掏了钱。
许玉明夫妇勉强接受。
许珍珠觉得丢脸，暂时带着孩子搬走了。
“您说都什么奇怪的事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让人看不懂。”刘海中感叹道。
郑平安摊摊手：“是啊，你都看不懂，我就更看不懂了。”
......
这天上午，许北城夫妇带着礼品来看望郑平安，并邀请他晚上去自己家吃饭。
郑平安说晚上有事，去不成，婉拒了他的好意。
闲聊中，许北城得知郑平安如今在王府井那边一个布庄工作，就挺奇怪。
他明明记得老爷子是在裁缝社上班的。
郑平安便解释说当时被人暗算了。
许北城有点气愤：“一个街道办主任居然对一个老人家使绊子，他叫什么名字？”
郑平安本不想给许北城添麻烦，不然早就去找他了。
但此时一想，有这人际关系为什么不用呢？
于是就告诉了许北城。
许北城点头道：“东华门街道办，杨兴德，我记住了，我查查这人底细，不能让您白受他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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