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莫、孟源、王哲、谢安四位尚书，疯狂给钱杰仁打眼色。
钱杰仁心中大骂不已，可他户部好歹是这次变法获利最大的部门，没得办法只得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相爷，您这些好是好，只是这般分离世家族人，恐怕...”
虽然他的话没有完全说完仅点到而止，但楚尘也是个明白人，自然知晓他恐怕这两个字，指的是什么。
楚尘微微一笑道：“无碍，那些世家想要做点什么，也得他们有空才行。”
钱杰仁等人愣住了，世家会没空？最空闲最悠哉的就是那群家伙了，怎么可能会没空找相爷您的麻烦？
“诸位，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推恩令吗？需要本相向你们介绍一下？”
楚尘一脸安利的神色，迷之自信的笑道。
“推恩令？”
钱杰仁等人面面相觑，还真不不知晓这是什么。
“推恩令，顾名思义便是自上而下的恩惠呐！”
楚尘嘴角微微翘起，问道：“敢问诸位，从古至今，云月国或者说整个青州大陆，不论是世家权贵亦或者是豪族乡绅，但凡是家中产业颇多者，是否均以长子继承九成以上，余子共分剩下一成家产？”
“回相爷，确实如此，可这和推恩令有何关系？”钱杰仁不解的问道。
“有，而且关系非常大！因为推恩令便是朝廷在法度上给予长子以外子嗣继承权，允许与支持他们和长子争夺家产，准许他们和长子共同均分父母产业！你说，有关系吗？”
“这...这。”www.trip118.com
钱杰仁等人傻眼了。
若说之前的分户之策只是极大威胁了世家权贵，那这推恩令却是在掘世家权贵的根基！
分户之策将世家权贵家中的偏支旁支远房亲戚这些势力，从主家剥离出去削弱世家权贵可以团结的力量，而这推恩令更绝，直接让世家权贵内部乱起来，让他们自个家中因为家产斗起来。
两道计策层层削弱，如此世家权贵还能如往日般权势滔天？家族连绵千年？恐怕是难咯，纵然能家中出个人才得一时权势却也无法在这两道政策之下，再行那千年世家之举。
想明白这些，钱杰仁五人一脸复杂的看着楚尘，心中不知是否应该继续在朝中效力，他们五个的身后可亦是世家所在。
“诸位，这世道已经变了，只要有本相在，这世家权贵终究是斗不过本相。本相亦知晓你五人背后亦为世家出身，知晓体量你等难处，但如何抉择亦是在你等自个手中。”
楚尘停顿了一下，带着六分自信三分警示一分深意的看着他们五人，继续说道：“世家权贵将会随着时代变化成为过去式，而在这之后，普天之下，人皆心思国朝团结一心一致对外。本相希望你等目光能放远一些，不要如以往一般局限在一家一族，一州一国之中，而是大胆展望周边各国，目遥整个大陆！”
“嘶~”
钱杰仁等人还未从之前的吃惊中回过神来，便再次被楚尘的话震撼到了。
相爷这是野心勃勃的想要辅助陛下讨伐周边各国？统一整个青州大陆？可这能成吗？亦或者真的是那般心甘情愿辅助陛下吗？陛下又是否也有如此野心呢？他们家族今后的路又应该如何抉择？
一连串的自我质问充斥在他们脑海中，已经容不下其他的想法，整个人恍惚的不在状态中。
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楚尘知晓今日怕是办不成公务了，只好说道：“本相今日放你等一日假期，你等回去好好想想。”
说完，便起身离去，只留下钱杰仁五人依旧坐在原地，不知所措。
皇城，晴明宫。
正在修炼室中修行的馨月公主，忽然收到了女官传来的消息，顿时欣喜过望，起身回房梳妆打扮了一番，欣然离开了皇宫。
双月城中，褪去了官袍贵服，楚尘与馨月两人，穿着精美的锦袍，行走在街道上。
“楚尘，今日朝廷怎得沐休了？”
“除礼部外，其余五部同僚都状态不佳，看起来没心思处理政务，自然沐休一日了。”
“原来如此。”
馨月点点头，她不在意这个只是随便问问。
此时李馨月穿着一袭男装，但却并未过多男性化打扮，从胸肌之浮夸，一眼便能让人看出这是一位女扮男装之人。
挽着楚尘的手臂，脸带笑容的看着四周来往的行人，李馨月笑道：“看起来你发明的那手炉还挺好用呢，来往之人袖袍之中皆挂着手炉取暖，个个脸色都显得红润，不再如以往一般被寒风吹的脸色通红且冰霜满面。”
“那是自然，你也不瞧瞧咱是谁，咱那可是云月国本世纪最大的发明家！”
楚尘颇为得意的笑道。
“臭美！”
虽说不知晓本世纪是什么意思，但李馨月却知晓他在得意，笑骂了一句，便拉着楚尘的胳膊朝前方走去。
“走走，难得你有空闲陪我逛街，今日说什么也要吃遍了这整条街不可！”
“呃~你属猪的吗？这么能吃？”
“我如今好歹也是武道修者了，能吃一些算什么？”
两人拌嘴着来到了一处小摊前，看着摊主正聚精会神的在铁板上倒油发出滋滋滋的声音，而后一股子香味飘然。
接着摊主再将被切的薄薄的肉片儿倒在滚烫的猪油上，不断的用筷子夹着翻着，烧制着一股肉香味。
最后再小心翼翼的撒上一些盐粉，再用刷子刷上芥末，最终将其夹起放置在一旁准备好的木碗里。
直到这时，摊主才发现楚尘和李馨月两人。
“呦，两位客官，可要来点肉片儿？”
“要！来两碗！”李馨月吞咽了一番口水，喊道。
“好嘞~您拿好，一共十文钱。”
李馨月本想接手，却想起自己好像未曾带钱来着？顿时尴尬的看着楚尘。
楚尘笑了笑，伸手拍了拍。
在摊主和李馨月不知所以间，一名仆从从人群中走过来，看了一眼为两人付款。
“还好你带钱了。”
李馨月感慨了一声，接过肉片，一碗递给了楚尘，自己那碗迫不及待的品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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