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日……
姜沉鱼咬咬牙,说:“你留在京城,我一个人去。”
墨临渊沉下脸,“不行。”m.trip118.com
“商朝使臣明日就要进京了,你总得打点善后,若是其中再生出乱子,也得有人照应着。难道光靠贤王一人?”
墨临渊分寸不让,“若是他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大邺还不如就烂在洛君淮手里。”
姜沉鱼还想再争辩,可眨眼间,却又点头同意了。
“好,你去找两匹快马,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墨临渊应声,转身找马时姜沉鱼一招将他敲晕,等他醒来时,自己正躺在床上。
“爹爹你醒了?”
循声望去,烁阳青禾都在床榻前,小脑袋磕在床榻上,瞪大了眼睛惊喜的看着他。
他翻身起来,将两个孩子护在怀中,目光警惕的看着陌生的屋子。
秋容从外头进来,手里头端着一碟糕点,见他醒来惊喜道:“公子你醒了?”
见他这般警惕,秋容笑道:“公子放心,这是贤王府,小姐说整个京城就只有这里最安全了。”
贤王府!
墨临渊这一刻才明白,姜沉鱼就是要支开自己,独自前往阳关。
他放开烁阳青禾,要着急下床榻,青禾紧紧抱着他的脖颈,软糯糯的喊着:“爹爹,别扔下青禾,青禾害怕。”
烁阳说:“爹爹是要去找娘亲?爹爹放心,娘亲不会有事的。”
“从京城去阳关,就算是马不停蹄日以继夜也得要跑死两匹马才能赶到,这一路上凶多吉少,你娘亲怎会没事!”
“爹。”烁阳拉着他的衣角,一脸的认真和谨慎,“你放心,娘亲会有法子的。而且现在就算你要追也追不上了,你都已经睡了一整日了。”
墨临渊神情微变,顾不得其他起身快步走出去,到了门口时,遇上了仲常。
仲常给他行了礼,“墨公子,我家王爷有请。”
墨临渊哪里还顾得其他的事情,见他不理,仲常又说:“商朝使臣今早已经到京城了,来的,是商朝国师。”
见他匆匆的脚步停住,仲常又行了个礼,“王爷在书房等候。”
到了书房里,贺敦先给墨临渊行了礼,“墨国师。”
墨临渊冷笑,“真正的墨国师已经入京了,贺大人可是喊错人了?”
贺敦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
贤王知道她心急姜沉鱼,说:“姜小姐把你送到这里时特地叮嘱本王,说如论如何都不得让你离京。本王知道你担心姜小姐,六年前姜小姐死里逃生,在所有人都认为她死了的时候,她却已经悄悄在京城里埋下了眼线,遍布人脉。现在的姜沉鱼已经不是六年前的姜沉鱼了,她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
贤王叹道:“姜小姐都拎得这么清楚,临渊,你怎么就想不明白。”
墨临渊不屑:“我不用想明白,我只要她平安归来。”
贤王叹了一声,说:“她废了这么大工夫把你送到贤王府,把你送到能叫他安心的地方,若是你追上去,她分了心,到底是谁担心谁?临渊,现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一直默不作声的贺敦开口,说:“朝中大臣已有大半选择站在王爷这边,墨公子,成败,在此一举。若你去追姜小姐,得的是一份心安,若你留在京城,事半功倍。这也是姜小姐把你送过来的原因之一。”
墨临渊双拳松开,又再紧握成拳。他抿紧了唇,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打算。
“对了。本王叫人查过,姜将军那些宝物,是假的。”
墨临渊与贺敦皆是一愣,“假的?”
“上头不过是渡了一层金,价值远远没有许昇被抄家的那些寻常物件。”
贤王说来好笑,“也是国库亏空太久,本王这位皇兄太想要银子,所以才没仔细查验过。”
墨临渊面上再没有其他情绪,可心中疑虑越来越多。
贺敦不解,“若是说余忱与姜小姐联手,可每一个物件都镀上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和繁琐的工序,余忱到底是什么底细尚且未知,可姜小姐她……”
墨临渊说出答案。“是沉鱼,她是饕餮阁的东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吩咐徐掌柜去做的。”
顿了顿,他说:“只是不知道,姜将军那些真的宝藏都藏在哪里。”
贺敦似乎是张了张嘴,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此时,仲常在书房外回禀着:“王爷,宫里头来人了。”
贤王起身去前厅,贺敦被仲常引到别处。墨临渊借口要去照看烁阳青禾,实则已经悄然离开王府,顺手前走了贤王的快马,朝着阳关方向追去。
然而还没跑出几里,墨临渊就被贤王的人给追上了。“墨公子,王爷叫属下请你回去。”
“让开!”
墨临渊挥着手上的马鞭,神挡杀神,谁都不能阻止他赶去阳关。
“姜小姐已经先一步赶回王府了。”
墨临渊心口一窒,“你说什么?”
侍卫又说了一遍,墨临渊将信将疑,直到侍卫拿出他新送给姜沉鱼的玉簪子,他才真的信了。
赶回王府,亲眼看将姜沉鱼站在那里,墨临渊脸色一沉,快步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拽进怀里,紧紧抱着。
贺敦轻咳,贺宗薇掩口笑笑,父女俩一齐离开。
姜沉鱼推了推他,“我要被你勒死了。”
墨临渊非但没松手,反而还更加用力了些,似乎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开口,声音都带了些颤抖。“姜沉鱼,你竟敢算计我!”
她笑道:“哪里是算计,只是,只是不想让你涉险而已。”
墨临渊这会儿了才舍得放开她,“你去了多远?”
“不远,也就大约十里路。”
“怎的又回来了?”
“碰上韩威,杀了。”
墨临渊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先前的怀疑再次翻涌上来。
十里?
他刚才走出去的差不多也就是十里,若只是十里,又与韩威打斗过,他怎么可能一点儿痕迹都没见着?
再者,他昏睡整整一夜,若是有心赶路,怎么着也得百十里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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