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羡见祝煜衍离开,也回到胭脂铺,萧如意也在此刻迎出来,只是刚出门就看到祝煜衍的母亲指着祝煜衍骂道:
“前几日疯子一般的找什么青楼女子,眼下又开始当街闹事,要是让你叔父知道你在外面做尽这样的荒唐事,不知道要作何惩罚。”
说完,祝夫人冷哼从店里一处柜台上抽出一个画像,仔细端详:“这就是你要找的姑娘,看着果然就是一脸的风尘气息,我警告你趁早给我放下,不然若是让我发现这个女子,决不轻饶。”
祝夫人威胁一声,直接将手中的画像丢在了街上。
祝煜衍蹙眉,想上前去拿,却被祝夫人一脚踹了回去。
萧如意看着落在街道中间的画像,虽然没有把她的美画出来三分之一,但是好歹知道那是自己,就这样被丢在街上,实在是不舒服。
她脚步微微上前,想趁着众人不注意将画像拎回来,可刚要动作人便被云羡拉住。
她抬眸便对上男人审视的目光,“青楼女子?”
那画像画的虽然不好看,但是那眉眼和嘴唇依稀还是能认出是萧如意的。
对面那小子,勾引男装的她,还要寻找女装的她?
萧如意无奈,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跟云羡说了一遍,而后补充道:“生意吗,另辟蹊径不算什么。”
云羡闻言眸色沉了沉,他将萧如意带到店内,居高临下道:“被人误会成青楼女子也不算什么?孤身一人出入风月场所也不算什么?”
萧如意眨眨眼,倒是真的没觉得有什么呀,毕竟她也没有作奸犯科。
“你……”云羡语气严肃几分,随即道:“你心心念念的都是生意,可你知不知道,若是这生意跟青楼扯上关系被坐实,对你的铺面也是打击,且……你是女子。”
萧如意被云羡突然的严肃弄的一愣,随即嘟囔道:“可我不想做普通的女子。”
“如意!”见她还知道事情的严重,云羡的语气更加深沉,他冷然道:“你可以不在乎名声,可世人在乎,你可以利用女子的嫉妒用紫云宣的姑娘宣传,可一旦那些女子知道,这是你和青楼女子设下的陷阱,不知道她们还会不会愿意往里面钻。”
萧如意闻言沉默,这确实是她没有深想的。
云羡拉住她的手,自知语气和态度有些强硬,他缓和语气道:“作为女子,你做的已经很优秀了,不要过于激进。”
萧如意没说话,此事她确实欠考虑。
可云羡却以为她在生气,将眉宇间的严肃通通赶走,他曲指点了点萧如意的额头:“我赔罪,不该如此上纲上线,又不是不能好好说,如意又不是不懂事。”
萧如意其实不生气,有道理的话她还是会听的,不过看云羡诚恳道歉,自己若是不趁火打劫一下,那才是有点亏了。
她抬手放在云羡面前,云羡挑眉,“怎么?”
“前日答应的伙计,你若是给了就原谅你。”萧如意故作严肃。
云羡扬眉:“我有答应?”
“你有。”萧如意给他洗脑。
云羡笑笑:“明日给你送来。”
萧如意一听眸光亮了亮,十分满意道:“那我就原谅你好了。”
云羡笑笑:“那在下就谢过萧姑娘了。”
“好说好说。”萧如意呲牙,不过转瞬又蹙眉道:“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可青楼女子沦落风尘很多都不是自己所愿,且我感觉如芳大概另有打算。”
云羡挑眉,正想听萧如意说下去,便见门口一女子走进来。
“姑娘说的没错,若是有正经的营生可以吃饱饭,谁愿意沦落风尘呢,我前两日将楼里清白的姑娘送过来,她们甚是喜欢这样学着手艺,赚着清白银子的生活。”
如芳语气有点激动,她上前两步,朝萧如意和云羡欠身道:“自姑娘出现,让紫云宣的生意变好,我便相信姑娘也有把紫云宣拉出泥沼的本事。”
萧如意听着如芳的话,就知道她大致的想法了,她看看云羡,似乎在问此番她是否可以施以援手。
云羡见状唇角勾了勾,音色柔和:“你有办法?”
“办法很多。”萧如意十分肯定。
云羡闻言抬手,示意她说下去。
萧如意道:“女子想在这世道安身立命,不只靠自身条件,靠头脑也可以,只是我的办法对紫云宣来说是刮骨疗毒,你们且要付出很多,要能沉得住气。”
萧如意说完,看向如芳,“且不着急回答我,你先回去考虑一番吧。”
“不必了,姑娘,伺候臭男人的活计咱们早就做够了,若是不出卖色相也能在这世间活下去,别说刮骨疗毒,就算是剔骨剜肉,我们也受得了。”
如芳语气坚定。
在没有见到萧如意之前,她不知道女子还能这般肆意的在商场上展示自己的才能。
更不知道除了姣好的面容,她还有什么本事。
直到,萧如意跟她合作,收下几个姑娘做了伙计,她才慢慢发现,其实女子也可以做很多事,甚至她也想如萧如意一样,能靠正经买卖养活整个青楼的姐妹。trip118.com
萧如意知道如芳的决心,也很高兴,她拍了拍如芳的肩膀:“你的诉求我清楚了,不过此事我还得研究一番,最近几日若是姑娘们无心生意,就暂时休息吧。”
“是,紫云宣上下等着姑娘差遣。”
……
如芳离开,萧如意便坐在椅子上思考。
云羡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不忍打扰,本想悄悄离开,却听萧如意道:“若是做过青楼女子,那户籍会是什么样子的?”
云羡驻足,他看向萧如意唇角的笑意掩饰不住,他的小姑娘真的想要帮人,就想从本质上救人于苦海。
他直言:“天启百姓分为四类,官,民,奴,贱,囚犯和风尘女子都属于贱籍。”
“那贱籍有什么限制吗?”
“官可随意购置田地和奴仆,民可经商通过铺子购置田地,后面两类不能购置田产,除非收到朝廷封赏于国有功。”
“那么多人,哪能都于国有功?难不成要都去当兵吗?”萧如意放弃这个思路了,她道:“那便不管户籍,做个腰缠万贯的奴隶也挺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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