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
凌元沛百口莫辩,只能将求助的眼神投向院首。
“院首大人,这件事和学生无关啊!还请院首大人明察!”
面对这么多夫子和学子,院首思忖了良久才开口。
“我青麓书院开院至今,从未受过如此屈辱。这件事,你们三个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舒夫子,胡俊泽!”
被点到名的两人打了个激灵。
“院首大人。”
“你们二人从即日起留在书院里反省,下次春闱必须超越白驹书院那群人,为我青麓一雪前耻!”
舒夫子和胡俊泽对视一眼,纷纷拱手称是。
院首目光一转,落在了凌元沛的身上。
“至于你。枉自称大,对我们书院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既然你事前当着众人的面许下过承诺,那本院首就尊重你的决定。从明日起,你便收拾东西到岁寒堂去报到把。”
凌元沛当即跳起脚来。
“院首大人您不能这样!和凌曦打赌的是胡俊泽,要罚也应该罚他才是!”
“这话亏你说得出口。”舒夫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胡俊泽再不济也考了三十二名。而你呢?连榜都没上,有什么资格要求胡俊泽与你一起去岁寒堂。”
说话间胡俊泽也踱步上前,嚣张跋扈地拍了拍凌元沛的肩膀。
“像你这种草包,当初若非书院看着你爹的面子,也不会破例收你。垃圾就该待在垃圾堆里,岁寒堂那种地方对你来说再适合不过。”
凌元沛被气得七窍生烟,一拳冲着胡俊泽的眼睛揍了过去。
“你个混蛋!都是你害得我!”
胡俊泽猝不及防挨了一拳,当即捂着脸摔到在了地上。舒夫子指着凌元沛惊呼,“放肆!竟敢来院首和各位夫子面前行凶。来人,把他给我叉出去!我们青麓书院可容不下这样的败类!”
“胡俊泽,你混账!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找你报仇……”
在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中,凌元沛被当众赶出了青麓书院。等他回府把这个消息告诉宋嫣之后,宋嫣气得大哭不止。
“青麓书院真是欺人太甚!”
周嬷嬷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当初他们想要扩建书院的时候,可没少从咱们手上掏银子。现在大少爷不过是犯了些无关紧要的小错,他们就这般兴师动众,竟是把咱们大少爷扫地出门!”
凌元沛气不愤道:“母亲,这件事追根究底还是凌曦的错!要不是他惹恼了舒夫子和胡俊泽,儿子也不会受其牵连。”
“无妄之灾!无妄之灾!”
宋嫣扶着桌面站起身来,无尽的怒火使她的面容看起来格外狰狞。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祸是凌曦闯下的,我绝不允许他置身事外!”
等到傍晚凌宇尧回府的时候,宋嫣带着凌元沛跪在了启明苑的书院门外,老夫人更是命人抬了把到院子里,自己端端正正坐着静候。
“母亲,您这是在做什么?”
凌宇尧见到这样滑稽的场景,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老夫人也不起身,只将手里的拐杖跺得咚咚响。
“做什么?当然是为我的大孙子讨回公道!你可知,我们元沛今日在青麓书院受了多大的委屈?!”
凌宇尧抿唇,“儿子已经听说了。”
他的马车刚抵达凌府的时候,便有启明苑的小厮将事情提前告知。
“母亲,这件事有些复杂,儿子会酌情处置。外面天凉,您还是先回映天苑吧。”m.trip118.com
“你休想糊弄我!”老夫人拂开凌宇尧伸过来的手,指着凌元沛发问,“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那你就说说看,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宋嫣闻言跪行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老爷,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凌曦惹起的。若非他和青麓书院的夫子交恶,我们元沛又何至于被牵连。老爷,您可不能厚此薄彼,纵容凌曦啊!”
“厚此薄彼?”
凌宇尧满眼嫌恶地瞪了宋嫣一眼,“当初是凌曦逼着凌元沛夸下海口?还是凌曦逼着他做担保?”
宋嫣不甘心地拽住他的裤脚,“可是此事都是由凌曦而起。”
凌元沛也绷着脸磕头,“父亲,儿子实在是冤枉啊!”
看着被宋嫣还有老夫人宠坏的长子,凌宇尧心中烦躁加剧。他无情地打开宋嫣的手,蹲下身子质问凌元沛。
“我问你,这些喊冤的话,你可曾向青麓书院的夫子们说过?”
“自然是说过,可院首大人却偏袒胡俊泽和舒夫子,只罚他们在书院闭门思过,却要赶我走。”
“你可知为何?”
“我……”
凌元沛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却不敢说出口。
他不说,凌宇尧却替他开了口。
“因为你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此事起因是胡俊泽和凌曦打赌,丢人的也是胡俊泽,可为何书院却要牺牲你?还不是因为你没本事,比不上胡俊泽有价值。”
“……”
凌元沛被训斥得面红耳赤,想要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听到这样直白又露骨的话,老夫人心惊地捂着胸口起身。
“宇尧,你怎么能如此说元沛。”
“儿子说的是实话。”
凌宇尧抢在老夫人维护凌元沛之前质问道,“母亲,这些年来我花了多少心思培养他,你们也是看在眼里的。可他呢,好吃懒做,不学无术,一天到晚逗猫惹狗就是不肯读书。
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凌元沛能有今日的下场,我这个做父亲的的确是羞愧难当。从今日起,我会亲自管教于他!
来人!”
凌宇尧一声令下,立刻就有小厮上前。
“老爷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从明日起大少爷巳时前必须到启明苑报到,什么时候默完一篇什么时候才准离开。”
“是。”
“父亲!”凌元沛如遭雷击,俨然没有想到自己在青麓书院受了气,回家还要被凌宇尧责罚。
宋嫣立刻求情,“老爷,您不能这样。”
“谁有异议,直接禁足处置!”
“老爷!”
凌宇尧躲开宋嫣的手,点了点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
“你们几个,再让我看到老夫人坐在寒风中,直接把你们送给人牙子。”
“老爷息怒。”
“奴婢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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