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见到孙指挥使这般模样。
因为姜三千户等人刚刚离去的他。
到是也想找个事情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所以此刻当他看到孙指挥使点头确认之后,眉毛一挑的他,更是随意的和索道: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原本正欲离去的孙指挥使,忽然得到刘瑾的允许,神情变得激动之余,一时之间更是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了。
就这般稍稍沉吟了片刻之后,紧皱眉头的孙指挥使,干脆也没再遮掩,躬身对着刘瑾施了一礼之后,虚心请教道:
“末将有一事不明,还望刘公公能帮忙解惑。”
“说!”
刘瑾话语干脆,在听闻到孙指挥使的话语之后,直接说道。
驻马站于旁边的孙指挥使,面上的神情顿时变得一喜,对着刘瑾又拱手施了一礼的他,有些好奇的问询道:
“敢问刘公公,方才那些西苑千户所的众人,称呼您为‘教官’?他们是您训练出来了?”
孙指挥使说完这句话语之后,一脸期颐的看向刘瑾,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答复。
而这边的刘瑾,在听闻到孙指挥使的问询,眉头稍稍一皱,神情怪异的朝着孙指挥使看了一眼之后,没想到他问出这个问题的刘瑾,当即否定道:
“不是!”
说完这句话语的刘瑾,看到对面孙指挥使那瞬间变得失落的神情,想了想后又补充道:
“整个西苑千户所的训练计划,甚至是训练方式,全部都是太子殿下提出并制定的,咱家一个奴婢,所做的也只是在旁监督他们的实施罢了。
最开始的时候,一些动作的走法和例子,是由咱家来做,所以这帮家伙一来二去就开始称呼咱家教官。m.trip118.com
不过说实话,对于这层身份,咱家是一直不认可的,咱家一直认为,他们真正的教官是太子殿下,若是没有太子殿下的悉心传授,他们又怎么会有现在这般成就。
没准还是像以前那般,老老实实的在皇城之中充当宫中护卫呢。”
站立对面的孙指挥使,在听到刘瑾话语说完之后,知晓了这里面缘由的他,一副恍然大悟神色的同时,看向刘瑾的目光,更是仿若在放光一般。
按着刘瑾刚才所言,西苑千户所的士卒之所以称呼他为教官,就是因为刘瑾曾在他们的训练中,负责将太子殿下所教授的动作传授给他们。
这般说来的话,岂不是说整个西苑千户所训练的种种方法,面前的这个刘公公全部都会!
想到这里的孙指挥使,神情开始变得兴奋不说,更是越发激动起来,一脸热忱盯着刘瑾的他,忍不住开口确认道:
“若是按着刘公公这般来说的话,岂不是说西苑千户所训练之时的种种,刘公公全部如数家珍!”
刘瑾听闻此言,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是当然!”
刘瑾此言一出,对面的孙指挥使顿时变得更加激动起来,快速跳下骏马的同时,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拳对着刘瑾开口说道:
“末将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刘公公成全!”
正坐在马上回忆过往的刘瑾,见到孙指挥使的这般动作之后,神情猛的就是一惊,再加上听到他方才出口的话语,刘瑾心中微转之下,就已经大概猜测到了端倪。
所以他在见到孙指挥使跪伏于地之后,一时之间并未言语,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地上的孙指挥使。
孙指挥使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的他,在说完话语之后,久久不见刘瑾回答,以为是方才自己所言太过急促,对面的刘公公没有听清楚,他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作势就要继续将方才的话语大声重复一遍。
可是他的话语还没待出口,静静坐于马上的刘瑾,突然轻咳了一声,生生打断了孙指挥使的话语不说,轻轻的话语声,更是随后而至。
“孙大人,你是不是想求咱家,让咱家将那训练西苑千户所的办法告知给你?”
跪伏在地上的孙指挥使,正欲开口的他,忽的听闻到刘瑾的话语,脸上的神情在一滞之后,顿时就将头点的仿若捣蒜一般,满面期待的神情,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刘瑾,期望得到他的传授。
对面坐于马上的刘瑾,在见到孙指挥使这般举动之后,顿时就是一抹苦笑,没有回答孙指挥使问题的他,而是对着他开口反问道:
“咱家问你,这教授的方式方法,全部都是太子殿下提出并制定,你认为咱家一个服侍殿下的奴婢,有多大的胆子,敢私自将殿下所传授的东西外传?”
“呃……”
孙指挥使原本兴奋激动的神情,在听闻到刘瑾此言之后,瞬间变得愕然呆滞起来。
大脑快速转动了一下的他,神情在呆滞过后,又开始变得苦涩起来,事实就如方才刘瑾所言,这可是太子殿下所教授的东西,没有太子殿下的旨意到达,谁敢外传?
想到这里的孙指挥使,神情开始变得沮丧起来。
骑马站于一旁的刘瑾,见到孙指挥使这般神情,深吸了一口气的他,看着还傻傻跪在地上的孙指挥使,在叹息了一口之后,看着孙指挥使轻声说道:
“别跪在地上了,起来吧,虽然那些东西不能教你,但是有句话,咱家倒是还可以说的。”
正跪在地上沮丧不已的孙指挥使,听闻到刘瑾的这句话语之后,猛的抬起头来,一脸期待的看向刘瑾,抱拳拱手问询道:
“末将斗胆,还请刘公公赐教!”
刘瑾见到孙指挥使这般作态,深吸了一口气的他,缓缓说道:
“令行禁止!”
孙指挥使跪在地上,目不转睛的抬头望向刘瑾,双手依旧还在保持着抱拳姿势的他,静静的等待着刘瑾的下文。
可是几息的时间过去,刘瑾就好似已经将话语说完了一般,除了这句‘令行禁止’之外,居然再就没了其他的话语。
见到这一幕的孙指挥使,期待的神情开始渐渐变得诧异不说,因为疑惑和不解的缘故,眉头也开始渐渐皱了起来。
到了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心中疑惑的他,索性直接冲着刘瑾开口问询道:
“敢问刘公公,就是这‘令行禁止’四个字?”
刘瑾点了点头,十分确定的开口说道:
“没错,有了这四个字,就已经够了!”
刘瑾在说完这句话语之后,倒是没有注意到地上孙指挥使那失望的神情,反而坐在马上自顾自的说道:
“咱家经历了两次训练,在没有事情做的时候,咱家也曾琢磨过太子殿下的训练之策,总结来总结去,还是太子殿下当初金口玉开所言的这句‘令行禁止’,才是他那一切训练的核心。
也正是因为‘令行禁止’,方才铸就了西苑千户所的辉煌。
当然,他们手中所握的火器,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是有一点咱家可以保证,那就是在相同人数相同兵器的前提下,最后的胜者,依旧还是西苑千户所。”
刘瑾越说心中越发自豪,所言所语更是发自肺腑。
而原本对于这四个字不屑于顾的孙指挥使,在听到刘瑾这般夸奖之后,眉宇之间带着不解的他,忍不住开口问询道:
“就因为‘令行禁止’?”
刘瑾听到问询,十分肯定的点头了点头,出言确认道:
“没错,就是因为‘令行禁止’!”
听到刘瑾这般斩钉截铁的话语。
跪在地上的孙指挥使一时之间也开始变得迷惘起来。
刘瑾都这般说了,肯定不是故意戏耍与他,这里面肯定是有他的缘由所在。
但是到底是因为何故,孙指挥使却有些想不明白。
要知道说到令行禁止,整个天下的军伍之人,谁不是令行禁止,若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话,又怎么配得上军伍之人的称号?
可是让孙指挥使想不明白的是,就是这么一个普天之下,所有军伍之人尽皆知晓的答案,却被太子殿下训练出了一支强兵!
那不成这四个字里面,还有什么是自己所不知晓的吗?
苦思冥想了许久的孙指挥使,没想出其间缘由的他,忍不住又将目光放到了前面的刘瑾身上,满面不好意思的他,对着刘瑾抱拳拱手,接着试探着问询道:
“刘公公,请恕末将愚钝,您所言的这四个字,末将感觉天下的所有军伍之人都能做到,可若是达到西苑千户所那般地步,末将感觉,应该不仅仅只有这令行禁止四个字吧?”
孙指挥使说完话语,就注意盯着刘瑾的神色,心中更是做好了一旦刘瑾恼怒或者不悦,他就立刻改口的准备。
坐于马上的刘瑾,今日的心情不错。
所以在听闻到孙指挥使的问询之后,眉宇之间倒是未露出恼怒的神色。
仔细打量了孙指挥使片刻的他,在稍稍沉吟之后,并未直接回答孙指挥使的问询,而是开口反问道:
“你问这些干什么?”
孙指挥使听到刘瑾的问询,神情在稍稍一滞之后,就脱口而出道:
“末将询问此事,当然是想训练手下兵丁啊!
虽然都说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但是谁家不是娘生爹养,谁又不想在战场之上平安归来。
旁的不言,就说末将的父亲,当年就是死在了平剿女真的战事之中,所以末将自从子承父业,投身军伍以来,虽然并未经历过太大的战事。
但是末将平日里所思所想,还是想着如何能将手下的兵丁训练的更加强大。
届时就算是真有战事发生,今日的种种磨炼,也会让他们在战场之上多出一丝存活的机会。”
孙指挥使一番话语快速说完之后,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刘瑾,清澈的眼神,看不出丝毫说谎的模样,就仿若方才那些话语,全部都是发自肺腑一般。
坐在马上的刘瑾,听闻到孙指挥使的话语,也是微微有些愣神,盯着他看了少许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的他,冲着面前的孙指挥使开口说道:
“你能有这般想法,咱家虽然不是军伍之人,在听闻后也是倍感欣慰。
不过对于你想知道的答案,咱家实在是不能告知与你,但是若要咱家来看的话。
你若是能将那‘令行禁止’四个字做到极致的话,也未尝不是一条强兵之道。”
“可是……”
孙指挥使听闻到刘瑾又是这般说辞,面露不解之色的同时,下意识的就想要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
可是他的话语还没待出口,坐于马上的刘瑾,直接挥手打断了孙指挥使的话语不说,更是快速说道:
“没有可是!”
刘瑾说完这句话语,似乎是感觉自己话语有些生硬的他,在稍稍沉吟了几息之后,看着地上的孙指挥使,开口补充道:
“你以为你所谓的令行禁止就是极致了吗?
那你若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亲眼看看,西苑千户所他们是如何战斗的。
唉!”
刘瑾话语突然一停,眉头一皱的他,似是碰到了为难的地方一般,在轻轻的叹息了一口之后,目光又转回到地上的孙指挥使身上,声音变得缓和之余,继续说道:
“你也起来吧!别跪在地上了,看你也是一心为公,咱家今天就多说两句,大不了回去之后,咱家亲自去向太子殿下请罪就是。”
刘瑾说到这里,神情开始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看着对面依旧没有起身的孙指挥使,倒是也没有再继续强求,而是肃声说了下去,道:
“莫要拿你所以为的那些令行禁止,来和西苑士卒所要求的令行禁止来相提并论。
他们所谓的令行禁止,那是面对刀山火海,都不待有丝毫迟疑犹豫的令行禁止,你可以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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