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卫大棚园区之中。
朱厚照返回到了一旁的房屋之中。
因为大棚本身也要取暖的缘故。
所以这大棚园区之中的诸多房屋,到是分外暖和。
朱厚照刚刚走进屋中,紧随在其身后的张仑,就赶紧安排奴仆,命令他们将热茶呈上。
房屋之中。
朱厚照坐于椅上,端着奴仆刚刚送上来的热茶,用茶盖轻轻拨弄。
在他的面前,张仑和张璁两人静静站立,二人或许是因为方才刘瑾离去之时那般模样的缘故,眉宇之间微微有些郁郁寡欢。
朱厚照轻呡了几口香茗,待感觉身体健健温热后,抬起头的他方才注意到张仑和张璁还站立在旁,直接开口说道:
“都坐下吧!”
“卑职谢过殿下!”
“学生谢过殿下!”
躬身拱手谢过朱厚照的张仑张璁两人,纷纷在一旁找凳子做了下来。
不过虽然是坐下了,但是两人也仅仅只是小半个屁股坐在凳子上而已,身体更是做好了随时起身应答的准备。
朱厚照放下茶盏,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当他看到两人这闷闷不乐的神情之后,心中疑惑不解的他,微挑眉毛之后,出声问道:
“怎么了,本宫看你们好像不太高兴的模样,是大棚园区这边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张仑和张璁二人,听到朱厚照的话语之后,快速起身站立起来,躬身站立于朱厚照的面前。
张璁没有开口,只是朝着一旁的张仑看了一眼,张仑见状,到是也没有推脱,直接拱手奏报道:
“禀告殿下,卑职因为刘公公这突然离去,心中微微有些不舍,所以方才这般模样。”
朱厚照听闻到张仑的这般解答,顿时一脸愕然,目光又转头望向一旁的张璁。
张璁见到朱厚照的目光望来,也赶紧拱手附和道:
“禀告殿下,学生也是这般缘由,数月共事,一朝分别,学生有些情难自已罢了,还请殿下勿怪!”
朱厚照听到他两人这般答话,神情微微有些愕然之余,稍稍沉吟了几息的他,缓缓说道:
“重情重义自是好事,本宫见到刘瑾远行,心中也有些不得劲,但是诸般事务终究是需要有人去做,其实不止是刘瑾,伴随着春暖花开,天津卫大棚园区这边也将越趋稳定,所以届时诸般人手,定是要慢慢分散至他处。
难不成你们俩还想就窝在这里待一辈子不成,张璁本宫不知晓,当张仑你当初可是口口声声介绍自己是英国公嫡长孙之人啊!”
躬身站立对面的张仑,听到朱厚照这般话语之后,想起往事的他,眉宇之间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不说,更是站在对面讪笑了起来。
而伴随着朱厚照的这番话语,两人的神情也渐渐开始恢复过来。
朱厚照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遍之后,对着张仑开口问询道:
“陈远呢?本宫怎么没有看到他?”
站立在堂下的张仑,听闻到朱厚照的问询之后,赶紧答道:
“禀告殿下,之前陈远一直都天天来这大棚园区之中的卫所检阅一番,可是这几日却没有动静传来,就是之前调拨天津卫兵丁护送刘瑾他们前方高丽的事情,他都是差人过来交代的此事,自己根本没有露面。”
朱厚照听到这里,顿时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眉头微皱的他,看向对面的张仑,开口问询道:
“他在忙什么?”
张仑听到问询,也是一脸纠结,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他,抬头朝着朱厚照偷瞄了一眼之后,轻声说道:
“禀告殿下,陈远毕竟是天津卫的兵备副使,平日里也就只有他来园区之时,吾等才会碰面,所以这些时日他未露面,卑职是真的不知道缘由。”
说完这句话语的张仑,又偷瞄了一眼朱厚照的神色之后,试探着问询道:
“要不卑职差人现在将他传召过来?”
朱厚照听到张仑这般问询,直接摇了摇头,否定掉了张仑的提议。
他之所以在刚才问起陈远,也只是因为数日没有见到他的踪影,心中有些好奇罢了。
站立在对面的张仑,见到朱厚照摇头的动作之后,又静静站在一旁,不再言语起来。
几息之后。
朱厚照香茗喝完,就欲起身前往船坞和兵仗局溜上一圈。
可是哪想到刚刚才站起身形,门外就有一个小太监敲门走了进来。
接着快步走到了朱厚照的身前,躬身行了一礼之后,开口奏报道:
“启禀殿下,天津卫兵备副使陈远,在屋外请求觐见!”
朱厚照听到这个小太监的言语,神情顿时就是一愣,一脸诧异的他,在稍稍呆滞了几息之后,更是直接笑颜道:
“本宫这才刚念叨完他,他就来了,这陈远也太不禁念叨了吧!”
说完这句话语的朱厚照,一边摇头不已的同时,一边又坐回到了之前的椅子上,对着面前前来奏报的小太监开口说道:
“宣!”
“奴婢遵旨!”
小太监听到朱厚照的旨意,躬身接旨之后,转身快步退出了房间。
接着没消片刻,天津卫兵备副使陈远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朱厚照的眼前。
此刻进屋的陈远,神情冷峻,眉宇之间更是一抹凝重之色,到了朱厚照的身前之后,根本没有停留,直接跪伏于地,口中更是高呼道:
“微臣天津卫兵备副使陈远,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厚照听到陈远这般铿锵有力的话语,心中满意不已的同时,满面笑意的他,更是直接开口说道:
“爱卿平身就是,方才本宫还在问询张仑,说最近怎么不见你的踪影,结果你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陈远听到朱厚照这般轻松的话语,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一脸凝重之色的他,对着朱厚照拱手行礼之后,出声奏报道:
“微臣能让殿下记挂,心中欣喜不已,微臣这些时日一直未来大棚园区,主要是因为天津卫中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微臣无法抽身。”
朱厚照听闻到陈远的这般话语,顿时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情,要知道他就在天津卫城之中住着,这些时日也根本没听见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所以此刻当他听到陈远的话语时,顿时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情不说,直接对着陈远开口问询道:
“爱卿所言的是何事,能让爱卿无法抽身啊?”
陈远听到朱厚照的问询之语,面露纠结的他,在斟酌了几息之后,方才开口奏报道:
“禀告殿下,微臣手下的兵丁,之前在天津卫日常巡逻的时候,发现有人在盯着殿下您所住的那处府邸,微臣担心这些人会对殿下不利,所以前段时间,都在追踪这些盯梢之人,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是谁曾想到,那些人在去了一趟城外之后,却仿若突然消失了一般,直接就没了踪影。
虽然有城门守卫奏报,说在北侧城门处曾看到过类似身形之人,但是因为对方人数不符的缘故,微臣也无法确认,这新进来的一伙人,是不是之前一直在偷偷摸摸盯梢的那伙!
而且更让微臣不解的是,这些人在进入天津卫城之后,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大街小巷根本就看不到对方的影踪,这几天微臣安排手下已经将所有的客栈都搜寻了一遍,可是仍未见到那般体型之人出现。
接下来微臣打算将整个天津卫的民宅全部清检一番,但是又怕动静太大引来民怨,所以微臣此次前来,就是打算提前禀告殿下一声。”
房间之中的张仑和张璁两人,听闻到陈远的话语之后,顿时一脸惊诧。
而坐于椅上的朱厚照,神情顿时变得冷冽起来,看着面前的陈远问询道:
“你确认他们之前是在盯着本宫的府邸,而不是说因为听闻到本宫在天津卫的消息,好奇本宫的模样才在外面等着?”
陈远听闻此言,摇了摇头,直接说道:
“不是,微臣之前也是这般以为的,但是据微臣的手下奏报,那些人自从到了天津卫之后,根本就没干过其他差事,每日的主业就是在您的府邸外面盯梢。
只有当钱银不足的时候,才会去出售一些皮草和山参卖钱,若仅仅只是想要瞻仰龙颜的话,根本无须这般。”
朱厚照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神情冷冽面若森寒的他,看着对面的陈远,问道:
“你方才说皮草和山参?他们是来自关外的?女真、蒙人,还是鞑靼?”
陈远赶紧答道:
“禀告殿下,据看过他们容貌的人说,从外表来看的话,应该不是蒙人和鞑靼人,到是更像女真一些,而且看其面庞,应该也不是来自于极北之地,没准就是当年建州女真的余孽也说不准!”18小说
朱厚照听到这里,眼睛猛然瞪大了少许,建州女真这个字眼,更似是尖刺一般,直接插入到了朱厚照的胸膛一般。
当年的努尔哈赤,就是建州女真的统领,也正是由他统一了女真诸部,方才开始有了后续蛮夷入主中华的局面。
所以此刻的朱厚照,在听完陈远的奏报之后,更是面若森寒,满面冷冽的他,更是在脑海之中快速的思索起来。
当年成化犁庭的事情,朱厚照自是有所听闻,但是他也深知当年的成化犁庭犁的并不彻底,而且自弘治开始,也给了对方休养生息的时间,正是因为一件件事情的纵容,方才养虎为患。
朱厚照对于这些蛮夷之辈,心中自是没有好感,而这女真人的突然出现,更是像给朱厚照拉响了一道警笛一般。
外敌不灭,天下何能太平。
可是现如今大明能拿得出手的军伍,在朱厚照的眼中,好似除了西苑千户所之外,还真没有再让他惊艳的存在。
意识到这一点的朱厚照,神情顿时开始变得严肃,坐于椅上的他,更是开始静静思索起来。
而站立于其对面的陈远,看着朱厚照沉默不语的模样,稍稍等待了片刻之后,就继续奏报道:
“当年先帝在位之时,曾对建州女真数次清剿,微臣担心,这些是不是当年的建州余孽,在听闻到太子殿下远离京师的消息后,入关聚集在此,准备行大逆不道之事!
所以微臣奏请殿下,请殿下允许微臣清查天津卫所有民宅,查找这些藏匿在天津卫中的蛮夷之辈!”
正在皱眉沉思的朱厚照,听闻到陈远的奏报之后,目光朝他望去的同时,更是直接开口说道:
“准了!速速去办就是,兵力若是不足的话,直接从大棚园区调派就是。”
“微臣遵旨!”
陈远听到朱厚照的旨意,神情微微一松的同时,更是赶紧躬身接旨。
领完旨意的他,见到朱厚照再没有其他事情要吩咐之后,直接躬身请辞。
朱厚照也知晓事情轻重,若对方真是女真族人的话,那没准十有八九,对方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想到这里的朱厚照,应允了陈远离去的请求之后,坐于屋中的他,神情更是瞬间变得严肃了许多。
站立于对面的张仑和张璁两人,见到朱厚照这般神情变化,不敢上前搭话的两人,更是静静站于原地,沉默不语。
朱厚照的思绪,在陈远离开之后,又开始重新回到了方才所思所想的事情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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