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卫城。
京师方向疾驰而来的一匹快马,到了城门面前出示了令牌之后,直接就朝着城中奔去。
到了朱厚照在这天津卫的府邸,也就是原先庆云候府邸的所在,跳下马后,就快步朝着门房跑去。
“我是京师过来的,想求见谷公公,有要事禀告。”
这人灰头土脸,一看就是长途跋涉所致,一边跟门房说着,一边更是从手中掏出了宫中的腰牌。
门房见了对方的腰牌,看着对方这般急切的模样,知道定是有要事发生,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你且稍等,我马上过去禀告。”
这人点了点头后,看着门房快步离去的同时,这才想起门口的骏马还没有拴上,趁着门房通传的功夫,更是快步朝着骏马奔去。
片刻之后,门口等待的这人,气息刚刚平稳下来,就看见门房朝着这边返了回来,在他的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肥胖的身影,正气喘吁吁的朝着这边奔跑着。
谷大用因为肥胖的缘故,跑了这么几步,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原本还想在院中等待这报信之人的他,听到门房形容对方灰头土脸的模样后。
担心是不是有什么要事发生的他,在开口的瞬间还是改变了主意,干脆直接起身,跟在门房后面,朝着大门这边奔跑而来。
临到大门,谷大用就远远看到了这站在门口等待的传信之人,确实是如同门房所言,一副风尘仆仆着急赶路疾驰的模样。
而在门口等待的这人,因为也在东宫当差的缘故,所以自是认得谷大用,向前迎上谷大用的他,对着谷大用就是躬身一礼,道。
“小的陈广见过谷公公。”
“免礼,京师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谷大用见到对方行礼,一边伸手虚抬,一边急切的问道。
而这边的陈广,听到谷大用的问询,赶紧从身上掏出了一封信件,一边躬身朝着谷大用递去,一边说道。
“大事小的没听说,但是魏公公交代小的,要尽快将这封信件,送到太子殿下的手中。”
听到陈广所言,谷大用的脸色顿时开始变的警惕和疑惑起来,接过陈广所递过来的信件,就拿在手中开始把玩起来。
魏公公是谁,他自然知道。
魏公公,魏彬,清宁宫的一个老太监而已,之前也曾在太子殿下身边侍奉过一段时间,可是因为做错了一件事情,就被朱厚照赶到了一边,之后因为这美品荟等事的出现,再加上太子殿下也不常在宫中玩耍了的缘故,这魏彬也就慢慢没了声响。
可是哪想到这才离京不久,这不安分的家伙,居然开始给太子殿下送起密信来,手中拿着这封密信的谷大用,心思百转之后,看着面前的这个陈广,道。
“行,此事咱家知道了,咱家这就去将信件送去给太子殿下。”
说完这句话的谷大用,将要离开之际,又对着门房吩咐道。
“差人准备一些温水饭食等物。”
吩咐完门房的谷大用,又转身对着陈广说道。
“今日你就别走了,明日再行返回京师就是。”
陈广和门房躬身应下,而谷大用则是转身朝着院中快步走去。
这边的门房以为谷公公是去找人,而那陈广则是以为太子殿下就在院中。
可是谁都没想到谷大用拿着信封,见无人注意自己之际,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信封是封好的,火漆还在上面放着,谷大用坐到窗下的桌旁,拿起信封仔细的观察了片刻之后。
就从一旁拿出一个小刀片,从信封没封火漆的一头,开始小心翼翼的拆了起来。
此刻的谷大用,神情分外的专注,手更是稳的像一个绣花的姑娘。
一点一点,动作轻柔。
不消片刻,这个信封就被谷大用完好无损的拆了下来,接着谷大用停下动作,侧耳朝着外面倾听了一会,没听到其他动静的他,小心的将信封中的信纸拿了出来。
接着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下信封里面,发现再无他物后,才开始打开信纸看了起来。
信件的开始,全是恭维思念之词,谷大用扫了一眼之后,就朝着下面看了下去。
信件在开篇的废话过后,终于开始转回了正题,见到信件所书的内容之后,谷大用的神情顿时开始变的凝重起来。
皇上要派东宫讲师过来!
而且还不是之前的那些东宫讲师,是从朝廷之中重新选出来的人员。
见到这个消息的谷大用,眉头开始皱起的同时,阅读信件的内容更是开始加快起来。
这条消息之后,临到末尾,又是一片谄媚之词,无非是怀念在太子殿下身边侍奉日子之类的话语。
谷大用见到这魏彬所奏密信没言其他的内容后,神情放缓的同时,口中更是喃喃说道。
“算你小子还识相。”
嘟囔完这句话的谷大用,接着目光才又转回到面前的信纸上,按着原来的折痕,小心翼翼的折好并塞进信封之后,谷大用拿着牙签,蘸了蘸一旁的浆糊,就将信封恢复了原样。
接着对着一旁的蜡烛微微烤了一会,见到浆糊已经变干之后,谷大用拿起信封,快步的朝着屋外奔去。
大棚园区。
朱厚照今日的心情并不是太好,但也并不是太坏。
玻璃的丢失,对于他来说只是小事。
可是就是这件小事,却也给他提供了一个充足的借口,向父皇申请调兵。
毕竟土豆的价值,弘治皇上连同众朝臣们都已知晓。m.trip118.com
此刻丢失的只是玻璃,谁能保证下次丢失的是什么。
是玻璃。
还是说那土豆的秧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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