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儿你还记得吧？
你那会儿也闹得挺欢的，
先是你们搽架没意思了，又想起来打流氓，
各个学校都成立了镇流队，
但是谁是流氓？人家脸上又没写字，对吧？
然后你们这些老兵看谁不顺眼就说谁就是流氓！
小混蛋以前可是个顶老实的孩子，但是人心险恶，他的有个邻居和他家有大仇，
就给你们老兵递过话去，
说他也是流氓！
你猜这么着？
你们老兵把他抓去差点儿打死！
但是幸好他命大，有贵人相助，救了他！
而当时我们胡同有个哥们儿是练摔跤的，
你也见过的，
他就嘴硬不服软，当场就被打死了！
然后法不责众，就不了了之，
自从那次以后，小混蛋就完全变了！变得你们现在说的心狠手辣了！”
“这……原来他就是跟老兵这么结下仇怨的？
可他怎么连不认识的老兵也捅？又不是所有老兵都跟他有仇。”
钟跃民震惊道，
“呵呵，不认识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你自己想想，
你们老兵是谁搞起来的？
还不是你们这些大院子弟？
你们这些人又特别爱臭显摆，变着法儿人人都想要闹件军装穿穿，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似得，
小混蛋自然就认准了穿军装的就是大院干部子弟！
他根本不是冲哪个人去的，就是冲你们老兵这个圈子去的！”
钟跃民一听顿时勃然大怒，
“那他就是自己找死呢！”
李奎勇此时也冷着脸道，
“吹牛谁不会？”
“你别说是他小混蛋康九了，就是我们这些胡同里的孩子，当然也包括我！
其实也都看你们大院子弟不顺眼，
你们不就是仗着爹妈有权有势吗？
然后从小就吃好的，穿好的，连上学都是好学校，
那么我们就天生命贱？凭什么？”
“你们的这些老兵的浪漫，就是我们这些人的血色！”
钟跃民也冷冷地说道，
“那我们的爹妈提着脑袋干革命的时候，
你们的爹妈在干什么呢？
这会儿就又要讲平等了？早干嘛去了？”
李奎勇猛地站起来说道，
“钟跃民！我最烦的就是你这牛哄哄的劲头，
你牛什么？
你们爹妈有权有势，总不能我们胡同里普通人的孩子就该死吧？”
钟跃民也瞬间站了起来，
针锋相对，
“你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小混蛋肯定是该死的！他这次死定了！”
“是吗？你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这次谁干掉谁还不一定呢！”
李奎勇阴沉着脸道。
“奎勇！你怎么就这么犟呢？你们不是对手的！
真不要不服气，不信咱们走着瞧，看在朋友的份上，
下次我们抓住你的时候，我会放你一马！”
“钟跃民！别介！从今天以后，
我要再碰上你，就用刀子和你说话了！”
李奎勇把燃尽的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
骑上自行车就要走！
“奎勇！”钟跃民突然在身后大喊了一声！
李奎勇又一撇腿停下车，但仍然背对着钟跃民，
“有话就说！”
“跟李元朝的约定，你真要去吗？”
“什么意思？你瞧不起谁呢？”
李奎勇淡淡问道。
“这次如果小混蛋不去，那他就算在四九城栽了！
这种丢份儿的事他恐怕不会干，
可他要是敢去，李元朝绝对就会让他变成筛子的！
所以，奎勇！我希望你千万别去！
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不知怎么的，一直从不低头的钟跃民，
此时的口气竟然有些近乎哀求！
李奎勇整个背影僵硬了一下！他突然很想告诉钟跃民这次让他别去才是真的！
但是脑子里突然出现那个身影，他的那个收网计划，
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骑上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钟跃民望着李奎勇渐行渐远的背影，
心情异常低落，
他心里隐隐有一股子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觉得有很严重的大事要发生了！
……
当秦淮茹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一身猪尿泡味回到四合院的时候，
从进四合院大门口开始，
那些街坊四邻们看着她的眼神，
都是满含深意的，
有的人还故意捂着鼻子，也不知道是嫌弃她名声臭，
还是身上臭，
或者两者兼有。
很显然，秦淮茹在轧钢厂被安排去养猪的八卦，
又已经比她人还早，已经先一步传到了四合院这边！
不过此时的秦淮茹，
接受了周长利的救赎之道暴击之后，
对这些区区有色目光已经无所畏惧了，
直接就旁若无人的回到了自己家，
但是当她一踏进家门，脸色就黑了下来，
有一说一，
哪怕她当时确实是被聋老太太画的饼给诱惑了，
也做好了忍受跟易中海一起生活的心理建设！
但是现在自己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好处直接被打骨折不说，连在一车间摸鱼的快乐工作都被调整了，
整天跟臭烘烘的猪一起打交道，
还要忍受被所有人在后面戳脊梁骨！
这就让她无法忍受了！
她原本认为别人在背后说你几句又不会少块肉，想说闲话就说呗！
但是当她切身体会过之后，她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闲言碎语能杀人！
她肚子里的断肠草又开始蠢蠢欲动的摇曳起来了！
仿佛还在呢喃：
悔断肠！悔断肠！
秦淮茹觉得自己这一波真的血亏！
但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仿佛自从她抛弃了周长利之后，她就一直在后悔的道路上渐行渐远，永不能回头！
而此时的后院，
一道人影拄着拐杖就来到了秦淮茹家里，
一见到低着头沉默不语的秦淮茹，
还有贾张氏，
聋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秦淮茹！我想问问你跟贾张氏到底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
“为什么我这么完美的计划，最后却被搞成这样？”
“你们婆媳还有什么用？中海的命虽然保住了，但是他还要去监狱劳改三年！”
“是不是你们暗中使坏？导致我的计划发生了巨变？”
聋老太太从昨天看见易中海没跟着回来开始，听秦淮茹说了派出所惊变之后，
就什么也没说，
一直一个人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让秦淮茹跟贾张氏还感叹了半天，
以为聋老太太原来是这么重视易中海！看来是真的拿他当亲儿子看待了！
甚至一度以为，这聋老太太会不会绝食进行抗议呢！又或者会悲痛过度，直接驾鹤西去！
谁知道，她竟然会思虑太多直接劈叉了，
非认为是不是因为秦淮茹跟贾张氏婆媳在暗中搞破坏，
但是现在的秦淮茹，
已经看都不想看聋老太太一眼，
她整个人仿佛已经完全麻木，
不管聋老太太说什么怎么想，她都下意识不想听也不想懂！
因为她被忽悠的大画饼伤的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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