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女没有回答自己，老头心中也大概能猜到少女在想什么。
“你不必对我如此戒备，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知道自己身中剧毒。”
少女定定的看着对面的老头，“您医术不错……”
“姑娘———”那老头忽然起身跪了下去，江卿若连忙伸手作势要将他扶起。
“姑娘，你好好的坐着。”那老头铁了心要跪着，江卿若使了暗劲那老头依旧纹丝不动。
少女没了办法，也只能坐下，只是微微侧过身去，也算是躲过了老头这一跪。
“姑娘，这个礼你一定要受着，不然……老头我不安心啊……”
说完，那老头砰的一下将脑袋磕在了地上。
“您这是做什么———”少女说什么也不让他继续磕下去了，直接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安置在位子上。
“姑娘……你可知你中的是什么毒？”
少女摇了摇头，这老头几句话都离不开自己身上的毒素，看来他应该知晓这毒的出处。
看老头的神情，他也并不认识自己，少女也想知道关于这毒的一切，上一辈子到死她都没有完全解毒，还让冬雪白白丧命。
如今居然有人认识这个毒，再看那老头的神情不似作假，少女也暂时放下了戒备。
“我且问你，毒发时是否内力尽失，五脏六腑如刀绞般疼痛，更有时想破开自己的身子，将那疼痛之处生生挖出来……”
听到这，少女的神色凝重了许多，半晌，她坐直了身子，盯着老头的眼睛，“不错———”
刚发作那几年，她年纪小，忍不住，发作的时间又不一定。她总是趁人不备偷偷拿刀子簪子划伤自己，有时底下的人想来挡住她的自残，也会被自己不小心伤到。
后来，冬雪的医术愈发精湛，也有了办法减少自己毒发时的难受，如今已经好了不少，这点疼痛她还是能熬过去的。
“姑娘……此毒，唤做如梦。是……是……”那老头有些哽咽，低头抹了把眼泪，再次开口，“我对不起你……”www.trip118.com
听到这话，少女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实不相瞒，这毒……是我制的，本就是个半成品。我那孽徒……将这毒偷走，我不管怎么问，她都不肯告诉我。这毒，究竟去了何处？”
“你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碰到我。”少女的脸色有些令人捉摸不透，语气也喜怒难辨。
“是……我自觉犯了滔天大罪错，从毒门除名，隐姓埋名，来这儿做了个郎中，希望能……弥补一些罪恶。”
看着对面泣不成声的老头，少女心里没有多大感触。
按理说找到了某种程度上说的罪魁祸首，她应该高兴才是，可她高兴不起来，甚至觉得有些委屈。
“你为什么要制这样阴损的东西……”少女想忍住埋怨，却发现忍不住。
这般阴狠的毒，竟然叫做“如梦”，它也配叫这么好听的一个名字。
“抱歉———”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不想知道，这毒真正用在人的身上，是何感觉？”
“抱歉……我……”那老头只是一直重复着道歉的话，他也心知自己的毒有多厉害，这姑娘可以活到现在，算一算也有十五年了吧。
他方才说的那些症状，可能不及毒发时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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