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滞了两秒，随即收回了目光，神情重新恢复了平静。
对于不重要的人，他一向不怎么上心。
祁渊偏头，视线落在小团子身上之际，柔和了两分。
他淡声开口：“没事罢？”m.trip118.com
小团子摇了摇头，他挡的及时，她未曾被撞到：“我没事。”
她说着，将手中昨日他给她的书简递到了他的面前。
祁渊眸色微深，抬眸望着她，带着一抹询问意味：“？”
“我已经看完啦！也背下来了。”小团子随口应了一句。
她昨日回去的时候便已经将这卷书简给看了一遍，她的记忆力向来很好，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过目不忘，理解能力也很强，因而，费不了多少时间便将这书简给理解透了。
闻言，小阁主讶然挑了挑眉，她远比他所想更加聪慧。
他眉眼温和，一双墨瞳中皆是融融的笑意，少了平日里看人时的那股子凉意。
“柚柚很聪明。”他伸手接过她手中拿着的书简，由衷的夸赞她。
他几乎从不夸赞人，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小团子登时笑眯了眼睛，殷红的小嘴也弯弯的像个豆荚，眼角眉梢都藏着散不去的甜意。
“多谢夫子夸奖。”她嗓音脆生生的应了一句。
祁渊淡笑不语，神情却不较方才那般疏冷。
启蒙班的小萝卜头们望了望小团子，又望了望他们夫子，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不知为何，他们总有种他们是多余的地错觉……
“也快到上课时间了，都回自己的位置上去罢。”
祁渊从座椅上站起身，嗓音淡淡。
启蒙班的众人乖乖的应了一声，果真回了自己的座位。
待众人都散去后，祁渊垂眸，望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书卷，墨眉微压，似是滑过了一抹嫌弃。
他起身，径直出了启蒙班的门。
身边有人影一闪，恭敬的立于少年身侧。
“阁主。”他唤了一声。
祁渊直接将手中抵过楚半夏肩膀的书卷扔到了他的怀里，未曾多看一眼。
他嗓音依旧浅淡：“脏了，给本阁主换个干净的来。”
“属下领命！”
……
……
接下来的几天，楚半夏望着小团子的眼中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得意。
耀武扬威般，像是在无形当中在炫耀着什么。
小团子没管她，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女主脑子有点什么病，抽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依旧照常上学下学，不受丝毫影响。
终于，这天，她终于忍不住作妖了。
在小阁主下课之后，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拦住了他。
速度快到脸上的面纱都差点被风吹掉。
祁渊微微蹙眉，他也知道她与小团子那些事，因而他对这个人的观感并不好，只是看在她是他学生的份儿上，才多了两分忍耐。
“做什么？”祁渊抿唇，压下心中翻涌而上的不耐。
“有什么疑问下次再问，本阁主有别的事情。”他又加了一句，便想直接绕开她。
楚半夏却跟着往旁边挪了一步，差点撞到他身上。
祁渊流水似的后退了几步，下巴微绷，透出几分不悦来。
他仅存的一点点耐心也即将被消磨殆尽。
楚半夏却丝毫未曾察觉，她青紫的脸上漫上一抹绯红，因着面纱的遮挡，才没有被众人发觉。
方才离得近了，她的鼻端便闻见了小阁主身上那极为特别的冷香，似花非花，却尤为好闻。
无端让人心脏狂跳。
楚半夏抬眸，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只是在那双熊猫眼的衬托之下，怎么看怎么令人恶寒。
“小阁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祁渊神色已经冷了下来，若不是因着这个夫子身份，他早已经让人将她给丢出去了。
“有话直说，本阁主耐心有限。”
他嗓音冷的仿若数九寒冬，与先前在小团子面前那温润的模样，截然不同。
倒是与平日里身为小阁主那般风度无两样了。
漠然的让人心惊。
楚半夏悚然一惊，险些被活生生冻僵。
她眸中掠过一抹茫然，他怎么突然变脸了？
不过她到底没多想，楚半夏抬眸望着他，终究是不敢再拖延了。
反正在哪里说都一样。
她抬头望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直截了当道。
“小……祁渊，我心悦你，你也心悦我的对不对？”
启蒙班光明正大偷听的小萝卜头们：！！！
见他们良久不动而过来看的小团子：！！！
下了学好奇偷看的其他学子：？？？
祁渊身周彻底冷了下来，走到了他身边的小团子都差点被冻僵。
她打了个哆嗦，默默后退了两步。
祁渊面无表情，神色更冷了。
他嗓音沉的如黑夜里凉的刺骨的湖水：“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本阁主扔出去。”
“碍了本阁主的眼。”
楚半夏登时瞪大了眸子。
她还未曾反应过来，身后便悄无声息的掠出了两个人，将她给钳制的死死的。
“不！为什么！？您不是喜欢我么？”
“本阁主不会喜欢任何一个人。”他嗓音凉薄，冻得人骨头都在发冷。
“可您分明表现出来喜欢我！”楚半夏还是不敢置信。
祁渊没应答，盯着她得眼神却隐约透出一抹困惑。
他什么时候表现出喜欢她？
他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和表现都不知道，她怎么就认为他喜欢她？
似是触及到了他眸中得困惑，楚半夏也豁出去了，她不死心道。
“您分明在课堂上总是注意我这边。”
祁渊垂眸认真想了想。
好半晌，他抬眸，下意识得问出了一句话。
“你坐在哪儿？”
楚半夏：……她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他竟然不知道她坐在哪儿！？
他是装的还是……
他身后的小团子闻言，却是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有点矮，没办法够到他的肩膀，因而便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手腕，好心提醒他。
“她就坐在我后面一点。”
小阁主眸光微顿，嗓音没什么情绪。
“没印象。”
楚半夏心上仿佛被谁给扎了一刀。
她面纱下的脸微微苍白，显然被打击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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