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完钱解散,门口有人把守,出去两三个,堵住了,过一会儿再放另外几个人,这样做是为了不让别人怀疑。
下楼后,我掏出金丝猴,抽出一支刚点燃,我猛的将烟从嘴上取下来扔掉,又将烟盒掏出来砸在脚下:“好的,领了那么多钱,还用抽两无钱的烟么!我今天要抽十元钱的烟!”
大君将我扔掉的半盒烟拾起来,用卫生纸擦了上面的泥土。
我指着路边的一家小卖部:“去,先给咱们搞一盒十元钱的烟,改善一下伙食。”
“我这钱有用呢。”大君解释。
“你妈的个B,10元钱你能有什么用?领8600元,给老子买一盒烟就起有用!”
“不是不给你卖,两元钱的烟你先抽着,咱们这还是创业阶段。”
“你去不去?”我站下,斗鸡样盯着对方“今天给老子不买,你别想晚上睡觉,你最好现在消失到我看不见!要不晚上我ri死你!”
大君看着我,以前一大君白净的脸,因为连续的不舒心的“工作”而灰暗,仿佛土都要掉下来了。
我看见张晓星冲使了个眼色,小声说:“去买盒吧。”
我撕掉烟的包装,抽出一支塞进嘴里,美美的吸了一口,做出陶醉状:“十块钱的烟和两元钱的就是不一样,档次高啊。”看见另外三人不关注我的表情,还给他们一个散了一根:“抽,来抽,10元钱的烟就是美。”
我用力吸了一口,问大君:“给我答应借钱的事没有忘吧?我也不多借,今天你工资发了,先借我500元,我先打给女朋友,让她用着,我也心安了。”
“我钱真的有用,我家里贷了一万元高利贷,用这钱还账呢。”大君解释。
我知道大君在找借口,我也知道大君是家里的独生子,父亲是邮政局领导,怎么会为一万元钱贷高利贷,而且我也知道大君兜里的8600元钱肯定不是他的。是经理发给他用以诱惑新手的诱饵。我知道自己过分了,但是当我想到到这地步他还不说实话,骗我,既然你们都要骗我,那好吧,看我怎么骗你们,怎么还你。
我大声嚷骂:“去日你妈!既然贷了一万元的高利贷,500元钱能救你的爷吗!你今天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说,借不借?借一个字,不借两个字,干脆一点!”
半天吧吧他清晰的吐出两个字:“不借。”
“好,”我说了声好,不再言语。我知道,多说无用,借是借大君来的。一想到在冬天没有棉衣,瑟瑟发抖的陌陌,报社和两女几个月的食不果腹的日子,以及就靠我大学毕业,,,,,却在毕业反让他走了精神支柱,我的心一下子硬起来,他们是可怜,但谁可怜我?
经过木材加工厂我看了看木条,事一看三个人,一个比一个高壮,再看看自己,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就暂时压抑住打倒他们的念头。
69、大君哭了
我兴高采烈,其他三人面无表情。回来后大君晓星将其他人都领的钱当着我的面一一发到手,领到工资的都很平静,我暗中观察,先是张晓星回到他的小房子,接着那些领了工资的一个个溜进去,很快又都神鬼不知的溜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里面出来。我暗想,是把工资一个个原封不动的交还给了小组长张晓星了吧。www.trip118.com
马俊平和四川女孩开始做饭,,甘肃女孩,马俊福我们四人围着圆桌而坐,大君从兜里掏出150元,说:“这是这个月的生活费。”
我看见他的兜瘪瘪的,显然8600元钱已上交。
我站起来一把将桌上的150元抓在手里,忍不住喜形于色:”这钱就是我的了。“说着将钱装进裤兜。
甘肃女孩眼光复杂的望着我,好像在看一个没有风过钱的乡巴佬,一个像疯了的人。以为我在闹着玩,眼皮低垂:”那是咱俩的生活费。“他有气无力的说。
我快步走向门口,拉开门跑下楼,回头看了看,没有人追来,我想此时大君还以为我在闹着玩呢,一分钟后肯定追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我刚到巷子尽头转入正街,他远远追上来。
“你去干什么?“
“把这钱打给媳妇。”
“这是咱俩的一个月生活费,别闹了。”
“谁和你闹?我在办正事,先把钱打给媳妇再说。”
情绪一下子失控,带着哭声蹲在街边骂自己:“我日他妈,我做人怎么这样失败。”他双手捂着脸,我不知道是否在哭。
说实话,心在那一刻软下来,但又给自己打气,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你必须和狼一样凶狠无情。在狼的法则里,没有可怜一词,你只有吃人和被吃,你必须吃人才能壮大自己!
“去你妈的,拿了你一百多元你就那个怂样,你还想干事业,你去干我的球吧,”这些天来骂他已是大君口就来,以前虽然说粗话,但从来不会骂朋友这么严重的语言,对朋友一向是尊重的。
我没管蹲在地上的大君,加快脚步,眼光则大君望着街头两边找建设银行。
大君从后面跟上来:“算我求你了我的爷,过几天给你借,你过几天再打行吗?这一百元是咱俩个的生活费,你打了咱俩这个月吃什么。“
”打给咱俩吃风拉屁吧。“我回答他,声音不光高起来,恶声恶气的:”你领工资了都不给老子借,老子不相信你了。这钱老子打定了,我还不相信,打了把你就饿死在这儿了!“
”我给你跪下行吗?“大君的声音里透着绝望。
我回头呵斥:”跪!“我定定望着他,有说不出的厌恶,厉声呵斥:”跪啊,你怎么不跪了?“
远远的望见一家建设银行,我带着跑姿快步赶上去,心里想我终于可以给陌陌汇一百元钱了,这让我有点高兴,尽管这一百元钱有点那个。
他明显绝望了,默默跟在后面听我训斥:”给你说过,给我女朋友打点钱我就心安了,也就好好跟你干,你他妈就是不听。“
在银行旁给女友打了个电话,叫她赶快到银行查账,我给他现在打钱,钱打完再给她打电话,打完钱再打通,陌陌说钱收到了,问怎么了,我告诉她没什么,我预支了一百元,先打给她,告诉她很忙,匆匆挂掉。
这一晚上我没有在恶心众人,也没有与马俊福进行打机锋似的对话,晚饭之后我趁众人不注意将牙刷牙膏,洗了未晾干的衣物塞在包里。黑暗中,我点燃一根烟,心里七上八下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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