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谁小情侣了……哈哈。”她抬起小手朝自己飞速扇动，眼睛不自然眨巴。
还稍微往前挪动一步，和裴顾之拉开距离。
“您这个条件开得太大了，谨慎起见，杜师傅，能否给先我们证明一下您的身份。”裴顾之上前一步，和她肩贴着肩。
杜勇打开自己随身背着的小蛤蟆造型的翻肚包，掏出一叠纸页，招呼大家过来验证：“喏，都在这了，这个是我的身份证明，这些是我在棋院的工作证明，都看看，没假的吧。”trip118.com
“你们担心，我能理解，主要是市里最近大力扶持棋艺发展，院领导也想多招揽一些好苗子培养培养，带出国参赛，这才下派教练到处招生。”
杜勇解释给众人交了底，尚清半信半疑，尚修要是被带去市里培训，问题多着呢。
“杜师傅，到这边来，我们细聊。”留下尚修和尚婷在屋里头，其他人依着文芳，转移到庭院外说话。
“杜师傅，不是我泼冷水，张队长也知道的，我家这孩子生下来智力发育就不太正常，你和他聊天也能发现，他平日里说话做事都和十岁小孩一个样，棋院培训，我怕尚修适应不了这样的生活。”文芳语重心长，先给杜勇交代了孩子的情况。
“唉！文芳婶子，你说的情况我也大致了解。”杜勇长叹一声，将不正经的蛤蟆镜摘下，对叠放入包内，“主要是尚修这孩子确实不错，要不然我也不会急着找你们来商量入学的事。”
尚清站在庭院外，听着尚修和尚婷在房里说笑的声音，没出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裴顾之用脚尖截停了原本要飞出去的石子，稳稳将圆溜溜的石子稳在脚下。
尚清看到他的小动作，正想瞪他一眼，男人扭过头开口了：
“要不这样，文芳婶子，你陪着尚修去一趟棋院看看，如果尚修能适应下来，就放他去学围棋，适应不了，再说放弃也不迟。我看尚修平时自理能力不差，还是要给他一定的历练空间。”
文芳望向裴顾之，有些犹豫：“去市里……有些远了，况且，我们家还在建房子。”
杜勇很开心：“婶子，莫怕！你要过来，我们棋院给报销费用！陪尚修过来看看吧，棋院氛围好，孩子到了我们那保准不会受委屈，以后要是赢了比赛，奖金多多！”
尚清也跟着说：“妈，房子的事有我呢，你安心陪我哥去市里考察考察，毕竟机会难得。”
张一平：“是嘛！文芳婶子，大队也鼎力支持你！像尚修这样的人才应该到更广阔的天地去。”
“那……那好，我这就回家收拾行李，明天带尚修去市里看看。”文芳在众人鼓舞下，下定决心。
和杜勇规划好路线后，尚清一伙人打道回府。
尚婷在帮哥哥整理包裹时，发现他们之前打翻煤油灯的痕迹。
“姐，这里怎么黑了一块？之前明明没有的。”尚婷指着地上的炭迹不解问道。
“咦！你不说我还……还没看到！”尚清脸爆红，而后朝着灶房方向对正在烧热水的男人大吼一声，“裴顾之，你快过来把地扫了，黑黢黢一片像什么样子！”
裴顾之听到召唤，淡然闭上烧火炉口，到院里拿过竹扫帚，进了房间。
“在哪呢？”他弯起眉眼，饶有耐心问道。
尚清气虚但大声：“那块！”
尚婷看不过眼，低声同姐姐说：“姐，你和裴知青说话咋那么凶！他还是暂住在我们家，是客人咧！”
裴顾之将炭灰一点点聚拢，再一铲子铲走，听到姐妹俩的低语，动作顿了半晌，脊背显出不易察觉的颤抖。
但被尚清火眼金睛察觉到了。
这男人是在偷笑吧！一定是吧！
“婷婷，我会注意态度的。”她快憋出内伤。
尚修得知自己明天要去棋院参观，兴奋地半夜睡不着觉，在半边床上小心翼翼地“烙煎饼”，他怕自己翻身动作太大，吵醒一旁的裴哥。
哪知就在尚修又翻了个身的时候，裴顾之正好也翻转过来，两人面面相觑。
“裴哥，你也没睡啊。”尚修揪着自己的小枕边问道。
“唔。”裴顾之眼眸流转，看着身边翻滚半天的尚修。
“裴哥，你也失眠了吗？”
“嗯，失眠了。”
“我是因为明天要去棋院参观，太高兴了，所以睡不着。”尚修挠挠呆毛。
“我是因为今天有高兴的事发生了，所以睡不着。”男人留下悬念。
“什么高兴事呀？”尚修落入陷阱，乖巧提问。
“现在说了你也不懂，别操心了。”裴顾之逗弄小孩十分顺手，他糊弄尚修头顶飞出的呆毛，“把眼睛闭上，属星星。”
“一颗星星、两颗星星……”
“裴顾之、尚修，你们那边别吵，声音都传过来了！”尚清忍无可忍，轻声对着草垛墙提醒。
“三颗星星、四颗星星……”尚修锲而不舍。
裴顾之给他捻好被子，自己调整好睡姿，盯着茅草屋顶，继续幸福地失眠。
隔日早晨，喜提两对黑眼圈。
一对是尚清的，另一对是裴顾之的。
尚修是个想得开的好孩子，数了一会儿星星，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尚清被吵醒，回想起晚上发生的事，又羞又恼，顺理成章失眠了。
裴顾之自不用说，人乐在其中。
“小清，我交代的事情都记住了没？”文芳走前照例叮嘱。
尚清配合：“记住了，房子要上心，饭菜要安心，学习要专心。妈，你就放一百个心。”
文芳：“别贫嘴，家里加上你还有三个人呢！你要学会当家。”
裴顾之提着搪瓷杯幽幽路过：“是啊，要学会当家咯！”
尚清差点岔气：“裴顾之，少得寸进尺！”
文芳看尚清的态度，觉得还是不靠谱，顺便拜托裴顾之一嘴：
“小裴啊，这几天也麻烦麻烦你，帮我家小清看着些。”
裴顾之自持沉稳，他放下杯子，摆出温润君子模样：“文芳婶子，你放心，我定当和清清守好小家，等您回来！”
尚清（面无表情）：我真的栓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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