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娜有些惊吓,忙往旁边躲开,但剑气速度太快,她根本躲闪不及,胸口就被那道剑气击中了,还被逼得倒退了几步,背也抵在了后面的桌角上,她一时疼痛难忍闷哼了一声,还咳出一口血来。
本来她还有些怒火,但抬眼瞬间见到了来人一身青白衣裙,再看到她的脸时先愣了愣,随后便慌忙地低下了头,亦没敢再说话。
此刻的任清冉浑身隐隐有些颤抖,衣袖被鲜血染红了大片,衣摆上也沾了不少血,他像是困意来袭,凌乱的头发遮住眼脸,半阖双眼的他像是睡过去了,但口中又在不断地低声念叨,“青谊,对不起,我话重了……你别生气……对不起……”
温近月这回没再管卡娜,稍微踉跄了一下,忙奔到任清冉面前,再皱着眉抓过他的手腕,指尖正好掐在脉搏处——然而任清冉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念叨着方才的话。
温近月稍微捏了一下脉搏,脸色也渐渐不好看了,便稍微用力掐了一下任清冉的手心,急问了一句,“清冉哥哥,听得见吗?”
任清冉依旧并没有任何反应,她沉思了一小会儿,又扶任清冉起来——这一过程任清冉都是机械般的跟着她动作起身,完全还没有意识谁扶他起来了。
温近月提起手中的剑一指卡娜,目光里的杀意显得无比森然,但她还压抑住那份冷意,开口道:“解药。”
卡娜抬眼看着她,只道:“催情蛊没有解药。”她稍微迟疑了一下,见温近月不耐烦,便面无表情地提醒道:“中了催情蛊的人若不及时与人交合就会没命,所以……”
温近月冷冷道:“你敢碰他。”
卡娜哑口无言了,又看一眼意识混乱的任清冉,再次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他等不了,当年我们……郸越世子就是中了催情蛊死的,这可不是传言。”
卡娜的口气里似乎在循循善诱,隐约有让温近月代替她的意思,温近月沉思了一会儿,张口想说什么,她面前的任清冉忽然反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任清冉是文人,力气并不大,但还是温近月还是吃疼得皱了眉,恍然间看向任清冉,却对上了他那布满了血丝的双眼。
此刻的任清冉已经没有从前的温柔了,可能是药效上头,温近月忙看向卡娜,冷声道:“滚。”
卡娜眼眸里划过一丝侥幸的同时,又低下了头,匆忙地温近月旁边擦了过去,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临走之前,还特意把门给关上了,但温近月没在意这些,就着急偏回头了。
任清冉掌心异常的滚烫,眸光呆滞无神,却有些狠意地盯着她。
她稍微愣了一下,便随手扔了那把剑,手就势轻轻地环住任清冉,踮起脚尖懵懂地亲了上去——很笨拙但却异常温柔地在他唇畔贴了一下。
温昱和谢禅原本是跟着任清冉下山的,方才一直在房间内看着这些发生过的事,这会儿温昱不知道抽哪门子疯,一把将谢禅给拽了出去。
好在这里的东西除了人是阴灵所化的,其它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温昱动动意念就让他们从中穿了过去——但一开始谢禅还以为要撞到门上了,下意识地一闭眼,还拽住了温昱胳膊。
温昱生怕谢禅摔了,顺手把他往自己怀里带,又道:“还看,这么想看活春宫?”
谢禅就这么撞在温昱胸口,脸色莫名其妙地涨红了,辩解道:“温昱你别胡说!”
恍然发现他还被温昱这么抱着,谢禅低头看了一眼,又抬头看温昱,两人视线一撞,谢禅就慌神了,小心地推了推他胳膊,“你先放开。”
温昱倒是没怎么往心里去,很自然地又放开了,但他大概有点抽风,居然莫名其妙地在心里回味方才抱谢禅的感觉——特别舒服,尤其是他身上暖乎乎的。m.trip118.com
后来两人一起爬到房顶上去坐着,大雨如注,但虚幻的东西终究是虚幻的,很自然地凝固在他们上方,由于方才的场面太尴尬,一时两人都不愿提起,所以他们坐了很久都没搭话,谢禅则观察着那落不下来的雨幕发呆。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又一起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温昱觉得无趣,自己先开口道:“怎么不说话?”
谢禅道:“只是觉得荒唐。”
温昱道:“你想说任清冉和温近月吗?”
谢禅点头道:“嗯。”
温昱沉吟道:“你之前不是有预感了,那现在怎么又不信?”
谢禅道:“我爹说了,谣言三分真七分假。”说着想起什么似的,又道:“曾经我以为陶晋说的那个人是我爹,因为他对余真特别好,对我反而要严得多,当时我就想,若陶晋说的那个人是他,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至于我是他从哪儿捡来的,一切也都没所谓了。”
温昱闷声道:“嗯。”
谢禅想了想,又道:“那他为什么一定要用催情蛊?这种东西不会真的会要人命吧?”
温昱挺直脊背,寻了舒服的姿势靠着,他有些无奈谢禅的单纯,道:“跟那什么娜说的一样,只要那什么,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反之真的会死人。催情蛊与春/药的不同之处,大概是催情蛊药效相对猛烈得多,而且没有解药,”他顿了一下,又看谢禅一眼,道:“很多人昏迷过去一般是一天一夜不见醒的,醒过来以后也都像了大病了一场,还有的人即便是跟人那什么了,也没保住命。”
谢禅没说话,温昱忽然生出了逗他的心,又道:“唔……那种状况很像是那什么过度,但其实是催情蛊毒素残留太多导致的,就算是习武之人也不例外。”
然而谢禅没心没肺,干听着却没往心里去,没来由地冒出了一句,“既然会要人命,那怎么还有人用这东西?用春/药岂不是更好?”
温昱略微沉思了片刻,谢禅好奇道:“怎么?难不成这种东西有特别的好处?”
温昱:“猜对了。”
谢禅震惊地看着他,温昱道:“唔……怎么说呢,这种东西一般只有不受宠的妃子才敢冒险用。”
谢禅更好奇了,“为什么?”
温昱:“……因为这东西会加大姑娘怀孕的几率。”
谢禅:“……”
温昱:“……”
然而谢禅还是没明白,“这不是传言吗?”
温昱伸手在谢禅脸上不轻不重掐了一把,谢禅炸毛地打开他的手,他又道:“谁说传言就不是真的?”
谢禅道:“那你怎么知道的?”
温昱冲他弯着眼角笑,无奈道:“我知道很多民间野史,说不定你这个文魁知道也没我多。”
谢禅听到温昱叫他“文魁”,莫名听着不舒服,忍不住吐出两个字:“滚蛋。”
温昱:“……”
温昱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微微勾起唇角,看向谢禅,一不做二不休开口道:“文魁哥哥。”
谢禅:“……”
谢禅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但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问道:“你怎么叫我哥?”
温昱道:“你生辰是在清明对吧?”
谢禅点头道:“但他们都说我是七月早产。”
温昱道:“总之我可能比你晚一两个月。”
谢禅:“叫哥。”
这次换温昱茫然地看着他,不明所以唤了一声:“哥。”
谢禅这不要脸的随口应了一声,“好弟弟。”
温昱却没怎么在意,居然嗯了一声,还道:“你以后要想听,我随时可以这么叫。”
谢禅当他又抽风,温昱是那种随口都能学到“以身相许”的病人,也没怎么在意,又道:“那月姨岂不是很可能会……”
温昱在旁边补了一句,“有些事也说不定。”
谢禅看着他没说话,温昱忽然又道:“子婴,说实话,你是不是对那什么都懂的?”
谢禅脸色又发红了,偏开头哼道:“唔……只是听过一点……”
温昱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你以后不跟姑娘成亲吗?你要这样,新婚夜怎么办?”
“滚蛋!”谢禅扔下这两个字,猛地偏身对着温昱,他本来是想推温昱一把,以表示自己生气了,却没想到温昱没稳住重心,后背磕到了砖瓦上后,他却下意识地拽了谢禅一把,结果谢禅没注意就朝他扑了过去。
但谢禅生怕重心压到温昱,在彻底摔到温昱身上之前,双手掌心擦过温昱的耳畔撑在了瓦片上。
随后两人的视线一对上,都不约而同愣住了,面上还都是一副二傻子一样的神情。
谢禅忙朝侧面翻了个身,坐稳后又假装若无其事道:“你别胡说,真有喜欢的姑娘,那……再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夏晨,那个姑娘算是唯一跟他有一点交集,却不嫌弃他的——但听人说过夏轻的妹妹,也就是人家夏晨名花有主了,只是他不知道是谁而已。
谢禅忽然莫名地想起了陆致宇,又忍不住心想,要是夏晨姑娘喜欢的是他,那夏轻大概可以放心了,他对陆致宇虽然不是很了解,但大概的为人也是大家能感觉出来的,或者说他没听人说过陆致宇的任何不是。
温昱面上的慌乱停留时间不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沉思了一会儿,兀自站起身来,而后朝谢禅伸出一只手。
谢禅愣了一下,抓住他的手站起来,“干嘛呀?”
温昱扬起唇角笑得一点都没有诚意,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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