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联系了地府,得知十三十四的任务只是守护慕容家,庇护两个妹妹,这才放心。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想和他们再斗来斗去当然,也不想和他们玩什么兄弟情深。
像他这样,阿玛兄弟有不如无,还想着什么兄友弟恭呢?
甄嬛跪了小半刻,敬妃就派人来说陆昭仪的惩罚过重,莞贵嫔已然跪了半刻,那便可以了。请莞贵嫔回宫。
甄嬛问来人:“皇上在何处?”
来人说:“皇上还在仪元殿处理政务。”
甄嬛心中冷笑,默然回了棠梨宫。她想,对这个男人,她可以死心了,不再奢求情爱,只为争宠而争宠。为了孩子,为了不受欺负,为了能报仇。
得知甄嬛命人捉蝴蝶,又裁制新衣又弄什么神仙玉女粉的,胤礽也无暇顾及。他身为帝王,一大堆事呢,怎么会关注后宫的小小妃子,反正现在的甄嬛只想复宠,还没来得及把手伸到朝堂上去。
又忙了大半个月,太后将他请了去,委婉地问他,是不是后宫嫔妃服侍得不好。胤礽刚开始没听明白,又听竹息解释了一通,才明白太后是问他,最近怎么不召幸妃嫔了。
胤礽:“朕怕有了孩子,再为人所害。索性,别给他们来这个世上的机会。”
太后一噎,咳嗽起来。
此时,沈眉庄正服侍于太后身旁,闻听太后咳嗽,立即给她拍背,还对胤礽说:“就是有什么,皇上也该柔和些啊,太后好歹是皇上生母。”
胤礽冷笑道:“只是说几句就受不了了,那朕失去了众多孩儿又会是怎样心痛,太后可有想过?”
太后幽幽道:“皇上这是在怨我偏袒皇后?”
胤礽道:“是!难不成朕不能怨?”
接着,胤礽开始一件一件地数:“纯元和她的孩子,芳嫔的孩子,华妃的孩子,恬嫔的孩子,莞贵嫔的孩子……您自己数数,多少个孩子?若是都能平安活下来,您会有多少个孙儿叫您祖母?”
沈眉庄在听到“莞贵嫔的孩子”时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看向胤礽。
胤礽接着说道:“女子在乎娘家,这也是常事。但为了娘家谋害儿子的骨肉,恕朕闻所未闻!”
太后的脸色更加灰败,“沈容华,你先出去。皇帝,是哀家对不起你,你要怨也是应当的……”
胤礽却阻止,“她都已经听到了,现在出去还来得及吗?”
太后眼中有精光闪过。
沈眉庄猛地跪在地上,“臣妾发誓,臣妾什么都没听到,如有半句虚言,就让臣妾一辈子得不到自己的孩子!”脊背都凉了,她很后悔怎么没有走开,掺和到这天家母子的争吵中。
但她现在只想保命,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这样的誓言对宫中女子来说,不可谓不重。www.trip118.com
胤礽也冷笑道:“您是想除掉沈容华?那朕也把话放在这儿!沈容华活着,皇后就活着!沈容华若是出了意外……皇后只会比她多活一天!”
太后气结:“你……宜修她是你的表姐!”
胤礽道:“自从她嫁给我的那一天起,就不再是表姐,是妻子是皇后!”
太后气得直哆嗦,“好,好!皇帝长大了,哀家答应你,不动沈容华,皇后那边……”
沈眉庄瘫坐在地。
胤礽道:“皇后衣食无忧,一切供奉如常。”
太后放心了。
胤礽拉起沈眉庄,“刚刚太后说朕许久不入后宫,那今日就让沈容华侍寝,太后歇息吧!”说完,拽着沈眉庄走出去了。
等到了存菊堂,沈眉庄的脸色还是那样苍白,面带泪痕,手也在哆嗦。胤礽问道:“你还好吗?”
沈眉庄也只有点头摇头的力气了,胤礽也不勉强,直到她慢慢地平复下来,“皇上,太后她……”
胤礽安慰道:“你不用怕了,她不会动你性命了。”
沈眉庄抖了一下,双手冰凉,“那些事?真的是皇后娘娘做的?”
胤礽点头。
沈眉庄:“可嬛儿……莞贵嫔的孩子明明是慕容妃……”
胤礽不耐烦道:“所以才说你蠢!”
沈眉庄愕然,紧接着愤愤然说道:“看来在皇上心里,只有皇后慕容妃之流才是聪明人吗?”
胤礽嗤道:“怎么着你还不服气?你不蠢,不蠢能被人做局套圈里?还能摆出这样一幅冷脸?真以为多读了几本书就称得上聪明?若论饱读诗书者,朕的后宫也不是没有。你沈眉庄比旁人多了什么,朕为什么要对你另眼相待?”
沈眉庄又羞又气,咬紧了嘴唇。
“何曾吹落北风中,你以为你真有那般高洁?”胤礽再度发问,“你因为假孕的事怨恨朕,可你就不该反省为什么就中了她人的圈套吗?当时朕才认识你多久啊,凭什么相信你?人证物证俱在,你真以为自己是个聪明的?”
胤礽说完拔腿就走,他真看不上沈眉庄这股自命清高的劲儿。
作为太子胤礽的那一世,他身边的女人多了去了,没一个像沈眉庄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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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发了一通火之后,沈眉庄大病一场,太医诊断说急火攻心,胤礽也不去管她。他不过是说了实话,这个自命不凡的女人就气成这样,也真够可以的了。
后宫的传言也很接近,说皇帝到了沈容华的存菊堂,结果沈容华摆出个冷脸,皇帝大怒斥责了一顿。沈容华羞愧难当,因而病倒。
甄嬛过去看她,沈眉庄知道害她孩子的凶手,却不能说,心中更添愁苦,等她从病榻上爬起来时,已是年末了。
十二月下了场大雪后,胤礽突然来了兴致,叫上一儿一女到倚梅园中堆雪人。予漓原本还有些不乐意,说这是小孩子玩的,结果看胤礽都玩得开心,自己也堆了一个,时间到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胤礽心情复杂,很久以前,在乾清宫他阿玛会陪着他堆雪人;后来到了毓庆宫,他陪着弘晳弘晋打雪仗;再后来,到了咸安宫,只有他自己在下雪后堆雪人,堆好便推倒,太监宫女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那个时候,疯不疯的又有什么意义。老爷子都说他“狂疾未除”,他又怎敢不遵旨呢?
十二月十二日,在欣昭媛的建议下,他还是带着众妃嫔到上林苑赏雪,甄嬛告病未曾前来参加。
宴会很顺利,没人敢放肆,胤礽很满意,只是宴会进行到一半,他身边的大太监李长忽然来告诉他,说倚梅园的梅花开得特别好,意思是皇上是不是有兴致去看看。
胤礽摆手:“大冷的天,看什么梅花。”他又不喜欢梅花,而且也没兴致陪甄嬛演戏。
李长:“……”
众妃也多有惊诧之色,她们中的大多数都知道纯元皇后喜欢梅花,帝王也甚爱梅花。今日这是怎么了?
胤礽环视四周,不高不低地说道:“刚才说到哪儿了,继续聊。”
众人又欢欢喜喜地聊了起来。
至于倚梅园装模作样的那个,谁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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