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下一步行动
“先生以为，如果吕布被曹操..逼到最后一步，我是否应当救援？”
“大汉以孝治天下，不论如何，他始终是你父亲。”
预料中的答案，吕菁不纠结这个问题，与沮授走下阶梯，“不过，先生真的认为，徐州会是曹操的第一步？”
“相比袁术、刘表，占据徐州不久的吕布，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话虽如此，天下之事，变化莫测。何况，先生说的，是大势。比如我，虽然会与曹操、刘表相争，但当下要解决的，却是割据河内郡，张杨。”
徐晃、贾逵、徐荣、张郃、宋霜等并州军陆续入驻司隶校尉部各地，清除李傕、郭汜势力，但西北部的河内郡，却被张杨所占据。
张杨，并州云中人，曾是丁原部下，与吕布是故交好友。历史上他割据河内，曾两次接纳吕布。在汉献帝刘协东归雒阳的过程中，率兵救援，被拜为安国将军。后来曹操围吕布于下邳，张杨想要救援，被部下杨丑所杀。
此前，王凌、张琦叛变，想要诱骗杨奉打开城门的榆次县县令高墨，便是吕菁在上党之战中收服的张杨旧部。很难说清楚，这里面有没有张杨的作用。年前因吕菁率兵南下、迎奉天子，张杨担心徐晃的并州军占据出兵河内，只派人送出物资，没有带兵参与勤王。18小说
“听说，跟在你身边的少年，便是河内温县司马家族。”
“是的，两手准备吧。”
吕菁没有说具体做法，走至宫外，才道，“曹操刚迎奉天子，需要立威，却不宜出兵徐州。相反，按照远交近攻，择其弱者，如果是我，选张绣。”
虽然历史轨迹发生着变化，但于曹操而言，张绣仍是他征伐的最优选择。
沮授轻捋山羊须，点头以示认同。
“启禀主公，曹操派人来，想要带走曹敏。”
这会儿想起有个女儿了？不是对自己使美人计吗？
吕菁心中不屑，“来的是何人？”
“荀湛。”
“呵~”吕菁看向沮授，这可是他的老熟人。
荀湛，荀彧之弟，曾是袁绍谋士，后与袁绍次子袁熙投了曹操。
“先生可要随我去看看？”怕是以接女儿为名，为其他事而来。
沮授摇头。虽然吕菁的表现让他觉得惊喜，但诸多顾虑，不是轻易可消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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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内，阿怜帐内。
“你要离开雒阳？”
“嗯，主公命我驻守河荥阳。”
“荥阳？”董白在脑中回想具体位置，向东，估计距离雒阳两天的路程，“是为了防范曹操吗？”
“别操心这些事，明日一早出发，简单收拾一下即可，那边什么都不缺。”离开并州前，肖一特别提醒，不要将政事、军事说与董白知道，否则会给她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并说明，自己与春娘，便是如此相处。
肖一拿自己举例，阿怜自然听得进去。
“既是如此，我临走前去看看曹敏。”
阿怜皱眉，“你跟她关系很好？离她远些。”
军中女眷少，曹敏被软禁后哭闹许久，董白得吕菁同意，前去安抚、照顾。
“不过是个被父亲利用、又抛弃的可怜女子，没什么可怕的。”见阿怜还是不悦，董白挽住她的手臂，“你知道我在军中苦闷，每日守着你回来，难得有人陪我说话。离去前话别一番，也全了这几日相处的情谊。”
既如此说，阿怜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
曹敏所在营帐，被严密的看守，丝毫没有因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放松警惕。因董白得了吕菁允许，护卫例行检查一番，放她进帐。
“你来了！”
若是旁人听到曹敏话中欣喜的之情，还以为相见二人是两个感情极好的姐妹。
曹敏开始以为董白是吕菁派来照顾她的普通丫鬟，为打发时间、也想了解外面的情况，便停了哭闹、与她闲聊。不想竟套出她是吕菁麾下那个女将领的侍寝丫鬟，于是忍下心中嫌恶，不仅将身上所带首饰赠与董白，还以姐妹相称。
“我明日要走，你妥善照顾好自己，相信曹司空很快就会派人来接你。”
“司空？”
“嗯。我听将军说，曹公已将朝廷迁到许都，天子封他为大将军、司空，百官都要听命。”
历史上，汉献帝封曹操为司隶校尉，录尚书事，后封司空，行车骑将军事。本来以曹操为大将军，袁绍为太尉，但袁绍不满居于曹操之下，曹操便把大将军让给他。
此时，吕菁已封司隶校尉，无意大将军之位，曹操便做了那大将军。
曹敏听闻董白之言，面露喜色，却见董白面有苦色，才想起她说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
“将军要去荥阳，我自然要跟随，照顾她起居。”董白深吸一口气，收了苦楚，勉强挤出笑容，“不论如何，我都替你高兴。对了，以后可能不会有再见的机会，这些东西你拿回去。”
却是将曹敏赠送的饰品，又还给她。
“这是做什么？”
“我知你身陷此地，想要打探到消息。”董白展颜一笑，“收下这些，只是为了让你心安罢了。”
曹敏没料到她不仅看穿自己收买的心思，还顺势帮她，心中感动，将饰品推回去，“你留着，以后或许有用。”
“能有什么用？一辈子被那胡人女子困在身边……”董白说着，想起命运，不禁泪珠滚落，连忙低头。
“你……”曹敏不忍，拉她坐下，“我见你谈吐不俗，怎么回落到如此地步？族中可有亲人？待我回去，遣人告诉他们，将你赎回去。”
这些年，被胡人掳去的汉家女子不少，曹敏以为董白也是这样。心中又忍不住大骂吕菁，勾结胡人，劫掠百姓。也不知这样的女子，怎会得大哥青睐？
不想说到族人，董白更是泪水涟涟。曹敏一番问询，方知她竟是董卓的孙女。
“大约是爷爷作孽太多，所以需要我用这种方式赎罪吧。还记得你大哥与丁廉去往晋阳，丁廉就想带走我以报仇杀父之仇，可惜没有成功。”
“丁廉怎么这样？你一个弱女子，何其无辜~”曹敏当然知道父亲麾下的将领丁廉，战功赫赫，又素来与兄长要好，但极为冷血、粗暴。她同情董白，心中不忿，转念一想，“吕布不也是你的杀父仇人？”
“其实，吕菁参与了。”
于是将阿怜潜入坞堡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若不说，我都不知这父女二人欺骗天下人！”曹敏气愤不已，“既是如此，你还要一直留在那胡女身边？”
不知为何，从旁人口中听到“胡女”二字，心里莫名的不舒服，暂时压下，“吕菁势大，除非她败亡，否则我便永远无法离开。”
话到这里，其实逻辑已经有些不通。曹敏似乎接收到什么信息，又一时没想明白，只凭感性道，“待我回去，定要让父亲出面，派人将你赎回。”
董白摇头，“除非我能为曹公做什么，否则他有什么理由管我。”
曹敏忽然想到，“你说那胡女要去荥阳？”
“是的，吕菁派她在荥阳驻军。”
荥阳，位于黄河的洛水的分流处，西北有易守难攻的广武山，东南有鸿沟与淮水流域贯通，依山傍水，地势险要，是关中前往关东的水陆要地。刘邦、项羽争天下，在荥阳附近反复拉锯激战，达两年之久。
曹敏勾唇深意一笑，“谁说你不能为我父亲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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