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真境的太尉,不是一合之敌?”木岳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堂堂大真境的强者,怎么在萧易冲的手上,如同蝼蚁,一触即溃。
不同他的震撼,高纪明脸色铁青。
若不能妥善处理此事,今日之后,城主府的威望,必定大降。
思绪大乱,他甚至想着将诸多愤恨,加之秦家余孽之身,将其五马分尸,炖煮三日。
“够了!”
大喝一声,高纪明也是强压着怒火。
泰康府内也在短时间内爆发出一股磅礴气息,蔓延出城,隐约有将金石道引压制之势。
目光一冷,六长老迅速后退,面色凝重。
高纪明自城门快步冲出,查探那太尉伤势。伤及要害,气息微弱,伤口上不断透出本源灵力,此人怕是要废了。招呼几名禁军将其送医后,整了整锦衣。
抬头望向六长老,殷切道,“长老,可否下来一语?”
点了点头。
金石归于眉间,六长老快速下降,正立于他的身旁。
那股强大的威势也在刹那间消散,隐入泰康府中。
此刻,高纪明再不藏着掖着,“今日长老前来,是要带走那秦家余孽?”
“那是我道门之人,我萧易冲的记名弟子。”
“好,萧长老所言我定相信。可那刑罚司不信,从中作梗。那少年身上没有找到任何信物,不能证明他是道门之人,我虽早有将他放离的打算,奈何被阻。”
六长老并不相信。
木岳与其相识,信誓旦旦的保证要护秦非池周全。
言外之意,就是城主府在阻挠。
此刻高纪明所言,反倒是刑罚司在背后操弄一般,他自然有所怀疑。
何况,秦非池就是被泰康府所擒,其怎会好心将他放离。“堂堂一城之主,满口谎言?莫不是身后有隐世高人,便当我不敢再动手?”
眼见道门长老对其满是怀疑,高纪明也不再多做争辩。
“你随我来。”
目送二人走进泰康府。
躲在城墙边角的李孝廉大急,毕恒连忙支招,“我就说六长老下山,计划铁定要落空。我劝师弟,还是回家寻求你爹的帮助。”
“你想什么呢?”李孝廉斜了他一眼,心中不愿。此事本就是偷偷摸摸的进行,真要找其父帮手,还等现在?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秦非池被带走吗?”毕恒不解,“师弟,不是常说你李家在泰康府呼风唤雨吗,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我很失望哦。”
满是白眼。
李孝廉恼怒的看着他。“你和秦家余孽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置人于死地?”
“啊?”
毕恒愣了愣。转念一想,确实啊!他与秦非池并无瓜葛,只是为了帮李孝廉出口恶气,方才如此上心。
可再一想,“不对啊,孝廉师弟。是你与秦家有深仇大恨,不是我。我只是看不下去你受此恶气,方才出言相劝,如果师弟胆怯,那我便不提了。”
“娘的!”李孝廉心中暗骂,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此刻进退两难,找其父也不是,此事若是被其父知晓,后果如何不敢想象。不找其父也不是,难道眼睁睁的看着秦非池安然无恙被带回山门?
心中一横,哪怕在毕恒面前丢脸,也总比面对李贤忠来的强。“对了,听说三鲜楼来了一位新的大厨,我正想品鉴一番,来了泰康府,不请师兄饱餐一顿说不过去。”
......
地牢之中,秦非池刚刚恢复清醒。
天阶强者哪怕不使用灵力,拳脚之下,他也难以承受。摇晃了一下昏沉的脑袋,摸了摸全身,疼痛感几无,不禁感叹自己身强体健。
只是在抬起头来。
数人已在牢门前,驻足观望。
“师尊!”
看到了救命稻草,秦非池连滚带爬的把着牢门旁铁柱,“师尊救我!”
轻轻点头,六长老看向高纪明,当着刑罚掌印的面,将弟子令递于其手。
会意。
高纪明一把就将弟子令塞到秦非池胸口,又掏了出来。“此人确实是道门弟子,都怪我泰康府识人不清,错拿了好人。”
“这?”
明目张胆的包庇,刑罚掌印看不下去,出手呵斥。“城主大人,你是当我刑罚司都是瞎子?”
“有何不妥?”为了趁早把这烫手山芋丢掉,高纪明也顾不得颜面,亲自动手打开了牢门。“如果刑罚司有不同意见,大可上告掌刑府,届时由掌刑大人评判是非功过。”
心中略一思量,六长老也明白此刻的局势。
不论先前城主府是什么态度,此刻高纪明明摆着要将秦非池放走,由他带离。是城主府使坏,还是刑罚司阻挠,如今都不影响此事的结局。
大手将秦非池握住,灵光通体,震碎了沉重的脚链。
久违的阳光再度照耀全身,秦非池此刻心中满是暖意。这只手带来的安全感,强烈又温和。
二人携手走出牢房。
刑罚掌印与泰康城主此刻心中都颇为震惊。
也难怪道门六长老如此气势汹汹,不顾泰康与道门之间的基本关系,在城门口大显神威。本如死狗一般昏厥,浑身都是被暴打留下淤伤的秦非池,此刻竟和没事人一般出现在他们眼前,何其怪异。
泰康府的繁华映入眼帘,巨大的三鲜楼招牌赫然在目,大量的食客进出,好不热闹。
城门口临别。
六长老特意提高了声调,施了一礼。“城主大人,道门六长老欠你一个人情,想要,随时来取!”
话罢,唤出飞剑,将秦非池带离泰康府。
此事告一段落。
高纪明长松了一口气,最后那话,也让他心中颇为感动。
木岳还在城楼之上,只得叹息。
六长老一言,给足了泰康城主面子,意料之中的厮杀并未如愿出现。心中苦恼,缘何每次面对道门之时,总是要面临失败。
金石道引,封圣之势。
哪怕如此,堂堂一城之主,难道没有手段收拾他吗?可高纪明竟选择忍气吞声,任由他带走秦家余孽。若仅如此,必会让城主府威望大减,操纵此事也算有了收获。奈何萧易冲临别之言,让他彻底无功而返。
轻声叹息。
木岳有些落寞的走下城楼。
眼角抽动。
想起了什么。
快步消失在城门之外。
一路皆是荒凉,几无人烟。
越过几处高山,枯木之地,隐有铁器捶打之时传来。
火光照亮的溶洞,几个赤膊挥舞铁锤的男人,汗流浃背亦不停歇,不停做着重复的捶打动作。
穿过一条分叉路,在其中一间较大的溶洞外止住脚步,径直走了进去。
“来的倒是时候!”
凄厉的声音传入耳中,木岳面露喜色。
石块上有着两个盒子,皆有三尺长短。
“丑东西,干的好啊。没想到一个月时间,真就给你锻造好了。”https://www.trip118.com
“拿了快滚”
似在耳边尖叫,却不见话语出自何人之口。
木岳并未着急。
将盒子打开。
一方暗箭皮套,其上星光流转,隐带着绿芒缠绕,五枚闪烁寒芒的短箭,正静静躺在袖套之中。
一根线条分明的手臂,石制。亦如皮套般,表面有星光流转,浮于表面的血管,有明显的墨绿液体在流动,不时抽动,指尖伸缩,与真人手臂相差无几。
流连忘返。
身后缓缓走来一个面容丑陋,鹰钩鼻上坑坑洼洼的老人。一眼血红,一眼淡绿,微张的嘴巴,露出几颗黑漆漆的断齿。
“余下的星石仅铸这五枚袖箭,可真是下了血本。”
阴鹜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木岳盖起盒子,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丑东西,你这手艺愈发精湛了,要不了多少时日,可要成就大宗师级别的锻器师了。”
“呵,虚名也值得夸耀?”丑陋老人弯着腰,抬指就将一个盒子掀开,吃力的取出那根还在自行运动的手臂,用脸磨蹭几番。“难得请使者出手,熔炼星石。此物便用了星石大半,成长性极佳。我看你身体完好,此物也不能浪费,我便帮你断掉一臂。”
“万万不可。”连忙摆手,木岳笑意大减。“此物我自有妙用,就不牢丑东西费心了。替我多谢使者大人,这赤尊果孝敬给你,不成敬意。”
“桀桀桀桀。”
一把就将其刚刚取出的赤尊果收入怀中,丑陋老者大笑,面容扭曲可怖至极,“这小小的果子,可换不少好材料,到时我在赠你一物。”
“多谢!”
“滚吧。”
……
玉剑峰中。
秦非池跪倒在地。
身后跪着八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黄香顶端掉落,过了一个时辰。
楼阁之中方才出现六长老的身影,面对这群弟子,他脸上挂满失望。
沉默片刻。
“好生修行。”
只见其自楼阁中取出两个包袱,唤出飞剑便往藏剑峰方向飞去。
留下众人一脸茫然。
“这事,就算过去了?”孙晓好奇问道。弟子私自下山,明显有违门规,怎会没有责罚,便放过他们。
此时众人大多迷茫,不知所措。唯有梁少平站起身来,快步离去。
身前就是秦非池,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面前。
任他如何猜想,也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连忙赶往藏剑峰,却得到了李孝廉下山未归的消息,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下山之后,他笃定秦非池必死无疑。
一个黄阶修士,怎么能逃过李孝廉的算计。
本以为稳赚一笔,谁料却留下后顾之忧。
仔细回忆与秦非池相处时候的每一处细节,说过的每一句话,生怕遗漏什么。惶惶不安,内心诚恐,哪怕有一丝漏洞,秦非池若是开始怀疑他,引得六长老深究,他必逃不开责罚。
道门三规,记忆犹新。
谋害同门者,不死也难在此继续修行。
关乎前途命运的大事,他着实难以安心。
如今只有两条路。
其一,暗杀秦非池,将他彻底灭口,东辖岭之事,六长老哪怕追究,也是剩下的八人共同承担后果,法不责众。
其二,灭杀李孝廉,罪魁祸首除掉,东辖岭之事,再无人可以指证,牵连到他。可李孝廉是掌尊弟子,本身境界也在地阶,一个黄阶修士又如何动手除之?
苦思冥想,梁少平精神逐渐奔溃,道心不稳。
路遇一师兄,见其这番模样,还当是走火入魔之状。
刚想开口唤来传功使,助其恢复冷静。
可陷入扭曲的梁少平还当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一把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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