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忍者群体当中,空间规划和收纳做得最好的当属傀儡师。
原因么也很简单:傀儡师依赖傀儡的保护,走到哪都得随身带着傀儡。为了不暴露身份和底细,在未遭遇战斗时,傀儡师们大多都会把傀儡藏起来。
如果傀儡师拥有的傀儡数量众多,或者傀儡本身较大较重,人力难以负担,就得依赖封印卷轴的帮助。
不过,使用封印卷轴存储傀儡,需要用到时还要经历‘找到卷轴→取出→展开→解封’的前摇,耽误的那点时间,可能是致命的。
所以为防万一,傀儡师们会把常用的一两具傀儡用布蒙起,背在背上或者提在手上。
蝎十几岁那会每天都在为了能面不改色地拖着更强也更沉的傀儡赶路而努力锻炼身体,还一度为自己瘦弱的小身板发愁。
二十岁时他猛然意识到体格是天生注定的,他不论再怎么锻炼,也没法成为力大无穷的威猛壮汉,只好转而琢磨别的办法——比如用傀儡为自己打造一具外壳,人坐在里面,让载具帮忙分摊更多重量。
再然后,哈利把二代目风影当年刚研究了个开头的机械化新式傀儡技术给了蝎。他钻研多年,逐渐将项目开发完善,在现有的基础上开创出全新的傀儡技艺,再应用到自己身上。
他对身体陆续做了些改造,彻底摆脱掉傀儡师本体脆弱的短板,如今,即使突然遭遇战斗,他也不用担心应对不及,所有的傀儡都被他装在封印卷轴里,需要时再临时取用。
扯远了,说回正题。
提出自己有办法为我爱罗续命后,蝎在身上的暗袋里翻找了一阵,取出一个小型的封印卷饼轴。
他结印解封,从卷轴里拿出了……一颗心脏。
不是血肉构筑的传统意义上的心脏,是由合金浇筑的零件组装而成的、机械版的心脏。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殊之处,那就是这颗机械心脏长得跟真的一样。大小、外形、或许还有内部构造,都是一比一还原的,十分精致,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光亮色泽,漂亮得像个艺术品。
蝎把它捧在手心,往里输入查克拉,它便像被凭空赋予了生命一般,以稳定的频率砰砰搏动起来。
在罗砂和马基诧异又迷惑的目光中,蝎淡然陈述道:“我给自己做的,刚调试好,还没来得及换上。”
马基满脸写着‘什么!往哪换?是我理解的那个换吗?!’,但罗砂领会到了蝎的意图。
他犹豫了几秒,问:“你要给我爱罗……?行得通吗?”
蝎不正面回答,只说:“心脏是人体最大的命脉,血管中的血液和经脉中的查克拉都需要经它泵出,流向全身,建立循环,支撑一切生命活动。心脏是否强健,与生命力息息相关。”
“天生的心脏很脆弱,自然的生命力也有限。当生命力耗竭时,心脏会罢工;反之也一样。”
“然而,机械的心脏不一样——机械永远比人精密、比人可靠,它不算真正的‘活着’,因而也不会‘衰老’、‘死去’,只要有查克拉供给,它就能一直工作下去,源源不断地为人体提供人造的‘生命力’。”
罗砂左思右想,拿不太准,专门征询了外围待命的两位医疗忍者的意见。
“原理上是可行……但换心手术没有那么简单。”医疗队长迟疑着说,“心脏是很特殊的器官,我之前也做过几台类似的手术,用真人的心脏作为替换都有概率因排异而失败,更别说用假的心脏了……”
蝎对于自己费尽心血打造出来的完美艺术品被称作‘假的心脏’不太高兴,出于对医生的尊重,勉强没有发火,只冷声说:“排异不可避免,毕竟不是原装货,但机械不会因排异停摆,排异反应只会让人感到些许不适——跟性命比起来,这点副作用微不足道。”
罗砂又想了一会,觉得或许可行——就算不可行,他再施展己生转生也不迟——于是点点头答:“试试吧。”
试试就试试。
在哈利的协助下,现场支起营帐,布置出简易的无菌手术环境。两名医疗忍者操刀,蝎提供使用手册,齐心协力为我爱罗做了一场手术。
不幸中的万幸,我爱罗此时无限接近于尸体状态,护身砂也失效了,手术得以顺利进行。
正如蝎所说,‘假心脏’具备着机械特有的严谨,兢兢业业,精准且可靠。
接收到我爱罗体内残余的查克拉后,它在新主人的胸腔里跳动了起来,为死气沉沉的血管和经脉注入不同以往但崭新充沛的活力与生机。
我爱罗苍白发青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转,僵硬的四肢软化,胸腔充盈,血压回升,脉搏恢复……
紧接着,在众人的瞩目下,他醒了!
医疗队长:“……”
她决定回去就连夜写篇报告呈上去,给医学圣手纲手大人来一点小小的有神论洗礼和机械飞升派震撼。
不仅是土生土长的忍者们,就连惯于应对各种不可能事件的巫师哈利都被惊到了。
看样子,能创造奇迹的不止有魔法,还有科技。
新的心脏很强,但副作用也很明显。
我爱罗从麻醉药效中解脱、取回身体掌控权的第一刻,就给自己覆上了一层砂之铠甲,同时开始自保性地攻击附近的其他人。
罗砂反应迅速,用砂金挡下攻势,将两名医疗忍者推到自己身后。
我爱罗的沙子不依不饶,在砂金的禁锢下翻腾涌动,想要挣脱束缚,扫清可能的威胁。
罗砂仓促跟我爱罗过了几招,厉声呵斥道:“住手!赶快给我停下!——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一尾没了,你反倒还控制不住你自己了吗!”
这话不但没起到任何的制止效果,还刺激到了神志不太清醒的我爱罗,沙子的攻势变得愈发暴躁而凌厉。
为免误伤,闲杂人等不得不退到十几米开外,等待病患自行或被迫(在父亲大人的强势镇压下)恢复冷静。
鸣人担忧极了,晃着医疗队长的胳膊问:“医生姐姐,他们这么打没关系吗?我爱罗他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啊,这时候理应好好休息才是吧?”
医疗队长本来还陷在伤患跳下床就能气势汹汹干仗的震惊中,听鸣人这么一说,也不免有些忧心。
“是啊,这情况确实很危险。”她说,“但你也看到了,病人这会没有理智的,劝他静养他也不会听。”
她抚着下巴沉吟:“我从没见过病人失控成这样……怎么会呢?……麻醉应该没过量,是之前耽误得太久,大脑缺氧受损了?”
蝎给自己做过一些身体改造,大概是现场众人中最能理解我爱罗当前处境的人了。
“是移植后的排异反应造成的。”他沉静地分析道,“他习惯不了身体的不适,没有安全感,本能地会攻击他人以求自保。”
鸣人便又扭头问蝎:“意思是我爱罗会这样是因为他很难受吗?具体是什么样的难受?”
鸣人的发色瞳色跟迪达拉接近,年龄也相仿,出于移情作用,蝎看他挺顺眼,也有耐心为他答疑解惑:“他感受不到新心脏的存在,会觉得胸腔里少了一部分,心口空洞,发冷,而且疼。”
鸣人天生的高情商让他拥有很强的共情能力。听着蝎的描述,他打了个寒颤,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同身受,同情不已:“这也太惨了我说!”
蝎用一种‘这有什么可惨的?’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有得必有失。”
鸣人没心思纠结什么得与失的哲学问题,远远望着缠斗的沙子和砂金,急得抓耳挠腮。
他忍不住喊道:“风影叔叔!别跟我爱罗打了!越攻击他只会越适得其反!”
罗砂置若罔闻。
他是那种典型的强权式大家长,独断专行,听不进小辈的建议,也容不下孩子的叛逆。他把我爱罗的异常简单粗暴地归类为‘孩子不听话’,采取的管制手段同样简单粗暴——打一顿,打服了就好。
他按照镇压暴走的一尾时所用的方法,将砂金掺入沙子,靠重量拖慢沙子的速度,一寸寸侵袭、扩散,直到实现全面压制。
我爱罗刚做完手术,没穿上衣,单薄的胸膛裸|露在外,还未痊愈的刀口因激烈的动作又渗出了血,将附着在体表的沙子浸染成一片逐渐扩散的暗红色,触目惊心。
这副可怜的模样非但没让罗砂心软,反而下手更重,力争一击把人按倒,彻底了结战斗。
他打量着我爱罗,理智思考着要不要先掰断一两根骨头,好快速削减抵抗。
——哪里能让人疼,又不容易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罗砂还在慎重挑选可下手的骨头,就见一个人从他身边飞快窜过去,动作很快,几乎要化作一道金色的残影,颇有传说中‘金色闪光’的风范。
罗砂眉毛一跳,一瞬间跳出来的想法是:万一他儿子失手把火影的儿子捏死了,算不算外交事故?
不管算不算,他都不能放任火影的儿子去送死,立马调动砂金拦人。
火影的儿子,也就是鸣人,速度其实远不及会飞雷神的水门,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砂金追不上他,连我爱罗的沙子想抓他都有点吃力。
他像是一束阳光,又像是一颗金色的人形炮弹,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和魄力,径直闯入汹涌的沙暴,猛地撞向沙暴中心的我爱罗。
我爱罗没有辜负这番自投罗网的‘心意’,砂铠纷纷离体,化作细小的霰弹,劈头盖脸往鸣人身上打。
鸣人带着的几层强效铁甲咒相继碎裂,可他不躲也不闪,任由锋锐的沙弹打到身上,留下一个个血洞。
下一秒,伴随一阵腥甜的血与风,他将我爱罗整个拥入怀中,肩上搭着的安慰毯如活物般自行移动起来,一抖一卷,把我爱罗和他裹在一块。
沙暴兀地停住了,每一粒沙子都透着主人的情绪,既疑惑又茫然。
抱住我爱罗的同一刻,鸣人就发现,我爱罗在发抖。
受伤和受伤带来的剧烈疼痛,还有体内缺失了什么的发自灵魂深处的空虚感……陌生的体验让我爱罗恐惧到了极点。https://www.trip118.com
他一边发着抖,一边用力抓住鸣人,俨然把鸣人当成了绝境中最后的救命稻草。
鸣人身上新伤叠旧伤,被这么一勒,连骨头缝都在疼。但他没有挣扎,吸着气尽力放松,用最包容的姿态接纳伤员的惊惶与不安。
“好啦,好啦,”他隔着毯子按着我爱罗的肩膀,动作温柔,声音更轻,“没事了,没人能伤害你,我在这里保护你哦我说!”
安慰毯柔软的触感提供了安全感,另一人身上源源不断散发的热量更是熨帖,还有张开双臂、露出脆弱胸腹、象征着毫无保留的信任的动作——
我爱罗几乎要在这个前所未有的温暖拥抱中落下泪来。
他抓着鸣人的衣服,吸着气,哽咽着,语无伦次地倾诉道:“胸口……疼……空荡荡的……我感觉不到……我没有心了……”
“有哦,你有的。”鸣人跟哄孩子似的哄,“是一颗新的、更强健也更坚固的心脏,你只是暂时还没适应,习惯就好。”
受到麻醉药和伤势的余韵影响,我爱罗的意识还有些混乱,声音很低,显得委屈巴巴:“我不要,拿走……我不习惯……”
鸣人想拍他的背,记起他前胸还有伤,只好转去摸他的头:“乖啦乖啦,忍一忍,这点困难打不倒你,你是最棒哒~!”
鸣人在良好的家庭氛围下长大,又继承了父亲的暖男属性,虽然自己都还没脱离孩子的范畴,但哄起别的孩子来简直是得心应手。
在他火力全开的安抚下,我爱罗的情绪渐渐平复,总算是不再控制沙子伤人了。
但是吧,凡事有利必有弊,这事的弊端,就是我爱罗对鸣人产生了雏鸟情结。
他压抑多年的对关爱和安全感的渴求在伤病中悉数爆发,坚持寸步不离地跟着鸣人,像小鸡仔黏着鸡妈妈,要不是勉强还有一点理智在,他会跟三岁小朋友一样拉住鸣人的衣服走路。
罗砂倍感丢脸。
在他心目中,我爱罗已经是注定的继任者了,未来的五代目风影当众猛男撒娇,还是对着别村的同性的同龄人……真的很尴尬。
——至少在他看来很尴尬。
救援队全员就地扎营回复状态期间,罗砂一直在散发杀气,恨不得把不争气的小兔崽子当场掐死。
可能是因为死过一次,也可能是因为换了颗冷硬的金属心脏,我爱罗别的不说,叛逆度是拉满了。
放在之前,他爹这么凶恶地瞪他,他多少会有所畏惧和收敛。但现在,罗砂越瞪他,他就越要跟鸣人贴在一块,卯足了劲往罗砂的雷点上踩。
鸣人很快察觉到父子俩之间的火|药味,再次试图帮助他们修复亲子关系。
他把我爱罗推到罗砂跟前,对罗砂说:“叔叔,我爱罗死里逃生,您应该很开心吧?血浓于水的亲父子嘛,我们都理解的我说,您不需要避讳什么,随时可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如果是私下的场合,罗砂肯定掉头就走,但临时营地里那么多人看着,他有点下不来台,只好板着脸站着。
要他主动抱我爱罗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我爱罗想抱他,他可以勉为其难地给儿子一点面子……
好巧不巧,我爱罗也是这么想的。
父子两个面对面直挺挺杵着,大眼瞪小眼,谁都不动弹。
不用说,小和事佬鸣人的尝试又一次失败了。
歇了半天加一夜后,救援队拔营返程。
我爱罗活了,罗砂也没死,剩下的人里,因哈利到场后施救及时,包含总领队阿斯玛在内,救援队二十四个人活下了近四分之三,木叶牺牲了六人、砂隐牺牲了一人——参考敌人的实力和凶残程度,这死亡率已经很小了。
抛开一尾不提,单论救人的话,任务完成得很成功。
一行人花了几天时间赶回到砂隐村,为了缓解长途跋涉带来的劳累,也为了养养未痊愈的伤势,木叶忍者们在砂隐村内暂住下来。
有哈利在周旋,任务的细节、尤其是敌人会用木叶的方法克制尾兽的事被压住,砂隐对客人的态度总体是感激而友善的,吃的住的都是当前条件下所能提供的最高规格。
由于砂隐正在打仗,生活质量不佳,但好歹不用一边养伤一边担心被下毒。
哈利打点好一切,也没急着赶回木叶,陪着大家在砂隐住下,权当是公费度假顺带追忆童年了。
可惜,世事总不遂他的意。
只过了没两天,艾琳就从天而降,捎来了一贺的信。
因当初拼死打过一架,还被硬生生薅掉几根赖以为生的长翎羽,艾琳至今记着一贺的仇。被迫帮一贺送信让它非常不悦,落到哈利脑袋上时炸着毛,把信给哈利时还不愿松嘴,硬生生把信件撕成两半才肯罢休。
哈利摸着女士尊贵的脚爪轻声安慰,好不容易才把它咬在嘴里的另一半残骸讨过来,跟手里的这半拼到一块看。
说是信,实际只是张简陋的纸条,一贺的字迹遒劲有力,即使有些潦草,也不乏美观。
只见一贺写道:【我在,你不用管。】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把哈利看得一脸懵。
要不是他知道艾琳身为信使一向称职,都要怀疑是不是艾琳公报私仇,在路上悄悄丢掉了写着关键信息的另一封信了。
艾琳和后来的艾伦,哈利都是按照魔法界饲养魔法猫头鹰的方式养着的,不仅给它们俩好吃好喝,还在它们身上施了动物魔法,让它们能远程定位收信人的位置,并以比寻常飞行更快几倍的速度飞抵目的地。
如果不考虑引人注目的大体型,用鸦隼们送信的效率很高,甚至于比两个忍村之间互发电报还快。
——单算电报发出和到达的时间差,鸟的翅膀肯定比不过电波,但重点在于‘两村之间’。
砂隐正处于战时,电台繁忙,不会随便接收别村发来的信号。即使是收到了,也要先层层上报,由高层决定要不要把电报送到收件人手中。
因此,哈利收到一贺的信后又过了近半个小时,才有砂忍来找他,告诉他通信部门有一封来自木叶的密电,指名要给他。
密电在开头用明文标注了来历和收件人,后续的正文用木叶专属的通信秘钥加密,哈利得自行解码转译查看原文。
好在内容不多,只有短短一行——
【木叶遭袭,请您速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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