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情报不多但在日积月累下零零散散总有一点的角都,出道不久的年轻的飞段可谓是名不见经传。
即使是在哈利友情赞助的私家消息里,跟飞段有关的内容也只有寥寥一行字,包含了姓名、出身地、外貌特征和不死特性,至于他哪些属性比较突出,以及他擅长的术,都是一片未知的空白。trip118.com
而在他冲进战场和一击失败抽身返回的短暂过程中,除开速度挺快和使用三段镰刀作为武器外,他并没暴露更多底牌,能力还是未知数。
他所说的“仪式”、“诅咒”、“神罚”,没人知道具体含义。
不过,应敌战术里存在通用的万能法则——敌人想干什么,就偏不让他干什么。
跟大多数忍者的习惯不同,飞段是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一举一动都光明正大,不藏着掖着,随人看随人猜,也不知道究竟是实力强大带来的自信还是盲目的自负。
他一手拔掉插在身上的箭和苦无和手里剑,一手从怀中的暗袋里掏出一根棍子,甩成一端尖利的折叠长矛,将接缝处拧紧。
他举起了长矛。
宁次和阿斯玛都条件反射性地认为飞段是打算把长矛掷出刺人,阿斯玛疾冲上前,宁次的箭则更快一步,于百米开外破空飞来,准确命中了飞段持矛的手臂的肘部。
两声痛呼,两道武器落地的清脆声响。
——其中之一来自于飞段,之二来自于……阿斯玛!
飞段捂住手肘,痛苦地喘着粗气,牙关咯咯打颤,语气愤怒又憎恶:“下手……呼……可真狠啊……”
说着说着,他语调倏地一转,低沉的哀嚎化作尖利的大笑:“爽!太棒了!美妙……再多来点!”
紧接着,笑声又变成了阴恻恻的低语:“疼吗?疼就对了!你的同伴对我造成的伤害,你也能感同身受了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阿斯玛说的。
阿斯玛明明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却跟飞段一样,右手脱力垂下,查克拉金属制成的拳刺从指尖滑脱。他用左手握着右胳膊,脊背弓起,动作僵硬,是典型的正在忍受疼痛的姿态。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骇然和震恐,嘶声问:“你是怎么……我为什么——?!”
飞段不做回答,狞笑着抓住刺穿了手肘的那根箭,上下撬动,恶意地将伤口搅得更大。
有血顺着他的右手从袖子里流出来,一滴滴落到地上。
与此同时,阿斯玛穿着的长袖忍服的右侧袖管也被由内而外浸湿了。
他颤抖着抬起搭在右臂上的左手,低头一瞧——掌心里全是鲜红的血。
距离太远,宁次看不到血,但人体受伤后体内查克拉的走向会变得紊乱,或经脉滞塞,或流速加快,还会有少量查克拉顺着伤口附近的穴位溢散出体外……
总之,在白眼的视野里,阿斯玛的身体呈现出了跟飞段一样的伤势表现。
这情况着实令人匪夷所思,谨慎起见,宁次松开了瞄准着飞段的要害的第二箭。
他变换落位,在转移途中也不忘仔细观察,认真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飞段拧着手肘伤口里的箭玩了一阵,迟迟没等到进一步的攻势,觉得有些无趣,随手将箭拔出来丢到一边。
他的疼痛耐受阈值显然比一般人要高,而且体质也很惊人,阿斯玛疼得直冒冷汗,维持住站姿都有困难,右侧小臂更是使不上劲,他却只皱了皱眉,弯下腰就用右手把掉在地上的长矛重新捡了起来。
“既然你的同伴不给面子,那就换我自由发挥了。”飞段这么说道。
那双妖冶的紫瞳上下一扫,目光寒彻入骨,声音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魔:“看你好像还蛮有骨气的,撑住了,千万别轻易倒下啊——跟我一起体验最棒的痛楚吧!!”
伴随着这句话,他竖着提高长矛,将矛尖捅进了自己的脚背。
阿斯玛闷哼一声,膝盖一软,跪倒下去,鞋面上渐渐渗出血痕。
如果说第一次受伤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么第二次伤在同样的位置,再察觉不出其中有什么猫腻,阿斯玛就白当这么多年上忍了。
他吸了口气,尽力稳住声线,将亲身尝试总结出的情报分享给队友们:“注意,这家伙……他能把自己受到的伤害同等转移到别人身上!”
他仍在经受疼痛的折磨,说话十分吃力,声音虚弱,音量很低。好在为了方便沟通,他和几名分队长都戴了无线电,经由科技产物的辅助和分队长们的转述,他的话还是顺利传达给了每名队员。
此时,宁次从下忍时期一直合作到现在的两名队友,李和天天,终于在重返战场的轻伤友军的协助下解决掉了对位的那名叛忍。
天天和一名木叶忍者冲到阿斯玛跟前,喊着“队长!”,一左一右扶起阿斯玛,仓促撤离。李则留在阿斯玛原本的位置上,防备地盯着飞段。
飞段毫不在意对手阵营的人员变动,从喉咙深处挤出既像悲鸣又像嘶吼的诡笑:“逃吧,被选中的祭品,逃到哪里都没有用的!”
他拔出矛,转手又捅进了侧腹。
李总归是和平年代长大的新生代,没有经历过太多需要抵上性命的恶劣战斗,因此虽有视死如归的觉悟,真正面临着死亡威胁时,也不能全然无动于衷。
他被飞段的举动吓了一小跳,“啊!”了一声,慌慌张张地抬手摸自己身上同样的位置:“我的……咦?我没事?”
飞段仍在癫狂地笑,上扬的嘴角溢出鲜血。
与此同时,被救走的阿斯玛一个踉跄,呛咳起来,也呕出一口血。
阿斯玛是个身材魁梧健硕的壮汉,个头和体重摆在那,自身完全泄力的情况下,身上带伤的木叶男忍压根撑不住他,连带着小姑娘天天也被坠得往另一侧一偏,差点三个人一块栽倒。
得亏有阿凯老师惨无人道的几年特训经历,天天身板不起眼,却很是有一把力气在。她猛地一拽,扎稳马步,气沉丹田,硬是独自顶住了快有自己两倍重的大男人。
天天不清楚阿斯玛为什么会突然吐血,但稍有点医疗常识的人都知道,吐血大多数时间意味着脆弱的内脏受损,是比开放性外伤危险几倍的隐形内伤。
她当即喊出声,向在场的医疗忍者寻求帮助:“阿斯玛队长在吐血!”
四名医疗忍者中,两人被黑棒所伤,行动受限,两人忙着给失去生命迹象的我爱罗吊命,短期内都抽不出空,只能提供远程的口头指导。
医疗队长说:“别再移动他了,就地把他放下,让他侧卧,保持呼吸道通畅……”
天天和男忍一一照做。
那边在手忙脚乱地给阿斯玛做伤情处置,这边的飞段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直直杵着。
他陷入了一种浑然忘我的痴狂境界,精神恍惚,表情迷醉,口中喃喃着“邪神大人”、“供奉”、“感受更多”一类语焉不详的话,撬动着长矛,口中因此流出了更多血。
“阿斯玛队长又吐血了!”天天焦急地喊,“好多血……他看上去很疼!”
她在医疗忍者的指导下飞快扯开阿斯玛的上忍马甲,用苦无划开衣服,继而一愣,悚然而惊道:“他肚子上有个伤口!穿刺伤!很深!”
事情发展至此,加上阿斯玛之前推断出的“敌人使用可以将自身所受伤害转移到别人身上的秘术”的情报,只要智商没下线,是个人都能明白,敌人的术是单体指向性的,目标绑定在阿斯玛身上。
情况很棘手。
这是个几乎不可破解的命题——要打倒敌人,就必须攻击他,可攻击他,就会有同等的伤害作用在阿斯玛身上;敌人有不死之身,被砍掉头都不会死,阿斯玛则是肉体凡胎,会因受伤和疼痛丧失战斗力,甚至于……伤重死亡。
赶在飞段把伤口搅得更严重、或是刺伤身上其他地方之前,李一个箭步抢上前,想要抓他的手、进一步将他控制住。
李是凯的亲传弟子,走的纯体术流偏科路线,单论体术,已是一名中忍的巅峰。可惜,飞段体术也不赖,力量速度都是上乘,不会被简单的两三招轻易制服。
两人贴身缠斗的过程中,李不敢下狠手,出招还得避开飞段肚子上的长矛,难免束手束脚。飞段则没有那么多顾虑,动作大开大合,拳拳都往最不设防的地方打。
体术过招无声又迅捷,你来我往间,李逐渐落了下风,被飞段一脚踢在膝盖上,又一记鞭腿击退几米。
“真是……好好的仪式被你给打断了,邪神大人会不高兴的。”飞段瞪李一眼,重新握住长矛,将矛尖从肚子里拔出来,瞄准了胸口,“别见怪,邪神大人,我这就为您献上最美妙的——”
他话音未落,斜刺里一股力道袭来,无形的一掌劈在他手腕上,将他的手打得一抖,长矛尖端与心脏失之交臂,捅到了心脏偏上方的位置。
一个人从树林间跃出,转瞬间奔袭至跟前,身姿矫健而灵巧,如飞鸟,如轻风,如满弓后离弦的箭矢。
等他停下站定,才能发现他其实是名十六七岁的少年,容貌俊朗,长发及腰,穿了一身传统弓道服,背着长弓,腰侧挂着箭筒——正是一直藏身在树林中给众人打掩护和提供支援的宁次。
飞段喘着粗气,打量着新出现的援军,轻蔑地嗤笑道:“哦,是你啊,那个只敢躲着偷袭我的懦夫!终于愿意——”
宁次一如既往不等他说完,摆开柔拳起势,抬手就往他身上招呼八卦掌。
已成为上忍的宁次这些年箭术愈发精进,家族武学也没有落下,一整套八卦六十四掌在几秒内全部打完,力度也控制得恰到好处,是能封锁穴道又不会伤及根本的程度。
他下手轻又不露杀意,飞段完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还在嘲讽:“就这?你在给我挠痒吗?”
宁次不置可否,从容地收势站直,姿态看似放松,实则肌肉都还绷着,随时能针对敌人的行为做出反制。
“我说啊,只会远程偷袭的家伙就老老实实躲着射箭好了,别学着别人用什么体术……”飞段说着,正想让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领教一下何谓真正的体术,哪料到,腿都没抬起来就一头栽倒在地。
飞段:……?!
在无能狂怒的“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叫骂声中,角都饶有兴致地说:“不错。会使用弓箭远程作战的日向族人,这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全程都在观战,等着当鹬蚌相争后轻松得利的渔夫。但己方战况显著不佳——除他之外,四名叛忍中受伤较重的两人相继落败,状态较好的那人的能力在长时交战中被对位的朝天辫小子大致摸清、迟早撑不过带针对性战术的车轮战,连飞段也因轻敌被封锁穴道暂时丧失了行动能力——即使他再不想出手,也由不得他了。
角都嘴上说着那句半是意外半是欣赏的话,手上也没闲着,悄无声息地用土遁硬化了拳头,瞬身到宁次身侧,当胸击出一拳。
宁次有所防备,在攻击落下的同一刻闪身躲开,就势伸手在角都肘后一推,在原本的基础上多添了一把力,让角都迫于惯性没法中途转变攻势。
拳头打到地上,飞溅的碎石说明了这一拳有多不留余地。
李迅速加入战斗,利用下忍时期开始组队养出的默契跟宁次携手打连击。
角都不常用体术,但九十岁不是白活的,丰富的实战经验让他单挑两名年轻的体术型忍者也不吃力,加上有秘术·地怨虞的辅助,他能随意让肢体脱离躯干进行攻击,还能从关节处伸出灵活细长的黑色血管触手抓人,着实防不胜防。
交手间,他不仅反占了上风,还顺带牵制住了赶来支援的其他几人。
这还只是角都‘不擅长’的部分,等他再将‘擅长’的忍术祭出来,实力直接就拔升到了降维打击的地步。
要是救援队还像最初开战时那样满员满状态,也许还勉强有一战之力,但打了这么久,队伍里伤的伤残的残,战力最强的总领队阿斯玛还忙着抵抗生命威胁,单靠宁次一个有些偏科的上忍,在忍术克制体术的大前提下,无论如何都打不过。
角都很有关底BOSS的风范,压轴出场却所向披靡。
他独自一人碾压过境,五行遁术横扫全场,把还有再战之力的人挨个放倒,连宁次身上的护命魔法都被打炸了。
宁次记得护命魔法连锁了转移魔咒,理智告诉他不应恋战,优先撤退自保,但他只犹豫了一秒,就扯断项链,甩手远远丢开。
他在这方面跟当年的一贺像了个十成十,明明所处劣势,还挺着铮铮傲骨,拼上所剩无几的力气也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说得好听点叫宁死不屈,说得难听点就是主动往枪口上撞。
跟宁次一块起身的,还有阿斯玛。
阿斯玛满身狼狈,敞开的马甲下的胸口全是血,口鼻也在冒血。飞段被放倒前的最后一击没捅到心脏要害,但刺伤了左肺,导致他呼吸困难,每动一下都会呛出许多血沫。
但他缓慢而坚定地站直了,左手持着拳刺,凝聚起查克拉,将锋刃对准正走向宁次的角都,说:“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来……咳!来找我。”
挑衅的话说得响亮,等角都真的依言调转目标来找他,三招都没过完,阿斯玛就被打倒了。
没办法,作为正遭受失血和疼痛的多重折磨、全凭意志力在撑着的重伤员,能站稳都很不容易,要还指望他在角都的凌厉攻势下多坚持一会,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
战败无从避免,死亡将随之而来,绝望的气息如乌云般笼罩在战场上空,沉沉坠着所有人的心。
就在角都和另一名叛忍分头行动,准备对倒地的伤员们补刀收割时,两个人突然从天而降。
来者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都长着一头红色短发,只是一个红得暗沉些,一个红得鲜艳些。
看发色和长相,不难猜出他们跟遭绑架的我爱罗有着亲缘关系。
尚且留有清醒意识的砂忍惊喜地喊道:“风影大人!”
宁次也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音量低唤了一句:“赤砂……表哥?”
——两名援军,正是砂隐的四代目风影罗砂,和名义上的砂隐叛忍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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