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菲菲娘亲见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如此,也是在一旁抹泪,呜咽哭泣。
袁靖却是一时无言,双目无神的看向远方:“你可知,那凤界村并非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你又对他们了解多少?”
“爹,女儿不傻,自然知道凤界村有着自己目的,可那又如何?李姐姐是好人,我信她,女儿想跟随她们学武,也愿意为她们出一份力。”
袁菲菲见爹爹不为所动继续劝说“看在秦叔叔面上,你和娘亲、弟弟就待在村中,她们一定会收留咱们,不用爹爹违背初心做不愿做的事情。”
“女儿自会为他们效力,那也是我之所愿,女儿将来会为此自豪,众人拾柴火焰高,女儿愿意添上一把柴,死而无憾。”
袁靖闭上眼睛:“难道竟要如此吗?自己所学为何?内忧外患、国将不国、无以为家、礼乐崩坏、天下无道?”
袁靖睁开眼看着跪伏在地的女儿,突然有些陌生,也有些无力,“噗嗤”突然一口血从他嘴中吐出,身体向后倒去,袁菲菲娘亲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袁菲菲也被吓着了,连忙起身走向她的爹爹“爹,您怎么样?女儿不去就是,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提去凤界村了…呜呜。”
袁靖抬手抚摸下自己女儿脑袋“别哭,爹没有生气,这口血吐出还气顺了许多。”
“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袁菲菲喃喃两句,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样,眼睛一闭身子缓缓瘫软在地,像是没有了骨头。
袁菲菲娘亲又赶忙松开自己相公的手,扶住自己女儿:“女儿,你怎么了?快醒醒,不要吓娘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老天爷,你究竟要如何?。”
袁靖刷的一下脸上血色褪去,变得惨白,颤巍着上前去扶自己自己女儿,被妻子一把推开“女儿说的不错,你就是迂腐、顽固,若今天那些人就是来抢粮抢人的,你怎么办?你让我们母女怎么办?要让我们生不如死吗?”
袁靖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望着自己妻女,千万话语在自己喉咙怎么也出不了嘴…
“女儿,你快醒醒,娘不能没有你…”
“贼老天,我宝贝女儿啊,竟被逼至此…”袁菲菲娘亲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摇晃着自己女儿,好似要将熟睡中女儿喊醒。
“哇…哇…”旁边的婴孩也像是有感自己姐姐出事,哭了起来,一时间,洞中一大一小两道哭声在这山洞中回荡。
袁靖见此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硬着头皮走向自己妻子安抚:“别哭了,我看看女儿?”
“你走开,女儿不想看到你,咱们女儿从小就听话懂事,何时被逼至此,她这是没了念头,不想活了啊!我的乖女儿,你怎么如此狠心要丢下娘吗?”
袁菲菲娘亲突然转头恶狠狠看向袁靖“你是不是觉得女人就应该遵从“三从之道”和“四德之仪”,男尊女卑?是不是觉得女人就是你们男人的附庸?”
“你真以为老娘平时遵从“三从之道”和“四德之仪”是觉得这样是对的?笑话,那只是我尊重你,爱护这个家,你去问问天下间哪个女人愿意如此?狗屁!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更是狗屁不通。”
袁菲菲娘亲却是依然不肯放过他:“你觉得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女子就应该从一而终?”
“青楼妓子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你们男人有没有想过,那些妻妾成群的男人,像不像那青楼中的妓子,他那成群的妻妾就是那青楼中嫖客。”
袁菲菲娘亲流着眼泪忽而一笑,一字一顿讲道:“在我眼中,历代皇帝就是天下第一娼妓,那后宫三千佳丽就是源源不断的嫖客,区别就是皇帝有权利来挑选谁当嫖客。”
“还看不起女人,你们男人本身就是笑话,对你们有利的都是对的,那些书就是你们用来约束女人,控制女人的工具,凤界村没有错,男女平等,理该如此…哈哈哈…理该如此。”
袁靖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妻子,很是陌生,疯了吗?什么都敢说:“住嘴,你不要命了,什么都敢说,让人听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我还怕什么,我是不要命了,听到又如何?都是你们逼的,皇家各个争斗不断、天灾无情,礼乐逼迫我们,哪还有活路?你说?你告诉我要怎么活?”
袁菲菲娘亲低头抚摸着女儿秀发呢喃细语“乖女儿,咱不怕!娘永远陪着你…你到哪,娘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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