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的规矩,尚早早是打印了纸张当成公告贴在门外的,群里更是叮嘱过,希望大家行事小心,尽量不要造成房主的困扰。
尚早早跟剧组每个人都保持良好交流,她是这部剧的制片人,为人处事得到认可,大家也服她,所以她的话不重,点到为止,大家都会自觉照做,给足面子。
这回简春伶过来,弄得大家伙儿有点如临大敌的意思,她一看就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大家埋头苦干,迎面遇上便问声好,完全不会和她多言。m.trip118.com
简春伶做事向来是遵循高标准严要求的,她踩着高根鞋走进别墅时,先站在门口扫视全场,眼神冷嗖嗖的,有种七月飘雪的真实感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冯晓棠和尚早早简单跟她聊了几句,简春伶一开口算是友好,就是头颅昂得高高的,看着像是冯晓棠和尚早早跟在她身旁战战兢兢汇报着工作。
事实也差不多如此,简春伶三句不离本行,问得很具体,需要尚早早对这些日子在剧组干的活全盘脱出。
简春伶到后,正巧赶上休息,她进屋扫视时,没扫到方桃,定睛一看,原来是坐在小木条凳上专心致志研究剧本背台词,找到人,她也不管尚早早还在向她汇报一些工作进度,目不斜视就往方桃走去。
尚早早站在原地和冯晓棠对视一眼,既无奈又无语。
“方桃吧?”简春伶开门见山,语气里带着一种对演员的疏离,细听,还有一点不那么尊重。
简春伶浓妆红唇,不常笑,一张脸高冷又严肃,说起话来劲儿劲儿的。
冯晓棠心想,生活中真有这么多的时刻需要咬牙切齿面对任何人吗?
简春伶来者不善的样子让冯晓棠提了口气,她不知是该走近,还是该站在原地。
方桃轻轻抬眸,微仰头,旁若无人淡淡看了简春伶一眼,硬是扯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她当然对简春伶略闻一二,知道她是出品公司的高层之一,在公司有极大的话语权,她自认已经将姿态放得极低。
方桃随即放下剧本,站起身,视线与简春伶齐平。
简春伶对比她职位低的人说话从来直抒胸意,她觉得任何一句迂回都是在浪费时间,由此可见,别人的感受舒适与否,与她无关。
简春伶面无表情说:“这是你第一部主演的戏。”
用的是肯定句,倒也正常,毕竟是资方大佬,肯定对女主演做过详细背调。
方桃是聪明人,简春伶的措辞,不太含蓄的表达说法就是,她无非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小咖。
方桃坚定地点头承认:“是的。”
简春伶站的一旁是一只比她人高的高档玻璃展示柜,柜子上陈列着一些收藏品,她不经意随手敲着玻璃柜,口吻冷漠:“你大段大段在现场即兴改台词是在展示你有多高的文学素养吗?”
方桃只提醒:“简总,恕我多嘴,拍摄期间有规定,不能私自乱动屋内所有物品呢。”
简春伶漫不经心,并未停止敲击的动作:“哦?”
方桃又点了下头,回答:“是的。”
简春伶没料到方桃一介不入流小演员不是巴结她而是选择和她正面硬刚,她偏不信邪,甚至随手拿起开放式玻璃柜中的一只紫砂壶,指间温柔摩挲,眼睛却依然直视方桃,嘴角上扬而眼底未见一丝笑意,很明显这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她们的对话与肢体语言被冯晓棠尽收眼底,她例来是息事宁人的性子,二者之间的剑拔弩张是显而易见的,而屋内的摆设不要乱动是她定下的规矩,主要因为这些东西的所有权并不属于她,这个规矩立下后,大家非常守约,只有简春伶明目张胆地破了规矩。
冯晓棠知道,她要的根本不是拿起紫砂壶,而是别人对她的臣服。
既然规矩是她定,冯晓棠不想让方桃难做,更不想让方桃跟简春伶硬碰硬,毕竟戏还得拍,拍一天,简春伶一天就是她们的顶头上司。
冯晓棠不让尚早早一起上前,那样显得人多势众,看着不像是去解围的,倒像是去打抱不平的。
冯晓棠心平气和道:“简总,不好意思哈,我来解释一下。可能你不太清楚,这套房子是房主自愿且无偿借给咱们剧组拍摄的,所以为了表示对房主的尊重及感谢,我们希望在拍摄的过程中,不给房主造成任何不必要的损失。”
说完,冯晓棠特意补了一句:“绝不是针对您个人。”
冯晓棠自认在组里没有任何特权,她下意识对简春伶用上了敬语,位置摆得和方桃一样正。
这套房子的主人是谁,简春伶心知肚明,既然冯晓棠含糊其词一笔代过,她更没必要替她大张旗鼓。
说出来也是不可思议,本该众星捧月的身份,却窝在剧组被一个演员随便改词,简春伶真不知道冯晓棠究竟是缺心眼还是烂好人。
简春伶拿茶壶的举动,不过是做给方桃看的,方桃看了,等于所有剧组人员都看了。
她惯于对手下的人立下马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冯晓棠上前低声软语的,她不便过分,顺着台阶将紫砂壶放回原处,明着是给冯晓棠三分薄面,暗地里属她最明白,房主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
这个社会便是这般,一级压一级,所以她必须狐假虎威,在外人跟前努力支撑起自己的气势。
没有办法,她身后没有冯晓棠这样强有力的保护伞,她对世上不公给予的回击,是直面不公,利用不公,享受不公,而不是奋起反抗,她从不信个人起义会有取胜的一天,那是异想天开,而她是务实的,她除了身陷其中别无它法。
她的靠山是她自己。
简春伶不会傻到当面和冯晓棠结下梁子,只能对着方桃继续借题发挥:“搞明白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很重要,如果你认为你比编剧更专业,你完全可以去写剧本,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言下之意,换掉你是分分钟容易的事。
冯晓棠也不知事情是怎样传到简春伶耳里的,这番话听着是在维护冯晓棠,但其实是在当面打她脸,一个进剧编剧被女主演拿捏得死死的,并且存了心在挑拨她和方桃的关系。
方桃比冯晓棠想象中要更犀利和清醒:“简总,您可能有所误会,我跟编剧晓棠老师以及夏导,一直是想着让戏如何达到最佳的效果,再者文无第一,只有更好没有最好。”
一句话,道尽了导演编剧和演员的一条心,顺便澄清了她并非自以为比冯晓棠在编剧方面更专业更厉害。
一来二去,简春伶瞧出了方桃不是她以为的软柿子,但她早晚有一天知道,当面驳了她简春伶的面子,以后的日子会比现在难得多。
战火已经烧了起来,愚钝如冯晓棠也知其中复杂,以前她对简春伶敬而远之不是没有道理,甚至她清楚,简春伶对方桃的挑刺绝对是在对她的指桑骂槐。
毕竟,她对叶家分家产一事怀恨在心。
无人再应声,气氛一时冷却在这儿,直到尚早早走到冯晓棠身边,笑着对她低语:“晓棠,叶总来了。”
简春伶面不改色:“叶迦树?”
尚早早这才将脸转到简春伶那一边,笑容更放大了几分:“是呢,还有叶总的父亲以及几位亲戚。”
话音刚落,简春伶的脸一下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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