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两位乐师自去忙吧。记住,这谱子不要流传出去,至少要保证在花魁大会前不露出一丝消息!”沈熠道。
“是,公子请放心,妾身明白!”两位乐师道。
“我也会监督的。”向三娘补了一句。
“好。”沈熠点点头,“对了,沁儿,这首词留给你了,找个写字好看的人重抄一下吧,我这字确实有点难看。”
“谢公子!”沁儿露出了微笑。
沈熠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怀中的芸儿。芸儿此刻也冷静下来了,刚才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沈熠的歌声,总感觉自家少爷像是要离开这个世界,这才忍不住闯了进来。
“乖丫头,跟少爷说说,谁欺负你了,哭得这么厉害?”沈熠见不哭了,这才问道。
“没人欺负芸儿。”芸儿道将头缩进沈熠怀中,小声道,“芸儿只是突然想回院子了。”
“好,我们回去!”沈熠温柔地笑了笑,反正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也没必要逗留了,“三娘,沁儿,我就先回去了。”
“东家慢走!”沁儿微微施了一礼。
“妾身送送东家!”向三娘道。
“还有一件事儿,这座楼现在既然是我的产业了,名字也该换了,就叫‘聆音楼’吧!”沈熠道,“希望以后来这儿的人,都能听到美妙的歌声和动人的琴音。”
“是,东家,妾身稍后就安排人去处理。”向三娘道。
刚走到门口,沈熠就听见东南方一座小阁楼里传来了呼喊声,伴随着怒骂声和瓷器碎裂的声音。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只穿着亵衣的女子趴在小阁楼的窗口呼救。
“怎么回事儿?”沈熠的脸色沉了下来。
“妾身马上派人去看看。”向三娘也吃了一惊。
过了一会儿,向三娘带着一名女子走了过来。只见那女子双手紧紧抓着披在身上的长衫,在微风中瑟瑟发抖,左边脸颊还有一个巴掌印,嘴角也流着血。
“东家,妾身问过了,是平陵侯府的丁四公子喝醉了酒,闹着要让容儿侍寝。容儿不肯,他就打了容儿一巴掌,还砸了屋里两只花瓶。”向三娘解释道。
沈熠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此时也就申时左右,太阳还很刺眼。
“平陵侯府?好大的名头啊,他叫什么名字?人呢”沈熠道很是不屑。
“回东家,他叫丁洋,人还在房间里。”向三娘道。
“你叫容儿是吗?”沈熠看向向三娘身后的女子。
那女子不敢答话,有些害怕地向向三娘身后藏去。
“容儿,你别怕,这位是楼里的新东家,是好人。”向三娘解释道。
容儿偷偷看了一眼沈熠,又藏了回去。
“向三娘,楼里的护院呢?这小阁楼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就没人上去阻拦?”沈熠道。
“回东家,护院们知道他的身份,不敢动手。”向三娘回道。
“他们是楼里的护院,拿着楼里的钱,有人在楼里闹事,他们不敢动手,还要他们干嘛?”沈熠怒声道,“传下话去,所有护院这个月全部停薪,护院总管双倍处罚,主管他们的龟奴四倍。要是有人不接受,让他们赶紧收拾东西滚蛋,我可不养闲人。还有,从今天起,每个姑娘的小阁楼下都要安排四名护院,人手不够就去招,再遇上闹事的,先把人拿住,有事儿我顶着。记住了,我们这是青楼,不是娼寮妓馆。”
向三娘见沈熠动了怒,赶紧正色道:“是,东家!”
“芸儿,你现在乘马车回府,带容儿去找周先生,让他想办法让容儿脸上的伤看起来更严重一些,然后一起去京都府府衙等着。”沈熠吩咐道。
“是,少爷。”芸儿道。
“向三娘,去找人写份状纸,就说这丁洋大白天强迫楼里的姑娘侍寝,姑娘不愿,他不仅撕毁了姑娘专门定做的价值一千两的衣裳,还动手打人,导致姑娘伤势过重,这张脸恐有毁容的风险,必须赔偿一万两伤药费和整容费;另外,他还砸了楼里价值五万两银子的一对花瓶,也要原价赔偿。”沈熠道。
一旁的向三娘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不敢相信。
“愣着干嘛?等我亲自写吗?”沈熠有些烦躁。
“啊?妾身不敢,这就安排人去写。”向三娘急忙道。
“姝儿,去把楼里那人给我拎出来,我们去京都府告状。”沈熠冲姜姝道。
“是,少爷!”姜姝应了一声,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酉时整,沈熠带着姜姝和向三娘来到了京都府门口,身后两个小厮抬着已经醉成死狗的丁洋和一堆花瓶碎片。
京都府后衙,娄节看着外间的日光慢慢散去,盘算着马上就可以散衙了。突然听到外间传来的鼓声,心情顿时不好了。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便看见陈师爷小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沈三公子来了,说是要帮翠云楼告状。”陈师爷道。
娄节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戴好官帽,走向大堂。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娄节已经摆烂了。
“娄大人,在下沈熠,受翠香楼向三娘所托,告平陵侯府四公子丁洋打人损物。”沈熠模仿着上次纪洲说话的样子,拱了拱手,递上状纸。
娄节扫了一眼状纸,看到上面的赔偿金额,惊讶得合不拢嘴!一个小小的青楼竟敢状告平陵侯府,他感觉有点窒息,但案子还是要办。
“向三娘何在?”娄节道。
“大人,妾身在此!”向三娘在沈熠的眼神示意下,上前一步,施礼道。www.trip118.com
“向三娘,你状告丁洋打人损物,可有人证物证?”娄节道。
“回大人,有的。请大人唤容儿上堂,她就是被丁洋所打的人,可为人证;至于物证,妾身带来了被打碎的花瓶碎片,就在这里。”向三娘推了推那堆碎片。
“传容儿!”娄节拍了下惊堂木。
只见堂下走来一个女子,她的左脸肿了好大一块儿,还有血迹,五个手指印分外明显。
“你就是容儿?”娄节被吓了一大跳,这伤得也太严重了。
容儿点了点头,伸手比划了几下。
“她在说什么?”娄节看向向三娘。
“回大人,她说她就是容儿,可她伤势太重,说不了话,请大人为她做主!”向三娘道。
“只要事情属实,本官当然会为你做主!”娄节道,“丁洋何在?”
“大人,他在这儿?”纪洲指了指烂醉的丁洋道。
“让他清醒清醒,像什么样子!”娄节很是不爽。人家都告上衙门了,这人还不省人事,简直不成体统。
陈师爷找来仵作,悄悄地扎了丁洋一针。很快,丁洋便睁开了眼睛。
“这是何地?我怎么睡地上了?”丁洋还没完全清醒。
娄节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喝一声道:“丁洋,有人告你打人损物,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可认罪?”
“打就打了,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罢了。怎么?她还敢让我赔偿不成?那小娘们儿长得细皮嫩肉的,我说让她陪我玩玩,她还想跑,这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丁洋大放厥词。
“大人,他这可是亲口承认了,请大人为这可怜的女子做主!”沈熠道。
娄节看了眼看热闹的沈熠,冲着丁洋道:“丁洋,你既已承认打人,想必是甘愿认罚了?”
“认就认,我平陵侯府有的是钱!”丁洋一甩袖子,语气中满是桀骜。
娄节只想尽快了事,于是当场宣判:“平陵侯府丁洋醉酒殴打翠云楼容儿,又打碎花瓶一对,人证物证俱在。丁洋对此供认不讳,故判处丁洋赔偿容儿伤药费一万两,赔偿翠云楼损失费五万一千两,计六万一千两。陈师爷,让他画押!”
“什么?六万一千两,你怎么不去抢?我可没有甘愿认罚!”丁洋赶忙改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他可是平陵侯,你竟敢跟我要钱。”
沈熠鄙视地看了丁洋一眼,道:“平陵侯又如何,我爹还是镇国侯呢?你打了人,砸了东西,不想着赔偿,还要搬出你爹的名头来压人,难打这就是平陵侯府的家教吗?再说了,翠云楼可是正经青楼,不是娼寮妓馆。盛律明文载道:‘凡青楼女子,不得强迫行男女之事’。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迫翠云楼的姑娘,是不是不把盛律放在眼里?”
丁洋被沈熠一顿怼,一时有些语结。愣了片刻,期期艾艾地道:“即便如此,她不过是个普通百姓,我可是勋贵之后,她怎敢告我?”
“照你的意思,普通百姓不能告你,那我身为镇国侯的儿子,是不是就可以告你了呢?”沈熠听到丁洋这一番“勋贵”“百姓”的说法,真的有些气恼。
“你凭什么告我?我又没打你的人,又没砸你的东西!”丁洋依旧在狡辩。
听到这番话,沈熠嘿嘿一笑:“不好意思,这翠云楼还真是我的产业,被你打成重伤的容儿就是我楼里的姑娘,你咋的那一对花瓶,也是我的东西!”
“你少糊弄人,翠云楼明明是赵咸的。”丁洋道。
“你还知道赵咸?”沈熠有些惊讶,一瞬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向三娘,问道,“你实话跟我说,像今天这种好事儿,以前是不是也发生过?”
向三娘有些被吓到了,纠结了片刻方道:“有过三次,前东家怕姑娘们闹出事儿,就把她们送去兰香院了。”
沈熠虽然不知兰香院是何地方,但多少也能猜到,被送去那里的姑娘,以后的生活怕是水深火热了。
“以前的事儿我不想追究,但你给我记好了,以后若是再发生今天这种事儿,我不介意换个主事儿的人。”沈熠冷声道。
“妾身明白!”向三娘点头如捣蒜。
坐在堂上的娄节见沈熠跑偏了话题,忙开口道:“沈三公子,还是说说案子的事儿吧!”
“哦,好!”沈熠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刚才说到哪儿了,对,赵咸。丁公子,你可能不知道,就在昨天,赵咸已经把翠云楼转给我了,今天上午我就去户部办了过割手续。”说着还掏出了盖着户部大印的红契,交给娄节查看。
“确实是户部的大印。”娄节点点头。
“怎么样?丁公子,我现在是不是有资格告你了呢?”沈熠收起红契,一脸玩味地道。
“你……”丁洋这会儿已经清醒了,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免不了赔偿的。但是,六万一千两太多了,或许还是沈熠在故意讹他。他想了想,忽然灵光一现,道,“我中午那会儿喝醉了,无论是打了人还是砸了东西,这都是无心之失。我没记错的话,无心之失可以少赔一些的。”
“照你这么说,要是我喝醉了打你一顿,是不是也可以少赔一些伤药费呢?”沈熠反驳道,“姝儿,去买壶酒来,要最烈的那种,最好沾一点儿酒醉。我今天拼着这些赔偿不要了,也要狠狠地揍他一顿。”
“少爷,要不还是我来吧,我是习武之人,知道怎么打他最疼,还不会让人看出伤势。”姜姝坏笑道,“而且,我可真的是喝一口就会醉的,一定要好好招待这位丁公子的!”
“也好,都听你的!”沈熠道。
丁洋闻言,急忙道:“我赔还不行吗?”说着便一脸愁容地在认罪书上画了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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