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枣村。
特产仅有一种，当地特产的土枣。
个头小，外皮呈黑褐色，模样丑丑的。
一行人由胡磊领着，来到一片枣林，远远便看见几个老农模样的人，似已经等候多时。
“叔，他们都是京城来的大明星，有好多好多粉丝和流量。有他们帮忙，咱村积压的土枣一准都能卖光咯！”
胡磊笑呵呵介绍起来。
几位老农听见‘明星’、‘流量’、‘粉丝’，淳朴的老脸没有半点情绪变化。
楚江等人估摸着，老人应该是没听懂。
为首的老农，突然开口问道：“你们几个娃娃，真能把村里的土枣都卖咯？”
娃娃？
四位明星尴尬的看了看彼此。
难道因为太年轻，老农瞧不上自己这一行人？
另一位老农也道：“小胡啊，村里囤着好几千斤土枣，你找四个娃娃来卖，能顶用么？嘴上没毛，半事不牢，这道理你不懂？”
胡磊满脸尴尬，却是对四位明星的。
他正想解释一番，叶辰就先憋不住了。
“我们大老远来助农，你们居然不信任我们？！”
为了参加这次助农直播，叶辰推掉了上百万通告费的活动。
他实在没想到，当地村民竟是这种态度。
陈静没有说话，但冷着脸站在一旁，估摸着也是生气了。
“我们……我们……”宋伊伊很是委屈。
她想辩解几句，却半天组织不好语言。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随时都要溢出泪来。
胡磊越发尴尬了！
他悄悄拉扯老农的衣角，想提醒他注意言辞。
可老农却仿佛没有察觉？
一双昏黄的眸子里，怀疑之色更浓。
“还是算了吧？”老农抽了一口旱烟，深深叹道：“娃娃们来一趟村里不容易，中午去叔家吃饭，叔给你们杀只羊。”
额？
四人闻言，都愣住了。
既然不信任自己，为什么又要杀羊款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磊惊道：“叔，你家就剩最后两只羊羔，不是要留着养大下崽吗？”
老农却摇摇头：“不留了，杀一只招待客人，另一只卖掉，换些蔬菜种子。”
说着，老农的神情更灰暗了。
“这位大叔。”楚江突然开口道：“您至少可以让我们试试，万一销量很好呢？”
他们这四人，都是各家公司的顶流艺人。
像楚江，微博粉丝数量已经破千万了。
一千万粉丝在娱乐圈并不算多，但考虑到他最近才火起来，这种涨粉速度堪称恐怖。
凭四人的流量，卖掉区区几千斤土枣，楚江并不认为会有多难。
“娃娃们，大概还没见过土枣是啥样子吧？”老农缓缓开口道。
楚江等四人都是摇头。
虽然此刻，他们身处一片枣林中，但果实都已经收获了，枣林只剩下光秃秃难看的树枝，连叶子都没有几片。
小枣村的土枣长什么模样，楚江也只听胡磊口述过而已。
“拿一筐枣来，给娃娃们看一眼。”
老农招手，他身旁的老伙计般拎出一筐土枣。
楚江只看一眼，当时就愣住了。
这玩意，也能叫枣？
又黑又小，模样蠢笨。
在这个水果也讲究包装、精品的年代，土枣的卖相丑得简直不配上货架。
楚江脑海中甚至冒出一个词：驴粪蛋？
其余三位艺人，也都是面面相觑。
胡磊见状，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几个月前，我邀请过本地比较有名的带货主播，让他们在直播间推广土枣。”
“带货效果不好？”楚江问道。
“何止是不好？”胡磊苦笑道：“那几位主播的粉丝，都嫌弃土枣卖相太差，发弹幕冷嘲热讽，就是不肯下单。最后好不容易卖出去几十斤，事后还都被退货了。”
胡磊说着，竟有一名老农掉下泪来！
“被退货的土枣，因为邮寄路途太长、气候反差太大，村里收到退货的时候，那几十斤土枣全都发霉变质了。”
楚江和三位同伴终于明白。
小枣村的村民淳朴憨厚，一辈子没见过‘键盘侠’这种存在，突如其来的网暴，严重打击了村民对家乡特产的信心。
又因为太穷，几十斤土枣的损失，已经超过村里一户普通农家的承受范围！
“娃娃们，没事的，土枣可以拉到集市上慢慢卖。”
为首的老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难得村里来客人，叔请你们喝羊汤。叔熬的羊汤，香着嘞！”
老农坚强而真诚的话，竟是让四人眼眶有些发酸。
刚才嗓门最大的叶辰，更是第一个抹起泪来！
楚江想了想，说道：“叔，左右也没到饭点，不如让我们先开直播？或许，这次我们能卖好些呢？”18小说
“就怕又被退货……”刚才抹泪的老农，忍不住小声说道。
“不会的！”楚江断然道：“这次直播有保险公司支持的退货险，只要观众退货，一律由保险公司买单，村里不会亏钱的！”
“真的？”
此言一出，老农们真就动心了。
毕竟，土枣在当地的销量也不太好。
说送到集市上慢慢卖，那都是安慰人的假话。
实在是小枣村土地贫瘠，能保证丰收的作物不多，否则谁家也不愿意种土枣这样的赔钱玩意。
“胡磊，你告诉大叔们，我说的都是真的！”
楚江深深的看了胡磊一眼。
后者原本有些懵，实在想不起有退货险这回事。
但他被楚江一瞪，立刻就明白了，这恐怕是楚江的说辞！
“所有被退的土枣，我来买单。”楚江又轻声在胡磊耳边说道。
“对对对！”胡磊立刻大声道：“都怪我，把退货险这事给忘了。叔伯们放心吧，这次咱开直播，卖出去多少都是赚，再也不会赔钱了！”
有他这位本地农业单位的人担保，老农们终于相信了。
刚才还说要熬羊汤的那位大叔，也满怀期待道：“那……辛苦娃娃们，先卖几斤试试看？”
说干就干。
众人一起忙碌起来，很快就在枣林里撑起一个户外的直播间。
楚江、叶辰、宋伊伊、陈静四人，也都更新自己的微博号，提醒粉丝快来看直播。
“三。”
“二。”
“一。”
“开播！”
燧城助农直播间，在线观众。
3万、5万、10万、15万！
人数不断持续上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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