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市公安局。
晚上的10点多钟，夜已渐深。
普通人，早就已经下班了，可公安局里各个大队，仍是灯火通明。
春雷专项行动进入了收尾阶段，一连打掉了几个涉黑涉恶团伙，材料已经堆积如山，看守所早已满员，都快关不下了。
禁毒支队，也是全员加班。
林灿到二大队赴任，已经5天时间了，从没回过家，也没有上下班的概念，回到办公室之后，便打开电脑查询化学品。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么？”汪炎走过来问。
“没，钟涛那边有进展么？”林灿问。
汪炎摇头道：“没有，钟阿四电话还没打过来，要不先缓一缓呢，咱们干耗着也不是办法，林耀华再次上钩的机会，非常渺茫，万一钟涛搞鬼，咱们应付起来很吃力，搞不好前功尽弃。”
林灿得承认，汪炎这话说得在理。
贴靠侦查风险太大，万一被钟涛跑掉了，那就不划算了。
可内心当中，却仍是不愿放弃。
“再等等吧，不过就是两三天时间，万一他上钩了呢，赌的就是他们骄傲自大，总得抱点希望对吧？”
“行吧，那就再等两天，可万一林耀华这条线断了，你要答应我及时收网。”汪炎说。
“谢了汪支队。”
汪炎其实也不死心。
责任虽大，可功劳更重，怕是的一无所知。
要是挖出制毒工厂，那这一波就赚大了，这么大的规模恐怕是全国第一，可助他平步青云，直上云霄。
汪炎看向林灿，目光显得很是微妙。
他堂堂一个禁毒支队长，地区一把抓，竟然在刚来几天的林灿身上，找到可以信赖，可以依赖的感觉。
“塔寨的制毒情况，你现在可以确定么？”
“确定，我百分之百的确定。”
林灿早已成竹在胸：“他们的手法很精明，很专业，林耀东是个人物，他将所有的工序都拆分了，不怕我们查。”
“可你要知道，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规模越大，痕迹越多，越好追查。”
“现在唯一的关键，是找出他们的结晶工厂。”
“我有两个怀疑的地点。”
林灿已经有了自己的办公室，不大，也就四五十个平方，陈设也非常简单，除了办公桌与文件柜之外，就两条沙发，但总算是有了自己的空间，加班太晚扯出铺盖卷，就可以对付一晚。
走到饮水机的位置，倒了两杯白水过来。
“第一，是那个虾塘，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完全可以挖出一个隐秘的地下工厂，我们可以顺着这个方向去查。”
汪炎接过水杯，竟也是微微点头：“嗯，我也怀疑这地方，你有注意到么，他们这里的虾塘很奇怪，全是用水泥修的，普通的虾塘会是这样么？”
林灿顿时便来了精神：“那普通的虾塘，是什么样子？”
汪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给人感觉就不对劲，养虾嘛，应该跟普通的鱼塘是一样的吧，有必要用水泥加固么？”
“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林灿在网上搜了一阵，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可以用，但没这个必要。”
“欲盖弥彰！”
“用水泥池子，会增加成本，他们是最早开始养虾的，刚开始肯定是泥塘，那么修水泥池子，应该就是最近这两年的事。”
林灿很快就找到了侦查方向：“汪支队，我觉得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追查他们是什么时候修的这些虾塘，找到施工方，肯定会有收获，搞不好虾塘下方，早就被他们挖空了。”
汪炎也说：“不错，这么大的工程，的确瞒不了人，我紧跟着就派人去查，但暂时不要惊动他们，得想个办法摸进去，动点技术手段，这个地方必须要严密监控起来。”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可今天查了一次，他们肯定会加强戒备，万一设置有暗哨之类的，就不太好玩了，还是慎重一点吧，假如工厂真在这下面，规模一定很大，他们跑不掉的。”林灿说。
“那另一个地方呢？”汪炎又问。
“3.8公里，林景躬他们引水的地方，也很可疑，水塔和管道附近，也很可能建造地下工厂，但目标就太大了，查起来会非常麻烦。”林灿说
汪炎忽然灵光一闪：“用直升机呢，我有个战友是陆直航空旅的旅长，驻地就在东山区，他们经常搞教学飞行，绕着飞一圈，能不能发现什么呢？”https://www.trip118.com
林灿有被吓到，你关系这么硬的吗？
可这想法，是真不错。
“可以试试，怕就怕他们也是建在地下，就不怎么好查了。”林灿说。
汪炎也是上头了：“你也觉得可以么，行，我等会儿打电话问问，看看可不可以协助我们一下，可这个地下工厂什么的，真有这么玄乎么？”
“说句实话，我也举得玄乎，可林耀东这个人，不能等闲视之，他在塔寨经营了这么长时间，什么玄乎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林灿仍是高度怀疑：“只是结晶工厂的话，那么规模不用太大，一两百个平方就足够了，工程量并不算大，我觉得很有可能。”
“那就麻烦了，建在地下谁能找到？”汪炎问。
林灿笑了笑说道：“这一块儿，我还比较有经验，缅北也禁毒的，制毒工厂一般都建在深山老林里边儿，他们没有路，可会有马道，用骡子和马队运输原材料，只要他们制毒，肯定是有迹可循的。”
“而我们这里呢？”
“他要运输材料，总离不开交通吧？”
“咱们京海，可没有什么马帮骡子，必定离不开路。”
“以林耀东的谨慎，我相信，肯定会有一些地面建筑作为掩饰，刚我已经查过了，大岭山是郊区了，背后是大片的林场，应该还有一些小山村，村民什么的，只要看到可疑的建筑，摸排里面的道路，肯定会有收获。”
林灿一通的分析，说得汪炎茅塞顿开。
同时也钦佩得不行。
“不错，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够灵活，这么看来，好像咱们也不是全无收获，那咱们得查下去啊，你等等，我马上打个电话问一下，看看能不能帮忙。”
汪炎掏出电话，当即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林灿只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却没想到，汪炎的确神通广大，寒暄了几句，提出帮忙办案，对方听说是追查制毒工厂，竟然答应了，爽快的邀请他们随时过去。
“搞定了，我这战友能量很大的，他不仅是旅长，而且还是直升机组的教官，他亲自驾驶带我们过去，对了，你会跳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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