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杆点烟的动作一怔。
这女的真有这么多门道？
断货许久，现在馋烟馋酒的可不少，尤其是那些真正有钱有权有门道的富人，末世里也不缺一口吃的，撼动不了他们对烟酒的精神要求。
那种人出价阔绰，出价甚至能比换粮食的价格还高一截。
麻杆连忙把烟重新别回耳后：
“姑奶奶，您是真有烟酒？那了不得。”
柳絮也不说有没有，只是问道：
“要是用烟换，价格怎么说？”
“这不好说，得看质量。”
麻杆把自己别着的泡水烟拿出来给柳絮看了一眼：
“这种泡了的，价格稍微低点，不过这时候了，没泡过水的实在不多。”
“就说一般牌子泡过水的，五六根就能换一枚小口径的。一整盒能换一枚大口径的。”
柳絮点点头：“没泡过水的价格多高？”
麻杆笑笑，他不觉得一个女人能拿出多少好烟，但怕她又恼了，所以还是随口道：m.trip118.com
“是泡水了的两倍吧。”
柳絮却点点头，向麻杆报了她要的数目。
她边说，麻杆边用备忘录记，记完之后，麻杆有些不可置信，连算了两遍，确认自己没数错：
“姑奶奶，这可是一万枚，你别是来逗我玩的？”
麻杆满脸都是不可能。
都这时候了，哪有人支付得起这么高的价格！！？
难不成这娘们是便衣警察？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麻杆正要打手势叫人，柳絮将身后的大麻袋拽了过来，甩到他的船头。
麻杆警惕地拨开麻袋一看，居然是大米！
他抬头看看柳絮，又低头捻了一把米，质量还挺不错。
这一麻袋，少说一百多斤啊！
随随便便能拿出这么多粮食，这女的还真不是空口白牙说瞎话，好像还真有点家底！
“你这……真要买那么多？”
麻杆将信将疑。
柳絮皱了皱眉：
“你就说能不能卖吧。这买卖能成就成，不能就别浪费我时间。”
柳絮语出惊人，直接给出了2000斤的打捞米加3000盒没泡水的香烟的价格，要是能卖，这一百五十斤大米就算是定金。
麻杆在夜市不是没做过枪支弹药的交换，但可是从没见过这么豪爽的大主顾。
“这……”麻杆一时间也失了主意，“你等等哈。”
麻杆跑远到船尾，掏出电话打了起来。
虽然m市官方也抢修过几个信号塔，勉强够对外联络，但现在想要凑齐两个还用手机的人也并不容易。
果不其然，这麻杆也只是个负责出摊的棋子，真正在背后管理一切的另有其人。
麻杆打电话期间，也有几个人看到他船上的泡面箱子，想走过来买泡面，都被忽然冒出来的人拦住了。
这世道，出门在外带保镖倒也能理解，那几个人也只能绕道离开了。
不一会儿，麻杆打完电话，忽然伸出手打了个手势，马上有人走上前来，听他吩咐后又离开了。
麻杆走回船头，看柳絮的表情变得谄媚了许多：
“姑奶奶，这生意，能成！但量太大了，不好带，我们那边也不放心，咱得分批交易。一次交易3000颗左右，分三回。
您这给了一麻袋米，我也已经让人去取150枚小口径的了，待会就给您，咱这算交个定金了。”
柳絮答应了，又确认了一遍交易数量，然后问道：
“这三批安排在什么时间？”
麻杆搓着手笑笑：
“嗐，别急，您别急，咱一次黑市交易一批，最近黑市频繁，隔一天就开一回，下次也还在这儿。”
黑市已经散场，船只和人都在缓缓往外挪，柳絮正警惕地握紧枪柄，麻杆派去的人终于回来了。
麻杆递给柳絮一个黑塑料袋，打开一看，果然是子弹盒，隔着袋子挨个拆开盒子，确实不缺斤少两。
交完定金，柳絮火速跟上人群，离开了这里。
柳枝坐在船尾，从人群嘈杂的心声中剥离出有用的几个。
驶出小区，柳枝走到柳絮身侧，小声道：
“姐姐，加上那个瘦子，他们来了六个人。”
在周围埋伏了五个？
柳絮点了点头，示意了解。
……
剩下的三次交易也还算顺利，没发生什么意外冲突。
还是柳枝读心发现，这几次来的人更多了，平均一次来十几个人埋伏在周围。
麻杆每次看到柳絮都笑开了花，想必在这笔交易里也分到了不少油水。
这笔交易的确够大，看样子引起了很大的重视。
柳絮每次交易都保持距离、避免身体接触，以免被装跟踪装置。至于物资，绕到无人处直接收进空间。
进了另一个次元的东西，就算按追踪装置也没用。
每次交易完，也要开着船绕好大一圈，确认没有任何人跟踪，柳絮才会驶回翡翠湖。
……
几次交易的间隙，张菡雅也带来了一些黑市相关的消息。
不仅食物、水电、护身工具，黑市貌似还能提供更多东西。
“我听他们提到什么汽油……说等到水退了，给车买点油，去其他地方搜刮物资。”
张菡雅脸和胳膊上的淤青越来越多了。
姓钱的依然没有回来，两个男人默认他已经死了，于是更加暴躁郁闷，怒气无处发泄，于是对张菡雅的施暴愈演愈烈。
要不是没有其他女人能拿来发泄，她恐怕小命都难保。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他们很少讨论具体是怎么交易的，我还是没听到。”
张菡雅有些焦虑地交代。
已经快一周了，可她还是没得到最关键的信息。
她正在忧虑药物发作怎么办，柳絮却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药瓶，给她递了几片药。
“这是……？”
张菡雅升起一种不靠谱的幻想，希望是柳絮大发善心，给了解药。
“是用来推迟发作日期的缓和剂，给你多续几天命罢了。”
柳絮一盆水泼灭了她的幻想。
果然，不能指望11楼大发慈悲。
信也得信，不信也没别的办法，张菡雅心一横，将药干吞了下去。
“我不指望你能偷听到交易方法了，这次只需要你帮我打听一件事。”
张菡雅好奇：“什么事？”
柳絮扬了扬唇角。
补充完了弹药库，是时候掐灭1202的两个潜在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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