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空中出现一声疑惑的声音。丹稚率先伸出脑袋看着白暮尘的身体,对着山医小声到:“师傅,茉晚尊不是已经痊愈了吗?”
山医皱着眉头,摸了摸脑袋,又上前查看了下他的四肢和五感,接着偏转头,道:“女娃娃,你来试一试!”
陆雪渊听到他是在叫自己,便上前一步,伸手止住自己倒:“我?”
“对,就是你!”山医说道。
于是陆雪渊不明所以的上前去,走到了白暮尘的跟前。
“握住他的手。”山医吩咐道。
陆雪渊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握住了白暮尘的手,接着回转头。
“给他说话。”山医又吩咐。
陆雪渊照着做,“师尊,我是渊儿,师尊你快醒来啊!”陆雪渊摇晃着白暮尘的手道。
“说,你要嫁给他!”
“啊?”这时,陆雪渊和戚祝融同时发出了声响,两个人疑惑的瞪大眼睛,望着山医的面容,似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事。
“没错,就这么说!”可他却仍旧不改口,让陆雪渊这般回答。
“好吧,若是能让师尊醒来,说什么我都可以!”陆雪渊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接着在此握住了白暮尘的手,跪在地上道:“师尊,我是阿渊,师尊忘了阿渊吗?你说过…要来娶我的!你说过的……”
无人知晓,为何陆雪渊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受控住,她又为何声泪俱下,上演一出感人至深的虐恋情伤。
这些,都无人知晓。
只有陆雪渊自己知道,在上一世,自己对白暮尘的迷恋究竟有多痴狂,一生所愿也不过是能够与他朝朝与暮暮,直到临死前都在等着他来娶自己。
可是这一世,这样的誓言和承诺,终究是换了样貌,变了味道。
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心中只有情爱的渊儿了,而眼前的师尊也不会对自己出尔反尔,反目成仇了。
这一切,刚刚好。
可为何她的心却这么痛呢,眼泪为何就是止不住呢?她明明已经在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努力了,明明也得到了许许多多,可为何,在说出那句话时,整颗心却有种被人再次撕碎的痛感,难过和压抑,原来不是消失了,不在了,而是他们躲藏在某一个角落,就趁着在某一天某一日,对着失去防备的你迎头痛击。
“渊儿。”一声清晰却又朦胧的声音响起,似梦似幻,像是午夜梦回时,陆雪渊做过的关于小时候在青崖山,最不愿醒来的梦。
那人站在三千石阶之下,衣诀飘杨,身上还带着好闻的茉莉花香,朝着自己伸出手来,轻柔笑道:“渊儿,从今以后,为师便是你的家。”
……
陆雪渊做梦似的抬头,正巧撞上白暮尘含着泪光,几分期初寒凉的目光,一下子扑在了他的怀里,大声哭喊着:“师尊!你让渊儿等的好苦啊!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师尊,师尊!”
陆雪渊此刻就像是个丢失了糖果的孩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在白暮尘的怀里蹭来蹭去,或许在她心里,眼前的师尊就是好多年前带着她长大的那个如父又如母的人。
“渊儿乖,不哭。”白暮尘伸手轻柔着陆雪渊的长发,一滴眼泪无声地掉落在陆雪渊的手背上。
“师尊?”陆雪渊止住哭泣,呜咽着抬起头,看着白暮尘略带憔悴的眼眸里,尽是欣喜与无奈,伸手擦过他的眼角,道:“师尊不哭,渊儿也不哭。”
白暮尘微微一笑,眼神中尽是温柔涟漪。
“好了!你们师徒二人也该叙完旧了!该让我这个老医头来给你看看病啦!”一直站在旁边的山医实在看不下去,对着他二人道。
陆雪渊擦了眼泪,在旁边让开了地方,方便山医走近给白暮尘重新诊断病情。
山医按着白暮尘的脉搏,闭眼凝思,接着点了点头,出声道:“内力虚火太旺,已经消除大半,剩下的只需要用心调养就好。暮尘,你以后可要学聪明些,别再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罔顾自己的性命,让我这个山医整日为你忧思过度,你不惜命,我还想再多活几年呢!”说罢,抚摸着袖子,笑呵呵地看着白暮尘。
“暮尘知道,有劳山医费心了!”白暮尘说着起身,弯腰向山医行礼鞠躬。
“使不得,使不得,你身体刚好,不能行这么大的礼,还是快回你的洗仙阁躺着吧!”山医说道。
白暮尘敛了头发,微微点头,接着便和陆雪渊、戚祝融这两个弟子一起离开了青芜阁,回到自己的洗仙阁中去了。
洗仙阁本就在山中间的一处竹林之后,僻静悠然,而这许多日子无人居住,更显得冷静清幽,进入这片竹林时,整个人都变得清冷起来。
白暮尘站在自己的洗仙阁殿门前,看着一尘不染的内阁上下,伸手轻轻擦了擦门上的灰尘,可只要薄薄的一层,手上并无任何沾染。
戚祝融见到白暮尘这般样子,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屋门的门上不够干净,立马站出来道:“师尊,徒弟知道您一直有洁净的习惯,所以日日差人打扫此处,不敢有丝毫懈怠,这几日,恐是山雨过大,将这屋门濯洗的有些泥泞了。”
“无事。”白暮尘音如琴弦,徐徐转身,望着身后的戚祝融,道:“我一睡数日,这里本该灰尘遍布,却只是薄尘略染,为师知你有心了。”
他说完后,随即看向陆雪渊,道:“渊儿,这治病救命的莲花,可是你带回来的?”
陆雪渊站出来,也俯首道:“回师尊,是我带回来的。”
白暮尘欣慰的笑了笑,眼神中的神情带着些许自豪,“渊儿到底是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竟然能独自摘得世间至宝佛幽莲,为师,很是为你开心。”
“回师尊,师妹她还…”戚祝融听到师尊好不容易夸耀可陆雪渊一回,急忙想向师尊表明陆雪渊在此期间的聪明能干,还有突破的筑基期的修为,可话刚说到嘴边,就被陆雪渊伸手偷偷拉住了袖口。
陆雪渊对着戚祝融使者颜色,让他不要再说了。
就在这时,白暮尘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拿匕首呈月牙形状,刀鞘亮丽如金,中间还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看起来贵重无比。
“此刀名唤龙吟,乃是一把上古宝刀,可穿心脏,割神血,六届神魔不侵,你用此宝刀便可防身,为师也多一份安心。”白暮尘说着就将此把宝刀交到了陆雪渊的手上。https://www.trip118.com
陆雪渊一眼就认出了此把龙吟宝刀,犹记得上一世,白暮尘便是将此刀当作生辰贺礼送给了她。
陆雪渊拿着这把龙吟刀,心中有些许的感叹,随后恭恭敬敬得道:“渊儿,谢过师尊!”
“今日为师也乏了,你们若无事就先回去吧,等改日我再叫你们一同叙一叙。”白暮尘说着双手负后,站在门殿之前,还是那副天下淡然,举世无双的模样。
“师尊,弟子不知,是否将您痊愈的消息,告知整个青崖山。因为在您中毒昏迷的这些时日,我都是对外声称您还在闭关,不见人的。”戚祝融站在一旁道。
白暮尘想了下,回复说:“不必了,为师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急需几日清净的日子,你们就不要对外声张了。若是有人在问起来,就告知他们为师闭关日期将之,不日便会出关吧。”
“是师尊,弟子告退。”陆雪渊和戚祝融一起回复道,紧接着边退出了白暮尘的洗仙阁内。
两个人走在林间的竹林小道上,陆雪渊忽然开口问向戚祝融道:“师兄,你说师尊明明都已经好了,为何还要在修正几日不见客呀?很是奇怪。”
“这有什么,你想师尊病了那么久,这下虽然人已经醒来,可是定然是需要时间修补元气的,你没听到山医是怎么嘱咐师尊的,说让他好好静养身心,不要没事老给他惹麻烦。”戚祝融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手比划着给陆雪渊解释道。
“是吗?”陆雪渊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实在觉得奇怪,若是按照师尊的性子来说,师尊确实不喜欢见客,可是他特意交代了他们这几日勿要来打扰,着实有些反常,从前师尊虽也喜静,可却是静中取闹,也喜欢有弟子前来探望,陪着他。可为何今日,难道是,师尊的病情还未好全,不想让他们知道?
陆雪渊这般猜测着,不仅凝住了眉头。
戚祝融一回头见她这般表情,出声问道:“怎么了?这下师尊醒来不是应该开开心心吗?你怎么这般表情?愁的跟鬼见愁似的,不过师妹我可是要奉劝你一句,这下师尊已经醒了,你和楼意的事情,可是尽量别让师尊知道,要不然触犯了门规,到时候要罚你我是罚还是不罚,你可要仔细掂量清楚了!”
“我和阿意什么事情?”陆雪渊听他这般说,一下子来了火气,出声回怼道。他和楼意虽然是两情相悦不假,可是清清白白,谁也没有逾越半步,凭什么就要遭人猜忌,而且她又是哪一条触犯了和尘派的门规,要师尊来惩罚她。
“你看你,我这不是提前跟你说说呢吗?再说,你和楼公子你们之间的事,我们是不该过问,可你既然身为和尘派的弟子,就要遵守和尘派的规矩,不能有情,这些禁令你是都忘了吗?”戚祝融一边拉拽着她的衣服,一边小声劝解道。
“规矩我没忘,一直恪守的紧,只是我觉得,这规矩,该改一改了!”陆雪渊一脸不情愿地表情,嘟囔着嘴,制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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