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将她扔进怀中的小香囊随手掷进梳妆台前的红木匣中,似没听见似的,自顾自道:“微臣今早与陆相商议敲定,于九月十五出宫,先赶至平度荥阳两处封地,在万民冢前奠酒,而后行路在金陵小馆歇息,第二日启程,赶至泰山封禅,细细算来,也不过半月光景,事不宜迟,陛下出行沿路各地防布安置,都是大工程。”
秦章仪将自己大咧咧地扔在床榻之上,一张俏脸埋在被褥里而发出闷闷的声音:“朕不管,说是不当就是不当了,我明日便颁布退位诏书昭告天下,兰章女帝退位,这龙椅,硌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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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必安看了一眼还在晃动不止的竹帘,一扯唇角,又老神在在地拿起一封奏折,以朱笔批阅,竟是丝毫没有顾及气闷窝火的女帝。
秦章仪本是趴在床榻上耍小孩子脾气,自己一个人生闷气,不曾想,殿内秋光荣溶溶,安神香白烟袅袅,以朱雀屏风上透光的小孔隐隐还能看见谢必安端坐在案桌前批奏折,她恍惚中似乎回到很多年前,那时身为执金吾的谢必安就这样端坐官舍,手上执一根狼毫笔批阅拱卫司大小事宜,兰章公主万事不愁,就跟在他身边吃喝玩乐,常常等他等得困顿,干脆就在他的床榻中睡下。
胡思乱想间,竟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月牙儿高高挂,已然是华灯初上的时辰,她揉着额头坐起身,以一双惺忪睡眼见自己外袍褪下,通身只着了中衣,被高高挽起的长发也被拆开放下,柔顺地散落肩头,身上细致地盖了锦被,整个殿内鸦雀无声一片寂静,她翻身下床走出寝宫,却见谢必安还端坐案桌之前批阅奏折,似乎没动地方似的,她坏笑一声悄然走近,而后用一双温热的玉手猛然捂住他的双眼,在他耳边吼道:“是不是吓一跳!”
谢必安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只将手上朱笔放下,把美人儿的手扒下来,淡淡道:“您今年是七岁还是十七岁?”
秦章仪讨了个没趣儿,不满地撇撇嘴巴,在他耳边道:“谢大人,您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聊。”而后双手撑着桌沿,坐在案桌之上,问道:“什么时辰了?”
谢必安先说了一句:“您挡住微臣的光线了。”这才回答道:“现在是辰时初刻。”
秦章仪听他这么说,非但没有让开,反而将身子更加伸长,将他面前一片都严严实实挡住,形成一片昏暗的光,这才装傻充愣似的摩挲着下巴思忖道:“看上去,朕是错过午膳了,既是如此,吃些什么好呢?”
谢必安那双笔走龙蛇的笔杆丝毫不停,冷不丁地冷笑道:“小孩子,你最近过分嚣张了。”
秦章仪故意将垂下的发丝在他眼前一扬,娇声道:“你可睁眼瞧瞧,朕如今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嚣张怎么了,这不能算错,朕也不会改,你嫌弃,那你受着吧。”trip118.com
谢必安盯紧了她一双秋水似的双眼,似笑非笑地重复道:“万人之上?”而后将她从桌上抄起来横抱抱向内间:“您真就没有一人之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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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章仪被他猛然一抱本就心头一跳,听闻这话自然了然这人的暗示是什么意思,想起那天早上起床时四肢百骸传来抽筋扒皮似的酸痛,当即审时度势地搂紧了他的脖子,来回晃荡着一双乳白的小脚丫撒娇道:“好千岁,我错了,你饶了我这回吧,我以后一定不顽皮了。”
谢必安脚步一顿,自上而下望了望她,这才转身往回走,将她重又放在了案桌之上,而他又坐回桌前太师椅上,秦章仪重又恢复了嚣张神色,转过身将一双冰凉的小脚丫强硬塞进他双腿之间取暖,这才施施然对外吩咐一句:“红河,吩咐司膳坊,朕饿了,要青梅羹,芡实六珍糕,外加一盘奶汁角,不要太大,马奶换成牛奶,稍软些。”
听外面传来红河答应的声音,她双手向后直挺挺撑着案桌上,喟叹一声:“朕这个皇帝做的,恐怕是洪荒开世以来最逍遥自在的一个了。”
谢必安被她闹地没法子批奏折,扶额道:“正是了,谁家皇帝这般不守规矩。”
秦章仪伸出右脚在他胸口点了点,娇俏道:“你家的。”
谢必安不吃这一套,将她一双白鸽似的脚丫扒下放在膝上,这才漫声问道:“您今日去兰府探听微臣身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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