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岁坐在车顶上，慢慢恢复能量。
丧尸虽然被拖住了脚步，但还是死盯着之岁他们不放。
此刻天已经很黑了，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有几个黑影跟在车后，他们虽然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速度却很快。
之岁眉心一直没有舒展，本来按她的想法，这些丧尸被冰箭攻击，怎么说都要死伤两三个，可他们竟然一个都没死。
此事反常，之岁的心始终无法放下。
车里的顾言川从后视镜自然也能看见那几个丧尸对他们穷追不舍，唇角微勾，眼中闪过淡淡的满意。
看来这些丧尸中确实有进化成功的，想来要不了多久，便会出现更高级的丧尸，到时候，人类和他们必定斗得不可开交，也算能给他无聊的生活添点乐趣。
顾言川制造丧尸，确实存了毁灭世界的心思，但丧尸出现后，人类和丧尸哪一个能胜，他还是不想干涉的，要不是受了之岁的刺激，他也不会想着制造升级病毒。
现在他继续制造升级病毒的心思已经很淡了，其实相比较用更强的病毒感染所有人，看着人类和丧尸互相斗争明显更有意思。
丧尸还很低级，虽然数量多，但是没有什么脑子，很容易被异能者杀死，可现在丧尸已经进化了，他很期待接下来的局势变化。
之岁不知道顾言川在想什么，她一直在心中暗暗盘算脱身的办法。
忽然，车子停了下来。
“怎么了？”之岁惊呼。
“车没油了。”顾言川回答，声音有点发颤。
之岁心一悬，手撑着车顶，一跃而下，稳稳落地。
她看向车内的顾言川，只见他的面色也很难看。trip118.com
“先下来吧。”之岁说道。
车已经不能走了，若是坐在车里便是等死，为今之计只能和丧尸近身搏斗了。
顾言川打开车门，走出来。
说话间，身后的丧尸距离他们只有几百米了。
之岁变出一根冰刀，交给顾言川，“万事先顾自己。”
顾言川点头。
之岁没再说话，神陡然变得凌厉，她以手点地，以她为中心，地面慢慢结出冰晶，冻住了其上的所有东西，当然也包括丧尸。
他们张牙舞爪地扑向之岁，脚却被冻住，同地面长在一起，就好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庄稼。
“就是现在！”之岁冲顾言川喊道。
顾言川心领神会，如离弓之箭奔向丧尸。
之岁看着他的背影，跌坐在地上，刚刚那一击，将她所剩无多的能量都耗尽了，体力透支，她面白如纸，后背被汗水浸透。
顾言川拿着刀，狠狠刺向为首的一个丧尸，利刀刺破心脏，那只丧尸转瞬便死了。
他身后的丧尸见此，大声叫着，手在空中不断挥舞，却无法迈出一步。
挣脱无果，他们变得更暴躁，死死盯着顾言川。
他们的指甲很长很利，泛着黑，十分骇人，不停地朝顾言川抓去，力道之大，似乎可以挖烂肌肤。
顾言川皱眉，砍向其中一个最激进的丧尸的手臂，直将那只丧尸的手砍出一道极深的伤痕。
丧尸嘴里呜咽着，捂住手臂。
顾言川趁机刺伤他的心脏，将他杀死。
接着他如法炮制，又杀了两只丧尸。
至此，五只丧尸只有一只尚还幸存。
顾言川举着刀，眼神微闪，故意露出破绽，让那丧尸咬了他一口。
鲜血从他右肩膀流出，顾言川面色刷白，狠狠推开那只丧尸。
“顾言川！”身后传来之岁的惊呼，她强撑着站起来，走向顾言川，可惜她体力不支，走得很慢，脚步也踉跄。
丧尸尝到了鲜血和人肉的味道，神经都兴奋起来，疯了一般捶打腿上的冰晶，他要捉住面前的食物，好好饱餐一顿。
顾言川眼中闪过嫌恶，感受着肩膀处的疼痛，面上覆盖着寒意，将右手的刀换到左手上，举着刀，狠狠砍向面前的丧尸。
泄愤一般，顾言川刺了他好几刀，直将他刺成筛子。
最后才刺穿丧尸的心脏，彻底杀了他。
丧尸倒地的那一刻，之岁也走到顾言川身边。
“顾言川。”她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颤抖。
顾言川回头看她，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直直倒地。
之岁忙接住他，和他一同跌倒在地上。
她抱着顾言川，红着眼眶，泪水流个不停，“顾言川，你醒醒，顾言川。”
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始终没能叫醒顾言川，之岁心中萦绕着绝望和死寂。
怀中的人似乎真的快要死了，之岁不肯相信，余光看见他流着血的肩膀，心口越发疼痛。
被丧尸咬了，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变成丧尸，要么变成异能者。
但是被咬者十有八九都是死，很少有能觉醒异能的。
大多数的异能者都是自主进化，什么都没做，便拥有了异能，现在这种情形，顾言川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中央基地的专家曾言，若同伴被丧尸咬伤，绝不能怀有侥幸心理，最好是将那人杀死，以绝后患。
这样做是没有人性的，可是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拿活人的命去赌，也是不理智的。
有太多人舍不得自己被丧尸咬伤的家人、朋友，执意去赌那万一的可能，最后搭上了自己的命，以至于丧尸越来越多。
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人们只能选择风险更小的选项。
所以大多数的人被丧尸咬了，无论是自愿还是被逼，他们都会离开小队，离开同伴。
末世之下，人的劣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之岁不想放弃顾言川，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想放弃顾言川，她不想他死。
夜里风大，地上又是冰块，之岁休息了会儿，恢复力气后，把顾言川扶回车里。
他们现在在一条大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车没有油，还有一个被丧尸咬伤的病患，这种情况下，之岁不着急是不可能的，但她知道，她绝不能乱了阵脚，否则才真是只有死路一条。
之岁看着面色惨白的顾言川，眉心紧皱。
“我一定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少女的声音坚定，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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