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太折腾了，宋宁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散转醒。
“夫人起来都可以吃晚膳了。”
“哪有这么夸张，你又吓唬我。”
如意笑出声，帮她整理头发，“奴婢才没有吓唬您，对了，那些孩子还在那里，您打算怎么办？”
哦，宋宁这才想起来，昨日就想和他说的。
谁知道他的重点全在闻月馆，她都没机会好好提起。
“王爷在府里吗？”
“这个时辰王爷也该快回来了，奴婢等会去问下七。”
宋宁打了个哈欠嗯了声，走到桌前小口喝着鸡汤。
热乎乎的汤下肚，她想起来，“等会给王爷送些过去，对身体...........”
如意等着接下去的话，可好半天桌前人放下了勺子，神色也认真了起来。
“夫人？怎么了？”
“昨日，那两人说像是抽了大烟一样，控制不住自己？”
如意不解的嗯了声，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
“情爱会让人上瘾吗？”
在她的认知里是不会的，除非使用特殊的药物。
像昨晚的催/情香。
但提炼催情香的原材料昂贵，点上一个时辰得几十两。
那两的女人穿着普通，不确定她们有没有持续光顾能力的情况下，闻月馆在做赔本买卖？
宋宁皱眉盯着汤里的油脂化开，总感觉哪里不对。
她们是如何接触上闻月馆的人，闻月馆为什么会拉看起来不像有钱人的客人。
那日屏风后的人，就只是个小官吗？
手无寸铁的村民，却敢铤而走险劫持他们的马车。
又是如何得知，他们的马车会从那经过。
瘟疫，再到现在的闻月馆。
像梁上的蜘蛛一点点结网，诱捕到不长眼的蚊虫。
“夫人，王爷回来了。”
宋宁立刻站起，想不明白的事得去找他。
推开他的房门，她着急开口，“王爷想先听一个好事，还是一个坏事。”
“坏事。”
裴隽坐在桌前，伸手揽她入怀。
宋宁细细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说完后他不语，似乎在想什么。
她有点着急的摇晃他的手，“王爷，是不是真的有点奇怪？”
裴隽点头，他在想一直萦绕的问题，那个第三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又到底是谁。
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也确实奇怪。
“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怜，是个艺名。”
他又像是在放空想些什么，石头掉水里都有个响声，话落到他这，半天没动静。
宋宁哎呀了声，抱住他，“王爷在想什么呢？”
“在想.............”
话尾音拉长，他神色看着严肃，宋宁紧张的蹙眉。
“宁宁真上心，人家名字记得如此清楚。”
气的想咬他，她确实是这么做的。
裴隽笑了下，抬手碰了碰她脑袋，“行了，我会派人去查，好事呢？”
宋宁扭扭身子，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好事是我想到那些孩子该怎么办了。”
如今的学堂里大多都是富家子弟，都是夫子私人创立的。
费用昂贵不说，还不一定能学到东西。
甚至蘅国的官职都是‘世袭制’，老子教儿子，儿子会了顶替老子的位置。
没人管他们会了多少，到底能不能胜任。
“被老鹰追着的兔子，肯定比家养的兔子跑的快，是不是。”
没有人共同竞争这些位置，他们就是家养的兔子。
跑起来有饭吃，但不跑也有饭吃，久而久之谁愿意跑呢。
“想说什么？”
宋宁开口，“王爷不如直接将那建成学堂，由中央集中管辖，孩子们也有去处了。”
裴隽很长时间没说话，盯着她圆润的小脸。
小东西人不大，脑子里东西不少。
茶壶煮饺子似的，打开盖子，里面总有更多。
他从未刻意想过这个问题，下面人太废，就自己来。
“继续。”
“嗯，有钱人和普通人就正常收学费，穷人家的孩子少收些。等到他们有能力负担后，再将欠的学费补齐。这样大家都能上得起学堂，都能有机会读书。”
“你想过可能没有有钱人愿意上你的学堂？”
宋宁长嗯了声，“想过，在这之前有个前提。到底如何甄选官员，若是王爷能公平的进行考核，那就能继续下去。”
裴隽点了头，“按这个假设。”
“假设王爷可以公平的进行考核，考核过的人可以入朝当官，那咱们卑鄙点就行啦。”
宋宁笑着眨巴了下左眼，“咱们办的学堂教的都是会考核的内容，别人的学堂都不知道。假如王爷要考的是种花，那咱们就教用什么水，放什么样的土，如何栽种。其余学堂不知道，教的都是耕地，种番薯。大家自然会选择我们的学堂。”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这些了。”
裴隽没搭话，手指在她腰侧轻敲。
想法是好的，但实施起来会很麻烦。
动了那群老东西的利益，上下官职大换血的话，他估摸得腥风血雨很长时间。
除非翊寿宫里那人识时务，愿意配合。
要不就是牵一发动全身，搞不好就是自掘坟墓。
他神色平淡，宋宁观察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刚想开口。
门被敲响，许明远的声音传来，“王爷，夫人。到日子了，来给夫人把个平安脉。”
他的语气故意学的像是宫里太监，宋宁扑哧一下被逗笑。
从裴隽身上下来，坐到软塌上，“进来。”
“好嘞。”
许明远推门走进，一看两人坐的这么远，就知道又生分了。https://www.trip118.com
他又不是没看到两人亲亲我我，还避着他。
思想老旧，不可取不可取。
当然心里想是一回事，他嘴上还是老实。
封建社会，谁知道会不会咔嚓他呢。
“夫人的脉息好了很多，看来最近有好好喝药，欢毒也没找你麻烦。”
“我一直都有好好喝药。”
桌前人始终安静，提笔写字，许明远小声询问，“你和王爷又............那个冷战上了？刚刚说什么呢？”
想来也不是什么秘密的话题，他也没有阻止，宋宁又重头说了一遍。
绕来绕去，许明远明白了，“高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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