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吓得抖了抖：“同志，大晚上的，小声点，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阿辉恶作剧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谁告诉你，我是人的？”
大头脸色一白。
一股尿臭味扑鼻而来。
“你，你是鬼？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我，我很厉害的！”
大头吓得说话打颤，眼里满是恐惧。
即使吓得半死，还硬撑着。
阿辉一把抓住大头的衣领，用力甩了出去。
“砰——”
大头痛晕了过去。
阿辉看着倒地不起的大头，慢悠悠地走过去。
他踢了踢大头，见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抓住他一只脚，往山脚下拖。
山路崎岖，碎石遍地都是。
这个季节，穿的都是短袖。
被阿辉这么一拖，大头的肌肤被碎石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大头是痛醒的。
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阿辉抓着他的腿，像拖垃圾一样，往山脚下拖，慌乱地扭来扭去：“放开我，放开我……我还没活够，我不当你的替死鬼。”
大头听别人说。
惨死的人会冤魂不散，直到找着满意的替死鬼为止。
大头把阿辉当成鬼魂，所以才这么大反应。
阿辉听到这话，差点气笑：“当你娘的替死鬼？像你这种泯灭良知灭绝人性的畜生，就算死了，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月光照射下来。
大头看到了阿辉的影子。
他激动地语无伦次：“有影子，你是人，不是鬼！”
阿辉一脚踢了过去：“老子是堂堂正正的人，只要心里有鬼的人，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
阿辉不管大头的吵闹，抓起他的脚继续往山脚下走。
另一头的大壮看着面前威风凛凛又不上前的军犬，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他虽然一直趴在地上，保持着狗吃屎的动作，但脑海里却一直想着逃跑的计划。
僵持久了。
大壮发现一个规律，只要他不动，狼狗也不会动。
大壮想试试狼狗的底线在哪里。
他一下子坐着，一下子又躺着。
不管搞出多大的动静，狼狗都不会扑过去。
但只要他迈出一步，狼狗也会迈出一步，并且还会发出警告声。
大壮生无可恋地坐在地上。
难道要一直这样僵持着？
大壮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转眼到了天亮。
一夜没睡的大壮，眼里布满红血丝。
他朝狼狗嘶吼着：“滚开，别挡着我下山。”
这些军犬是通过系统学习过的。
能听懂人话。
军警告诉它们，只要犯人不跑，就不用管。
但看到犯人挑衅它们，军犬还是很生气，大壮嘶吼一句，它们也回一句。
这么多军犬，同时发出声音，吓得大壮魂都快没了。
大壮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声音嘶哑，又带着绝望：“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早知道会遇到这些东西，今晚就不出门了。
就在大壮快要崩溃的时候，两个战士走了过来，拎起他就走。
军犬闻到熟悉的味道，纷纷让出一条路。
而被大壮跟大头扔掉的老人被他们折腾了一番，居然还奇迹般的醒了。
当医生看到醒来的老人，直呼出现了奇迹。
医生前脚刚走，后脚霍言也打算离开，却被老人叫住：“同志，等一下。”
霍言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老人，等待他的下文。
老人想起床，霍言走过去，将他扶起来坐着，又拿了一个枕头垫在老人身后。
老人看到霍言的细心举动，心里涌出一股暖流，满是皱纹的唇微微动了一下：“知道他们俩兄弟为啥这么恨我吗？”
霍言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你想说就说，不说也没事，没人强迫你！”
霍言越是不在乎，老人越想说给他听：“之前他们对我很好，想在我这里捞点东西，后来得知我把金条给了主子后，经常对我冷嘲热讽，还说我不是他们的父亲……”
老人说着说着就哭了。
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霍言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如果是我，我也会把金条还给别人。金条虽然很有诱惑，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就算留在手里，也不心安。”
老人就是这么想，才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义无反顾地把金条还给主子。
他主子也是厚道人。
离开前，给了他三块金条。
他拒绝不要，主子塞到他怀里就跑了。
主子可能是看出了他的两个儿子不是好东西。
给金子的时候，是避开他们的，所以他们并不知道，他有三块金条。
霍言查过老人，知道他的主子也是抗日战士，并且还给国家捐了很多物资。
是个了不起的老人。
老人一肚子苦楚没法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跟他三观一样正的人，哪舍得让霍言走。
他拉着霍言说了很多。
霍言也没表现出一丝不耐，甚至有时候，还会说出自己的观点。
老人到底刚醒来，说了一会，人就累了。
等老人睡着了后，霍言又去主治医生那里问了下情况。
主治医生看到霍言对老人的关心，笑着打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儿子呢！”www.trip118.com
霍言严肃说道：“老人是抗日战士，我作为一个后辈，关心他是应该的。”
主治医生没有否认：“是啊！这么好的人却养了两个畜生，想想就觉得心寒，也幸好你媳妇听到那两个混账的对话。
不然，出了事，我们都不知道！”
真要出事，医院也是有责任的。
霍言点头：“嗯，我媳妇也是运气好。”
主治医生想到老人的身体情况，到现在依然觉得不可思议：“我以为患者会一直躺在床上，没想到被他们一折腾还醒了。
你说到底是该谢谢他们，还是该惩罚他们？”
霍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觉得呢？”
主治医生跟霍言是多年的好友。
之前他也在京都第一军医院，得知长洲岛需要医生，他二话没说，就递了申请书。
他比霍言早来三个月。
主治医生摸了摸自己的平头，呵呵一笑：“当然是惩罚，这种没有良知的人就该把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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