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从主帐出来之后，陈则武就被李景隆拦住。
陈则武摇着头，“这女真人，和谈都不诚心。梁国公恼了，不愿意再接着谈了，说要直接打。”
“那女真人呢。”李景隆再问。
陈则武指了一下不远处，“全关起来了，一个没留。”
李景隆笑道，“该，就该关起来。要我说，直接打就是了，有啥可谈的。这些异族，没几个是诚心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看着李景隆的样子，陈则武心生疑惑，这明显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你怎么了，有话要说？”陈则武将李景隆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李景隆皱着脑门，欲言又止。
“我收到皇上发来的诏令了，皇上要我回京守制。”
陈则武没有打断，这些他是早就可以预见的。北方战事，多李景隆一个不多，少李景隆一个不少。
家里出了丧治，作为长子的李景隆，回去守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时，李景隆拿出一张已经有些微微发黄的纸。在陈则武面前，慢慢的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印章。
“这是？”陈则武抬起头。
“这是殿前军的印章，若是出了什么乱子，这个印章要比别的印章，都要有用。”
李景隆拿出这枚印章，放到陈则武的手里，“皇上有旨，将这印章给你。先前，这个印章只放在我爹那里。今日给了你，就算是锦衣卫，也要听你的调遣。”
陈则武握紧右手，笑着说道，“哪还有什么锦衣卫。”
“有没有锦衣卫，你比我更清楚啊。”
这枚印章，放在手心，还有些温度。印章底部，连一丁点的印泥都没有，更没有在手上形成什么印记。
但这个印章，有着什么样的用处，陈则武是心知肚明的。
承袭殿前军指挥使的李景隆那里，还有一方殿前军的大印。这个大印，只能证明李景隆的身份。而真正能在殿前军，调兵遣将的人，只有这枚稍小一点的印章。
大明朝建国以来，这枚小些的印章。第一个主人是常遇春，第二个主人就是李文忠。
陈则武，成了它第三个主人。
对此，陈则武没有丝毫的兴奋。这枚印章，可不是好拿的。看来，朱标要开始收权了。
这个东西，没给蓝玉，没给别人，反倒是给了陈则武。
虽然不理解，但也只能收着。
“你什么时候启程，我送你。”陈则武岔开话题。
李景隆眼神有些空洞，陈则武又问了一遍，他才反应过来。随即苦笑着回答，“明日吧。一会儿，我去和梁国公、颖国公他们说一下。”
然后，突然又加了一句，“我这可不是临阵脱逃。”
说完，李景隆笑了，“行了，我在京城等你。这次回去，皇上就要加官进爵了，恐怕又是少不了你。”
陈则武独自走在大营里，手里握着那个印章。
这枚印章，代表的是权力，令人眼红的权力。可以随时调动皇宫的守卫，皇帝绝对不会把这个权力交给一个自己不信任的人。
大营里，将士们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粮草。
大军即将继续北上，这是蓝玉刚刚下达的命令。此时的大军，距离通古斯的国都，也只剩下了不到五天的路程。
这五天里，将要时刻经受蒙古、女真骑兵的侵扰。
想到这儿，陈则武来到了关押女真人的地方，蓝玉很贴心的为他们准备了囚车。在囚车里，女真人只能站着，连坐着的资格都没有。
看到陈则武，女真人没有说话，那种眼神，似乎要杀了陈则武一样。
对于这种眼神，陈则武也不放在心上，抬起头，“听说，你们有个叫古塔塔赤的人。你们该和他一样，识时务者为俊杰。”
女真人还是不说话，当陈则武提到古塔塔赤的时候，他们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陈则武拿出放在腰间的葫芦瓶，这是他用剩下的水银。
把葫芦瓶送到女真人的面前，“这里头的东西，能让你不那么屈辱。就看你，敢不敢去死了。当初，完颜守绪，他就是在国破之日，用三尺白绫，自己死的。”trip118.com
女真人不接，陈则武微微一笑，把葫芦瓶放在女真人够的到的地方，“东西，我放这儿了。你若是贪生，那你恐怕就只能见到你家人的尸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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