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半个小时，才把金属箱里的所有文件都过一遍。
“首长，我有件重要的事情想和您说。”苏月明忽然道。
“讲。”江烨点点头。
“您听说过暗河星陪睡工吗？”苏月明问。www.trip118.com
江烨一愣，“没有。”
“其实是一个民间传说。”苏月明道，“这种陪睡工有男有女，并不是那种和性有关的陪睡，整个陪睡过程中，客户躺在自己的大床上，陪睡工则在卧室的另一边弄一个小吊床，隔着几米远睡觉。”
“是一种保镖？”江烨想起曹操的吾好梦中杀人，许多大人物被刺杀太多，连睡觉都害怕。
“可以这么说，但陪睡工是保护梦。”
“梦？”
“很多政客、大商人、社会名流，白天的时候一直在进行高强度的、血腥残酷的权谋利益斗争。”苏月明拍了拍金属箱，“到了晚上，他们总会噩梦不断，夜夜被梦魇缠绕，以至于对入睡产生恐惧。陪睡工的工作，就是进入到客户的梦境中，把一些黑暗的梦拿出来，让客户睡得踏实。”
“我懂了，像盗梦空间一样？”江烨点头。
苏月明表情迷茫，“盗梦空间是什么？”
“没事，古代的一个电影。”江烨说，“和我分享这个故事，你想说什么？给我找一个陪睡工吗？我不需要，我经历的事情还没到让我夜夜噩梦的程度，我睡眠质量很好。”
“是这样。”苏月明脸色愧疚，“我在您身边工作，每天接触到很多的情报，比如今天的这一个手提箱。我感觉我就像陪睡工一样，目睹了太多上流社会的残酷战争。”
“首长您知道的，我原本是一个普通人，靠着运气和工作能力爬到您秘书的位置，但我骨子里还是一个小人物，我对这种残酷的事情感到恐惧。整理这些情报的时候，我觉得非常害怕，归根结底，我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喜欢比较平静的生活。”苏月明脸上愧色更重，“在民间传说里，陪睡工之所以失传，是因为那些人吸收太多噩梦之后，纷纷自尽。”
“其实不止是你感到恐惧，我也感到恐惧，我认识很多大人物，他们也会对此感到恐惧。”江烨安慰道，“胆子都是练出来的，老鼠胆子也能练大。你要是觉得疲惫，可以休假一段时间，这是我的疏忽，你确实连续工作太久。”
“我的意思是……”苏月明说，“能否再找几位直接向您负责的秘书，分管不同工作？”
江烨一愣。
二十年后的苏月明确实说了，自己未来会有更多秘书。
原来是这么个过程。
“可以。”江烨点头，“你觉得以目前的工作规模，再加几位直接秘书合适？”
“负责军务的一位军队秘书，负责各星球日常琐事的一位秘书，负责人造星系等大项目的一位秘书，负责您和家人生活起居行程安排的一位秘书。”苏月明说，“总共四位就足够了。”
“太多，冗了。如果加到四个直接秘书，每个秘书又有一大堆秘书团队，简直成了一个新机构。我手里的星球暂时还没多到那个程度。”江烨摇头，“再加一位吧，你觉得人选怎样定合适？你推荐一个，还是在符合条件的人里进行选拔？”
“我觉得……”苏月明犹豫了一下，“可以考虑刘季梓。”
江烨愣住，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重新启用刘季梓么？
江烨沉思，似乎也可以？
当初让刘季梓离开秘书岗位，并不是因为她的人品或者能力出现问题，纯粹是为了她的前途考虑。
毕竟那么多年辛苦工作的老部下，如果一直在秘书位置上留任，无法继续往上升，薪资待遇也就那么回事儿，每天忙的团团转，连享受生活的时间都没有，对她太过残忍。
现在刘季梓身居要职，更自由了，待遇更高，她还愿意回来当一个整日忙碌的秘书么？
虽然如今江烨手里的星球规模扩大了好几倍，未来还会急剧膨胀，重新调回来当秘书，在权利方面是一个重大提升，但如果是不爱权的人，终归还是不会想回来吧？
“这件事你问一问她，不要直接问，旁敲侧击地问。”江烨说，“她如果愿意回来干，我再考虑。如果她不愿意，再准备公开选拔。”
“好。”苏月明点点头。
“当初调走刘季梓，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江烨问。
“大概知道。”苏月明点头。
“你和她的情况其实很像，你也在我手底下干了很长时间，你也很年轻。”江烨说，“如果把你调去其他地方，在自由度和待遇方面升一升，你愿意么？”
“不愿意。”苏月明猛摇头。
“为何？”江烨挑眉诧异。
“我觉得现在的工作和生活都挺好的，您是一个好上司。”苏月明认真说，“我要求添加秘书的人数，纯粹是怕我万一状态哪天不好，会影响大事。这是从公的方面考虑。从私心方面说，我很乐意一直给您当秘书。”
“将来如果我手里的星球太多，可能会安排一些能力强的人担任某颗星球的一把手。”江烨说，“你是愿意当球长，还是愿意继续当秘书。”
“当秘书！”苏月明毫不犹豫。
“那是球长诶！”江烨震惊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几乎像皇帝一样。”
“您的秘书诶！”苏月明忍不住笑了，“我对管理一颗星球没兴趣，如果您让我去干，我当然愿意，但是……我确实还是想维持现在的状态。”
“好吧，你这么没出息，我也无话可说。”江烨笑了，“你有空去问问刘季梓吧，我记得你们关系还挺不错。”
“很多事情都是季梓姐教我。”苏月明点点头，“她比我厉害。”
当天晚上十一点，江烨接到刘季梓的电话。
江烨挑眉，这么迅速的吗？
他接电话，立刻传出刘季梓兴奋的声音。
“首长首长！你真要调我回去工作吗？什么时候下调动文件呀？我这边已经准备交接工作了，很快就能走！”
江烨微笑，“听这口气，好像你很期待回来工作似的？当初离开的时候，你不是也高高兴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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