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明被乔若琳气得一肚子气回到家，家里只有任冬琴在家。
“娘，人都哪去了？”
任冬琴说：“你爹在生产队，孩子们在玩具厂写作业，你有事吗？”
方启明说：“没事。”
方启明正要离开，想起姜秀佳，问任冬琴：“娘，你觉得秀佳这人怎么样？”
任冬琴说：“秀佳当然很好了，十里八村的都找不出她这么能干的媳妇。”
方启明又问：“娘，你满意这样的儿媳妇吗？”
任冬琴笑着说：“我当然满意了，你见过哪家儿媳妇给公婆买电视的，咱家是独一份，村里谁不说我有福气。”
方启明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姜秀佳的玩具厂。
工人们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见到方启明来，说姜秀佳在办公室。
方启明来到办公室，见孩子们在桌子旁写作业，姜秀佳在看账目。
他记得姜秀佳只是小学水平，走到姜秀佳身边说：“我来帮你弄账目吧。”
姜秀佳眼睛都没抬：“不用了，我自己记的账，心中有数。”
方启明说：“我们好像好久没有一起去县城玩过了，抽空带孩子们一起出去玩玩吧。”
孩子们听了很是心动。
方思英问：“娘，我们可以去吗？”
姜秀佳抬起头说：“想要买什么东西告诉娘，我会给你们买回来的，想去县城玩，就跟你爹去吧。”
方思英问：“娘你不去吗？”
姜秀佳说：“娘最近有些忙，等有空就带你们去县城玩。”
方思英听了，继续写作业。
方启明见孩子们没了反应，便问：“你娘没空去，我带你们去玩。”
方思英说：“爹，我们有四个孩子，你能一下子把我们都带去吗？”
这个还真带不了，自家就三个孩子，还有方新军。
孩子们继续写作业，姜秀佳也在看账目，见无人理会自己，方启明只好离开。
一般中午的时候，如果不忙，姜秀佳都会赶回来，帮着婆婆做饭。
方启明切了一个西红柿，在上面撒了一点白糖，极不自然地端到姜秀佳的面前：“我做的，你尝尝。”
姜秀佳正在炒菜，见碗里只切了一个西红柿，说：“马上菜就好了，放在桌子上吧，太少了，再多切几个，大家一起吃。”
方启明也学着萧志坚那样，用筷子夹起一块西红柿想喂给姜秀佳吃。不料筷子刚伸过去，姜秀佳一个转头，脸颊碰到西红柿上，掉在了地上。
“我不是说了吗，放到桌子上，待会儿再吃，我现在正忙着呢。”
烧火的韩小娥笑着说：“真没看出来，大哥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特意给大嫂送西红柿吃。”
姜秀佳听了也没有出声，把菜炒好后端到饭桌上。
见碗里还是那一个西红柿，姜秀佳去菜园子里又摘了几个西红柿，洗干净切好，撒上白糖，端上饭桌。
任冬琴问：“启山这周怎么又没回来？”
韩小娥说：“大概是厂里忙，加班了。”
任冬琴说：“钢铁厂那么大，你大哥每周都回来，他在一个小工厂能有多忙？不经常回来，新军都和他生疏了。”
韩小娥说：“等他回来我会说的。”
饭后，姜秀佳收拾好后，躺在炕上想休息一下。
方启明在炕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姜秀佳。
良久，方启明开口说：“秀佳，我们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姜秀佳并没有睡着，闭着眼睛说：“有什么话就直说。”
方启明说：“我觉得我们如今一点也不像夫妻，日子过得像陌生人一样。”
姜秀佳起身靠坐着：“那你觉得应该什么样子才像夫妻。”
“起码像志坚两口子那样。”
“听娘偶尔提起过，当初若琳来家里的时候，爹有意将她许配给你，不过你没同意，如今看着他们两口子夫妻恩爱，羡慕了吗？”
“也不是，只是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才更像夫妻。”
姜秀佳笑了一下：“我也羡慕他们夫妻，但你能像志坚那样疼爱若琳吗？”
方启明确实做不到。
“我每个月的工资基本都交给你了，只留下吃饭的钱。”
“难道不应该吗？虽说我如今已经不稀罕你那点工资，但是三个孩子你总有抚养的义务吧。你说我们过得像陌生人，陌生人会给你生孩子，会照顾你父母吗？你羡慕别人有娇妻温言软语，我难道就不羡慕别人家的丈夫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吗？”
“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从嫁过来，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那我又有哪样做得不到位吗？你觉得我对你不够关心，觉得我没有把你放在第一位，但凡你当初对我多一点信任，有事的时候站在我这边，如今我都不会这样对你。”
“我怎么就不信任你了？”m.trip118.com
“当初新兵被你妹妹抱走，你们全家人谁相信了？”
“明月怎么会抱走自己的侄子，后来新兵不是回来了吗？明月也因为这件事离家出走，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看吧，你还是情愿相信你那恶魔妹妹。”
“你是嫂子，怎么能这样说小姑子，明月最多就是刁蛮一些，没什么坏心。”
姜秀佳呵呵一笑：“你妹妹没有坏心？如果我告诉你，姐姐是被你妹妹害死的，你大概也会认为我在诬陷她吧。”
亡妻是方启明的软肋，听到这，方启明说：“你不要胡说，有证据吗？”
“她亲口承认的，还要什么证据。”
方启明还是不相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明月那时年纪那么小，只有12岁。”
姜秀佳不想和他争辩：“弟妹也知道这件事，你可以去问问她。”
方启明快步走到韩小娥的房间，韩小娥被突然冲进房间的大伯子吓了一跳。
“大哥，有事吗？”
“弟妹，你告诉我，秀英是怎么死的？”
韩小娥低下头不说话。
姜秀佳走进来说：“弟妹，你告诉他。”
方明月不在方家后，韩小娥对方家没有了恐惧，现在就算是旧事重提也没那么害怕。
于是把自己当年看到方明月洒水在地上，害姜秀英摔倒难产，还有企图用枕头捂住思英口鼻的事全说了出来。
方启明情绪激动起来，一把抓住韩小娥的肩膀摇晃着：“你当初看到了为什么不去阻止，为什么？”
韩小娥一把推开方启明说：“我看到时，大嫂已经摔倒了，明月就在边上站着。我这个时候过去，你妹妹要是拉我背黑锅，你们家的人是相信她的话，还是相信我的话？而且这件事我和启山也说了，他都不信，你们会信吗？”
姜秀佳冷眼看着方启明说：“你看，一旦有事，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责怪别人，你妹妹才是真凶，你却不追究。”
尽管方启明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但韩小娥说得信誓旦旦，令方启明无法质疑。
更加让他崩溃的是，妻子的死竟然是因为自己承诺给妹妹买围巾，而自己忘记了所造成的。
方启明不能原谅自己，失魂落魄地回房间。
任冬琴从房间出来，看见大儿子，随口说了句：“启明，你妹妹出去这么多年了，你也帮着打听一下，也不知道结婚了没有。”
方启明转头对着任冬琴大声吼道：“让她死在外面算了，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任冬琴被儿子大声吼地吓了一跳，搞不明白平时性格挺好的一个人，今天怎么跟受了刺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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