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烁贴着假胡子站在城楼旁,冷眼看着陈淳和陈京的虎林军厮杀,丝毫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
几个时辰的战斗下来,两败俱伤,陈淳无奈之下,只得趁机重新关起城门,缩在永州城内,而城外的虎林军直接安营扎寨,守在城外。
“这样下来,我的小岛算是安全了。”沈烁学着孟元思的样子,轻摇折扇。
晚上,小岛的房屋内,关婧和拓跋灵大包小包地给沈烁收拾着行装。
“真的要去?”拓跋灵问道。
“真的要去!”沈烁耐心回答。
“不能带我?”
“不能带你。”
“那婧儿姐呢?”
“也不能带。”
拓跋灵不死心:“我可以偷偷去吗?”
沈烁摇摇头:“不能,那边太危险了,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吧。”
拓跋灵嘟嘴:“那好吧……”
夜晚,一只偏小的孔明灯离开了小岛,向东边飘去,到达了岸边,两个人影从吊篮里走了出来,换乘早就准备好的马匹,消失在黑暗中。
一个月后,陈国最东边的州城——兴洲,沈烁和思怡终于赶到了这里。
刚刚踏进城门,沈烁便感到一阵寒意扑面而来,抬起头,远处一座高耸巍峨的山脉横亘在眼前,仿佛一条蛰伏的巨兽,俯瞰大地。
“这里比咱们之前呆过的永州还要冷上几分啊。”思怡伸手抱住胳膊,打了个哆嗦。
“嗯,确实冷的,却不知为何这个时候了,竟如此寒冷?”沈烁问道。
思怡笑眯眯地说道:“兴洲东边便是大海,自然会冷上几分了。”
“那倒也是。”沈烁说道。
“我们先找地方落脚休息一下吧。”思怡提议道。
“嗯。”
二人牵着马匹沿着官路向城中走去,街道虽然宽敞整洁,但是却少有行人,显得十分清静。
“咦?”忽然间,沈烁停下脚步,望着右侧街角一家酒肆,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怎么啦?”思怡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惜玉?”
沈烁点点头:“看样子她来得也挺早的。”
酒楼上的惜玉似乎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偏头看了过来,伸出手,朝二人摆了摆。
思怡礼貌地回了个微笑,随后转头看向沈烁:“你看楼上的那个妇人,惜玉旁边的那个。”
沈烁顺着思怡指的方向看了看,发现惜玉身边的妇人穿戴并不华丽,相反略有些破旧,但是气质却十分温婉,容貌秀美,眉宇之间有股淡雅的风韵,举止优雅,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看来她就是惜玉的师父了吧。”沈烁猜测道。
“不错。”思怡点点头,“她也是白门的一个长老,实力不低。”
清风拂面,惜玉和那妇人从楼上跃下,挡在了两人面前。
惜玉看着沈烁,甜美一笑,媚态丛生:“沈郎,近来可安好呀,奴家可是想死你了。”
“确定是想死我了,还不是想我死了?”沈烁面无表情的说道。
“别理她,我们走吧。”思怡拉着沈烁,绕到一边,准备离开。
“站住!”惜玉喝了声,“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
“惜玉!”沈烁皱眉,“你又想干什么?”
“哼,自然是来取你性命!”
“取我性命?”沈烁挑了挑眉,“凭你吗?”
“凭我的师父,可以吗?”惜玉笑吟吟地走近,伸出纤细修长的五根手指,抚摸着沈烁的胸膛,“你厉害得紧,若不除掉你,妾身寝食难安啊。”
沈烁抓住了惜玉的手腕:“既然如此,就放马过来吧。”
“你……”惜玉咬牙切齿地瞪着沈烁,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恨意。
“跟她啰嗦什么。”思怡说道,“她既然来送死,我们成全她便是。”
沈烁看了眼思怡,松开了惜玉的手,退后了一步。
思怡抽出腰间挂着的软鞭,冲了过去,鞭梢卷起劲风,向着惜玉的脖颈袭击而去。
惜玉往后一跳,躲避了思怡的攻击,同时双臂一展,袖口飞出数枚银针,射向思怡。
思怡挥舞着长鞭,将银针尽数扫落,同时一掌拍出,掌风呼啸而至。
惜玉双手一扬,一把匕首被她握在手中,迎了上去,与思怡缠斗在一起。
思怡使用的武器是软鞭,招式凌厉,惜玉使用的匕首则短小许多,刀刃薄如蝉翼,削铁如泥,加上她轻盈敏捷的身法,与思怡的交锋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在客栈外面缠斗了三四百招,惜玉始终占据上风。
就在她快要赢了的时候,思怡忽然收手撤回,惜玉的攻势立刻变弱,一时间没有防备,肩膀挨了思怡一记狠辣的鞭腿,疼得她闷哼一声。
趁此良机,思怡迅速上前,左掌一推,打在惜玉的胸口,将她逼退。
思怡得势不饶人,继续追了上去,惜玉节节败退。
就在此时,一道剑光掠过,刺向了思怡的背脊,思怡察觉到危险,猛地一转身,手中的软鞭甩出,卷向了剑尖。
两件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铮”的一声脆响。
思怡后退两步,惊魂未定,目光投向出剑之人。
出剑之人是惜玉的师父:“同门之间,比试而已,为何如此残忍,要痛下杀手?”
思怡将软鞭收起:“痛下杀手?只不过是她学艺不精而已,我何时痛下杀手?”
“巧舌如簧,也罢,我就替你师父教训教训你吧!”思怡将软鞭
“”说着,那名妇人便挥动长剑朝着思怡劈砍过来,招招致命,显然已经动了杀机。
思怡连忙应战。
这名女子的年纪看上去不过五旬,身体素质极佳,且招式凶狠刁钻,思怡渐渐不敌,险象环生。
“老太婆,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沈烁拔出佩剑,加入战局。
两人联手之下,那妇人的形势瞬间逆转,她被迫后退,盯着思怡和沈烁,神色阴沉:“既然你们如此行事,也别怪我不留手了!”
废话真多,动手吧。”沈烁冷冷地说。
那妇人的脸色一僵,突然纵身跃起,朝着沈烁扑了过来。
“沈烁,小心!”思怡焦急地喊道,“千万不要硬抗!”
沈烁侧身一躲,那妇人扑了个空,一个翻滚,稳稳落在了另一边。接着,她纵身跃起,一柄长剑划过半空,直奔思怡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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