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寒犹豫了两秒，强忍着羞耻道：“咳咳，电视不都这么演嘛，一开始是为了报仇潜伏在敌人身边，然后一步步沦陷。”
顾南挽抬手摸了摸他额头。
温度正常。
“你也没发烧啊，被薄锦鸿传染了？”
“你已经开始回避我的问题了，难道你……”
顾南挽嘴角抽动，她拍了墨北寒一巴掌，打断他狗血的想法，“闭嘴吧你，种草莓、问我你俩的优缺点，合着就是担心我会喜欢上段航宇？”
墨北寒抿了抿唇，默认了。
“你觉得呢？他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我明知道我朋友因为他自杀了，我还喜欢他？我贱啊？还是脑子有病？”顾南挽道。
“我知道你喜欢他的可能性不大，我是怕……”
“不是可能性不大，是完全、丝毫、一丁点可能性都没有，除了恨和报复，我对他没有其他想法。”顾南挽叹了口气，“我不可能头脑不清楚，也不可能有什么一瞬间心动之类的鬼事情发生。”
墨北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我每次看见段航宇，都会想起雨萌死的画面，她是在家里自杀的，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被她爸妈带回家了，因为她爸爸妈妈拒绝火葬，想让雨萌入土为安，所以我亲眼看到了她的遗体，她的眼睛紧紧闭着，脸上没有一点颜色，我说什么她都不会回应，就那么静静地、安详地躺在床上，那是我第一次清楚的明白什么是死亡，第一次直面死亡，我永远忘不了那天的画面。”顾南挽攥紧了拳头。
墨北寒的心情沉重了起来，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他原本只是想知道自家夫人现在对段航宇是不是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想到又勾起了老婆不开心的回忆。
“她本该和你我一样、和所有人一样，灿烂的生活着，却因为段航宇失去了最宝贵的生命，我这辈子别说喜欢，就算对段航宇产生一分一毫的同情或是心软，我都不是个人。”她会坚定不移地毁掉段航宇，还有他助纣为虐的父母。trip118.com
只为报答姜雨萌分饭之恩。
看着顾南挽因为想起往事而痛苦难过的表情，墨北寒十分后悔，他的夫人应该是自信、快乐像个小太阳一样，而不是眼中充满哀伤。
他沉默着，暗暗握紧了拳头。
距离姜雨萌死亡已经过去十多年了，顾南挽每每想起虽然也会神伤，但不会沉溺其中，她很快就整理了一下心情，笑道：“怎么啦，墨先生，我都舍命揭开不愿回忆的伤疤了，你还不高兴啊。”
“没，我……”墨北寒心情有些复杂，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顾南挽抱住他，抚摸着他的后背，哄小孩似的说：“好啦好啦，不伤心了，都过去了，没事的。”
墨北寒用力地回抱住她，仿佛要把她融进骨血中，然后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我爱你。”
“我知道，我也爱你。”
良久，顾南挽的手机响了。
她说：“应该是段航宇催我了，我先去见他。”
“嗯。”墨北寒没有动。
顾南挽失笑：“那你放开我啊。”
“哦。”
他依然没有动。
“快点快点。”顾南挽轻拍他的背两下，示意他松手。
墨北寒这才不舍地松开手。
顾南挽把衣领翻回来，暗中偷瞥了墨北寒几眼，她一直以为像墨北寒这样强大的人是无坚不摧的，不会真的因为“情敌”不安，何况还是那样一个不入流的“情敌”，却没想到墨北寒竟然会真的担忧，心疼之余又有些暗喜，这不正说明墨北寒在乎她、喜欢她嘛。
她踮起脚亲了亲墨北寒，“我不说你的优点是因为我觉得你的缺点也很好，如果不腹黑怎么对付得了大伯和二姑那些人，如果不独断专裁怎么管理偌大的公司，如果不冷脸天天笑眯眯的怎么服众，你很好啊，很厉害。”
墨北寒目光炙热了起来，张开双臂作势要抱她。
顾南挽掉头就跑，“我真得走了，拜拜。”
墨北寒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才转身离开。
“对不起，我来晚了。”顾南挽火急火燎地跑到段航宇面前。
段航宇站起来，“没关系，我也刚来一会儿，坐吧。”
顾南挽笑着点头落座。
桌上摆着两杯咖啡。
顾南挽端起她面前的那杯，正要拿起来喝，段航宇温柔道：“女孩子冬天不能喝冷的，等一下啊。”说着，他看向不远处的服务员，抬起手道：“你好，麻烦换一杯热咖啡。”
“好的先生。”服务员撤走桌上已经凉了的咖啡。
段航宇看着顾南挽，“稍微等一会儿吧。”
顾南挽心中不住地冷笑。
段航宇的演技实在拙劣，一边说他刚来，一边又提醒她咖啡已经凉了，暗示她他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还生怕她不明白他的“贴心”之举，又一次重复让她等一等。
她笑笑，装傻道：“好。”
果然，见顾南挽还是没明白他的体贴，段航宇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顾南挽道：“对了，刚才在电话里，你说昨晚在我家楼下等我，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呀？”
经提醒，段航宇想起了正事儿，深情地注视着顾南挽，“嗯，南挽，可能这么说有点突然，我们只认识了几天，见了几次面，对你来说我可能只是个刚认识的朋友，但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从未遇到过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我想等接触的时间长一点再说，可我又怕你会被别人看中，所以请原谅我的冒失，我想大胆一次……做我女朋友可以吗？”
“可、可以。”顾南挽羞涩地说道。
“真的吗？”段航宇惊喜道。
顾南挽点点头，“嗯，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你在我最需要人陪的时间出现，我……”她咬了咬唇，像是害羞不好意思说了。
段航宇看着她，她微微低垂着眼帘，又悄悄瞥他，那姿态如怀春少女般羞涩矜持中夹杂着喜欢，只一眼，令他心神一荡，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抓顾南挽的手。
顾南挽把手缩回去，看了看四周，“别、都、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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