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
这话一出，那中年人顿时一愣。
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方涵的意思。
紧接着，方涵又是轻笑着说道；
“先生，如果说我目前在中海有一个人非杀不可，那这个人就是柳恒，所以我们并非是敌对的关系，甚至我觉得咱俩或许还有合作的机会”。
“柳恒利用八百门客杀了我上千兄弟，这份仇我想也只能血债血偿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让柳恒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什么叫做身败名裂”。
“所以我才一时半会没有动手，当然你放心，柳恒嚣张不了多久，撑死一周，柳恒一定人头落地”。
这话一出，明明方涵是笑眯眯用着最柔和的语气在讲述。
可房间中的另外两人，却都感受到了一股彻骨寒意。
仿佛是寒冬骤然降临了一般。
“你……”。
那中年男人显然还未曾回神。
方涵倒是也没有催促，他认定自己说的已经足够清楚。
他没有时间也懒得跟着中年人商量，也不会一副和颜悦色摸样询问人家，您是否愿意跟我站在统一战线。
他相信自己一番话说完，对方肯定会明白一些东西。
果不其然，半晌之后，那中年男人便是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柳恒派来要我小命的人，甚至你跟柳恒也有过节？”。
“血海深仇”。
方涵冷笑着点了点头。
闻言，那中年男人恍惚间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当中。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愿意，亦或者是是否应该相信方涵的一番说辞，只是他隐隐间在方涵的身上看到了复仇的契机。
这个机会，他已经等了十几年。
如果再错过这一次，或许他终身都没机会看到手刃血仇了。
既然如此，与其多愁善感怀疑方涵的真实目的，反正都已经山穷水尽，一穷二白的自己倒不如赌上一把。
反正输了，无非也就是一死。
搞得跟自己能够对付这位明显看上去不是善茬的青年一样。
一念至此，中年男人的眼神来回变化了好一番，最终重重的一点头；
“你打算怎么跟我合作？”。
“把你知道的，关于当年柳恒家里火灾案，以及你儿子的事情，所有信息，线索，全部都告诉我，我会让真相和公道清白人间……”。
这话一出，中年男人沉默三息时间。
最终一咬牙。
“好！”。
……
“所以说柳墨白出事的那一日，柳恒也在公司？”。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
方涵砸了咂舌，忍不住第一次出声冲着中年人首次开口问问题。
“没错，要知道，那时候整个柳氏集团以及柳家上下全部的业务都是我儿子柳墨白在负责打理，而且为了防止同辈竞争，老爷子还故意剥夺了一些其余同龄子嗣上位的资源，就是为了让墨白能够稳稳当当的最后坐在柳家家主这个位置上，继承他的位子”。
听到这话，方涵微微颔首。
这的确也符合豪门的操作，虽然豪门核心子嗣数量每一代同样也都人数不少。
可是那些人几乎每一个都可以说是倾注了无数心血家族长辈心血和资源培养出来的，就算是有任何一人在竞争核心位置的时候陨落。
那都是家族的一大损失。
更何况，这些人没能触碰到核心权利不代表他们的手中没有权利。
其中不乏有人有着与继承人相媲美的资源和人脉。
若是双方真的不管不顾撕破脸皮，到时候损伤的只会是整个家族利益。
柳家去世的老太爷曾经这做法倒也没错。
“你继续说……”。
注意到眼前中年男人似乎还有话没说完。
方涵又是冲着他抬了抬下巴。
“但是就在墨白出事的那一日，柳恒却罕见的来到了集团上班，要知道，这些曾经都被当成继承人同批培养的子嗣中，老爷子钦定了墨白之后，就再也没有给他们任何资源的辅助”。
“柳恒颓废数年，甚至还跑去一所学校当了个老师，足以看出柳恒根本就没有任何上进心，老爷子也根本没有任何给他点拨的机会，不然的话，柳恒也不至于在高中混一个老师混那么多年了”。
听到这话，方涵又是点了点头。
中年人话到一半，已经显得略微有些激动了起来，他脸色不自觉涨红；“柳恒他们那些已经在老爷子心中被pass掉的子嗣，平日里也就能够分到一点公司的分红，他们上不上班都不重要”。
“结果就在墨白出事的那一日，柳恒却罕见出奇的来到了公司，而且我听文职秘书说过，柳恒还专门找过墨白”。
“那一日虽然没人知道他俩聊了什么，但之后墨白中午去另一个公司恰谈的时候，就碰巧遇见了车祸”。
“然后……”。
说到这里，中年人声音戛然而止。
方涵知道他想说什么，自然也知道接下来再继续，肯定会戳中人家的痛处，方涵抿了抿嘴唇，无奈的苦笑一声。
“您节哀顺变……”。
节哀吗？
中年人眼底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最终化作一抹苦涩，缓缓消散。
“如果能够帮我们墨白复仇，我当然也想，可是你知道柳恒的背景有多么恐怖吗？他在龙都……都有着靠山！”。
“龙都的靠山？”。
“谁？”。
方涵原本对柳恒这个人已经没什么兴趣了，结果此刻听到龙都二字，却是又忍不住一挑眉头，来了几分兴致。
龙都顶尖势力方涵打交道的确不多。
目前为止，也就是那龙都方家的方晋城以及龙都冷家的冷如涵。
这两个人对于方涵而言，基本都是无异于跳梁小丑的存在。https://www.trip118.com
龙都是天子脚下，外省的人无论混的有多么牛逼，跑去闹事八成都得有去无回。
所以也就铸就了龙都顶尖势力的名声。
在不少人眼中，这些龙都势力，是天擎一般难以招惹的存在。
但方涵却是心知肚明，就是因为天子脚下屁事多，所以龙都势力虽然享受资源无数，但是倘若想要对外发展也并非易事。
尤其是跑到沿海江城，甚至中海这种地方。
这……
就是为什么方涵面对五大世家子嗣没多少敬畏之心的缘故了。
下一刻，中年人抿了抿嘴唇，缓缓开口。
“龙都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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