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起冷峻的眉眼，“不想？”
元曦柔又抿唇，道，“也、也不是不想......你真肯教我？”
萧如稷垂下眼皮，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试试。”
他神情平静，人如静水深潭。
元曦柔紧紧盯着男人的侧脸，一双明亮的眼眸中，漾着难以置信的光，似要洞察什么。
半晌，萧如稷终是抬起幽深的眸，看着她，道，“算作补偿。”
元曦柔这才收回目光，唇角却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萧如稷低头看回书卷，口中道，“以后五日一课，地方还是这邬家茶庄。我同你父亲打过招呼了，允你出府听学。”
元曦柔欣然道，“好。”
“把你之前学《中庸》的心得，落笔成文，下回带来。”
这个要求倒也不过分。
元曦柔便又点头，“成。”
她站起身来，形影轻快，与来时判若两人。
萧如稷又道，“若是糊弄，打板子。”
元曦柔一听，略垮了神色，瞪着他道，“知道了！”
心中腹诽了几句，才又朝他规矩地请辞。
“那先生先忙，学生就先回去了。”
说罢转身出门，脚步轻盈，只留下玉石敲击的清脆余响。
竹青见她离开，才又撩开珠帘走进包厢里，方才踌躇了半天，还是决定拖着乌青的眼圈，朝萧如稷请示。
“公子，咱府里那鸟儿......不然我还是赶出去吧！昨晚我听它又叫了一夜，也不知道又从哪里学了新词儿，还净是些不吉利的话，没的扰您清净！”
萧如稷眼睛不离书卷，淡淡道，“留着吧。”
竹青不解地撇撇眉毛，又仔细端详他家公子的神情，觉得他仿佛心情还不错，半点儿也没受那鸟儿的影响。
“好吧。”
他只好悻悻地转身，心中感慨，果然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以他这脑子，怕是永远也琢磨不透他家公子的想法了，就是一辈子当奴才的命！
唉！
元曦柔也觉着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
对于萧如稷突然要教她读书，她心中存疑。可到底有机会让两人亲近，总好过她回回绞尽脑汁想法子亲近，碰一鼻子灰要强。trip118.com
她把自己花了两天认真写完的读书心得，交给萧如稷后，就乖乖坐回窗边的榻上，静等他老人家阅完点评。
萧如稷那乌黑的眸子淡淡扫了眼，搁下纸张，道了句，“字太丑。”
元曦柔扯了扯嘴角，辩解道，“都说字如其人，练字上我也是用过功的，可还是不成。那可能就是人有问题，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字也只能写成这样。”
萧如稷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歪理邪说，长眼眯起。
“心正则笔正，笔正则出好字。练不好，是你用的功不够，怎可赖给旁的？”
元曦柔道，“真的！我练过三四年，也是临摹书法大家的碑文，日日写，日日练，可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萧如稷问，“自己练？”
元曦柔道，“宛城的学堂不收女学生。我就是跟着清让......就是顾清让，一起学了些，可他的字就很好。”
萧如稷闻言，略一敛眸，道，“那是先生不行。”
他突然站起身来，又朝元曦柔道，“过来。”
元曦柔本要吃茶，茶盏悬在半空，怔怔看他，“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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