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线的秘书能够直接报出他的名字，想必是之前就已经打过招呼。
这也就意味着……李袁鸣根本就是一直在等着他。
梁森章冷静下来，淡淡出声：“麻烦和李先生说一声，我马上过去。”
秘书应了一声。
梁森章才挂断电话。
他匆匆往李袁鸣的办公地点赶。
“我来见李先生，打过电话预约。”梁森章对接待者稍微点了一下头。
接待者看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耳机，询问了几句，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才放行梁森章。
梁森章跟着引导的工作人员走到楼上。
“李先生就在里面，您请进。”工作人员很是客气。
梁森章稍微点了一下头，推开门走进去。
预料之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办公室里只有李袁鸣一个人。
“李先生。”梁森章直接走到李袁鸣面前。
李袁鸣放下手里的笔，这才抬头看眼前的梁森章：“你来了。”
“我的货已经被截在海关了，要是再不来，恐怕明天就要上新闻。”梁森章笑了一下，有些自嘲。
“先坐吧。”李袁鸣语气淡淡。
梁森章并不客气，在他对面坐下：“不知道李先生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有些幽幽的：“上一次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何况……我好像也没有得罪你。”
李袁鸣紧盯着梁森章，语气仍然稳重：“你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应该不需要我提醒。”
梁森章双手交握在一起：“李先生，你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
“如果当初不是爷爷投出了关键的一票，你恐怕也坐不上这个位置。”他的声音稍微带了一点冷意，“在你上任之后，我们也始终相安无事。”
“更不用说，令夫人的病，一直都是爷爷找的医生在看护。”
听到这句话，李袁鸣的眉头又皱了皱，但没有说话。
“这么十年来，爷爷找的医生也算得上是尽职尽责，没有功劳，起码也有苦劳。”
梁森章点了一下桌子：“现在令夫人痊愈了，就开始卸磨杀驴，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李先生？”
“也不知道，我要是把这些事情公布出去，舆论会变成什么样子？”
李袁鸣冷笑一声。
“你大可以公布，向慧的病确实是好了。”他的语气也有些说不上来的嘲讽，“这十年，是要多亏你们梁家。”
“从最开始，向慧身上的毒，就是你们下的，可不得感谢你们吗？”
李袁鸣这话一出，梁森章忽然笑了一声：“李先生原来是这么认为的吗？”m.trip118.com
“我还以为，李先生至少不会被这种鬼话蒙骗。”
他的声音很淡：“这些医生，难道李先生会请不到吗？”
“不过……当初还没有坐上这个位置的你，确实是请不到这么有名气的医生，也没有办法支撑这么昂贵的治疗费用。”
李袁鸣眼神一冷。
“十年时间，在维持李夫人的性命上，我们也投了不少钱，说大说小，不都是个人情吗？”梁森章看了一眼他桌面上的文件。
看不见内容，只有一个蓝色的封面。
“所有人都不会医术，只有叶凝安会，只要她治好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袁鸣只是看着梁森章。
“如果在我抓到人以前，你说这些话，我就相信了。”
“白炽之前落在我们手上。”
他这两句话，也没有让梁森章冷静的眼神有任何波澜。
“严刑拷打，确实是没有什么用，不过……我倒是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梁森章的头微微一侧：“什么？”
“白炽之前执行任务的对象，是温明英，再之前，是……”李袁鸣一个一个数出来。
梁森章始终保持着体面的微笑。
数到一半，李袁鸣忽然停止了：“这些人，都和梁家有关系，在被执行任务的时候，也都和梁家利益冲突了。”
“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吗？”
李袁鸣这句话看似是疑问，实则是肯定。
这个世界上当然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更没有人做慈善。
所以……白炽的背后，只可能是梁家人。
即便从前是梁国林，但他去世之后，只有可能是梁森章。
“你当初的选举，也不怎么干净吧。”梁森章向椅子上一靠，很是闲散的样子，“抓住白炽，问到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根本没有证据。”
“说出去也只是都市怪谈，只是猜测，都是现在这种和平年代了，难道还有人会觉得有雇凶杀人这种事情存在吗？”
梁森章半点不慌：“但是你的选举，可是实打实的，有证据啊。”
“铁证如山。”
他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甚至带了一点莫名的笑意。
仿佛是在挑衅。
“这要怎么解释呢，李先生？想好怎么和所有的公民交代了吗？”
“要是没有想好，不仅你这个位置不保，可能还要吃牢饭。你的妻子才刚刚痊愈，就要经受这么大的打击，不管是中毒也好，还是怪病也好，保不齐后面还会复发呢。”
梁森章这几句话透着森森的寒意。
他们不给他留活路，他当然也不需要给他们留。
这么长时间光是据点外的蹲守就已经让他流失了大部分市场和机会，偷偷运进来的货好不容易走了一批，稍微回了一点本。
现在这批货再出事，梁家的资金盘就彻底完了！
他现在的职位和权势，根本不能支撑他继续生活下去。
梁森章眯了眯眼睛，盯着眼前的李袁鸣：“怎么样，李先生，关于这些事情，你想好了没有？”
他这句话一说，李袁鸣的眼神微微一变。
当初的选举，是梁国林一手支持的。
没有想到，竟然还留了一手，就是为了现在来钳制他。
李袁鸣攥紧了拳。
梁森章看见他的动作，倒是有些好笑似的：“李先生，你现在再愤怒，也没有什么用，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后续要怎么做，比较合适。”
“只要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也犯不着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你说呢？”
他已经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夏国境内，有哪个高管的黑料，是他手里没有的？
这一切……还要多谢梁国林。
“你说的……是这个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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