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凌天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明青见他上车不免又问了一句：“去哪里？回战氏吗？”
战凌天抬眸淡淡瞥他，“悦城公寓。”
“好的，正好宁小姐说要出去……”明青随意说。
现在那边没车又没有司机，战凌天不让宁芷再单独开车出去。
“去哪里？”战凌天想她昨天才受伤。m.trip118.com
“好像是要去西郊。”
明青在后视镜里瞅着战凌天的脸色。
战凌天沉默了一会，对着阿为说：“打电话给丁泉，今天所有的会议取消。”
等车到了公寓的停车场，战凌天没下车，让阿为上去叫宁芷下来。
宁芷下来，拉开车门。
她看着战凌天在里面闭目养神，一时呆在车门边。
“还不上来？”战凌天睁眼看过来。
宁芷敛眉抿唇，随手又将大墨镜盖到脸上。
车内静默。
战凌天侧眸看她。
她今天一身的黑色，就连头发都染回了黑色，唯有一点白色是额角的包扎带。
大墨镜遮住了她好看的杏眼，也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绪。
“去西郊吧。”
他的声音隐去了冷硬，也轻了几分。
宁芷听到西郊，交握在身前的手指颤了颤。
“不用担心，我们会找到的。”
他眼力一向很好，瞧见了她的紧张。
“好。”
宁芷依然是岿然不动的坐姿，两手撑在膝盖上交握在一起，整个人弯成一道优美的弧度。
很快，车行到了昨晚那段路。
白天的时段，路上相对忙碌一些，车辆穿流而过。
夜晚风起云涌的势头，到了白天倒是风平浪静，风光迤逦。
战凌天下意识瞅她。
昨天晚上这么凶险，如果不是她足够理智和聪明，早就落入那些男人手里。
现在看她，她也不过是转了一下脸，蹙眉盯着车窗外看了一会。
那个坐姿依然没有改变。
“别看了。”他淡淡地出声。
宁芷没答他，只是等车行驶到劳斯莱斯最后停下的那段峭壁，她才施施然说：
“车已经处理了？”
“嗯。”
明青一大早就派人来拖车，顺便将路上的痕迹都打扫了一番。
宁芷的眉心动了动，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明以心人呢？”
“哼，你还问她？”战凌天的声音冷了几分，“这个女人就不留了吧。”
宁芷这时才坐直身体，转头看他，墨镜后的眼里泛着冷意。
“我只是想问问她骨灰的事情。”
“不用了，已经问过了。”
宁芷讶然，“在哪里？”
战凌天顿了顿，没直接说在哪里，“快到了。”
“至于明以心，有人送她进了792.”
792是医院，不过不是正常的医院，是精神病医院。
宁芷扯了下唇，没过多表情。
过了这段海边峭壁，前面的路豁然开朗。
再往前开一点就到了西郊墓地。
这地方她也来过的，她外婆就葬在这里。不过当年她还小，对这里没什么印象。
宁芷想着骨灰的事情，才发现自己漏掉了最重要的事情。
她爸宁弘毅估计连块墓地都没有，也不知道冯冀新有没有让他入土为安。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她想着事情都没发觉周围的景象越来越荒芜。
直到周围再也没有其他高大的建筑物，大片的墓碑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宁芷才意识到她现在在西郊墓地。
这是个很大的公共墓地。
宁芷下车，呆呆地注视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墓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连父亲的骨灰在哪里都不知道。
“走吧。”
战凌天看她脚下没动作，毫不犹豫地牵起她的手。
她手指微凉，还有点抖。
战凌天蹙眉瞅她光着腿，“下次多穿点。”
宁芷毫无应答，只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
终于来到一个稍高的位置，独立一处，周围几乎没有相邻的墓碑。
“就这里。”明青指着这块空地说。
宁芷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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